馮丹妮替小朋友完美地解決了難題,她諄諄善誘:“你自己去不了的話,可以請爸爸媽媽一塊兒去啊。”
鄭明明更惆悵了:“可是爸爸要上班,媽媽要做生意,們比我更沒時間。”
旁邊立刻有客人來了興趣:“那你轉讓給我們吧,怎麼樣,五千塊,我掏五千塊買你的名額。”
鄭明明還發愣呢,陳鳳霞先直接拒絕了:“我們不賣,這可是大獎!”
大獎是什麼啊,是好運啊。她怎麼能賣了女兒的好運道。
旁邊的小學生們也嘰嘰喳喳,對,不能賣,這可是特等獎。
陳鳳霞摸著犯愁女兒的腦袋,想了想,安慰孩子道:“沒關係,咱們可以國慶節的時候出去玩。”
鄭明明瞪大了眼睛:“可是要出去一個禮拜啊。”
陳鳳霞這才意識到,現在還沒黃金周的概念。她咬咬牙,下了狠心:“那就請假出去玩。”
對,請上一個禮拜的假,她再掏兩份錢,把女兒跟兒子都帶上,們一家四口去法國好好玩一個禮拜。
光想想這件事,陳鳳霞就激動得要發抖。上輩子,活了半個世紀,她還沒出過國呢。
嘿,多美妙。
吳若蘭也讚同:“現在去法國最好,等?了十月份,那裡就冷了,不舒服。七八月份法國人又要出去度假,到處都不方便。九月份十月份去法國最美妙。”
一直跟在旁邊看西洋景,都沒發表過意見的陳大爹這回皺起了眉頭,立刻打消女兒的癡心妄想:“瞎胡鬨,怎麼能耽誤正經事。好好上學,玩,什麼時候都能玩,以後多的是玩的機會。學習可不一樣,錯?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鄭明明還沉浸在對法國大都會的幻想中,埃菲爾鐵塔,香榭麗舍大街,透明的玻璃窗後麵,各種漂亮精致的小點心,感覺街上藏著巨大的泡泡機,太陽底下,不停地有泡泡升起。
結果外公一發話,漂亮的肥皂泡就被戳破啦。
小姑娘還沒歎氣,媽媽就反駁了外公的意見:“沒關係,學習也是一輩子的事,什麼時候想學都能學。玩的機會卻難得,你以為以後總有機會,其實決定玩比決定學習更不容易。”
起碼學習沒有負罪感,最多被人嘲笑一把年紀了還瞎折騰。玩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像是在浪費人生。
陳大爹叫女兒駁了麵子,臉上些不好看:“你講的,你現在學一個試試啊。壯不努力大徒傷悲。”
陳鳳霞一點兒也不含糊:“我怎麼就不能學,我已經決定好了去夜校報名,以後我也要天天上課的。”
哼,到時候說不定她比鄭國強更早拿到畢業文憑。
陳大爹臉上一點兒和緩的意思都沒,語氣愈發強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學成什麼樣子。浪費時間,以後等著後悔吧。”
陳鳳霞也不高興了,她做點事情都要被打壓。不等她發話,鄭明明先開口:“可是,如果在浪費中感受到了樂趣,那就不叫浪費了啊,那叫享受。”
陳鳳霞一愣,旋即笑得合不攏嘴:“對對對,享受生命給我們的所饋贈。”
王月榮突然間歎氣:“我知道我作文為什麼寫不好了,媽,這完全是你的責任。”
她轉?頭,甩鍋甩得乾脆利落,“鄭明明的作文好,是因為她媽媽一直說采蜜集上的話,她天天聽著?然就記住了。媽媽,你就不啦,我記住你的話寫到作文裡,根本拿不到高分。”
曹老板直接一巴掌拍上女兒的後背,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好意思哦,我講的話你記住了?我讓你好好學習,我可沒見你記住一個字。”
這對母女一插科打諢,現場的氣氛立刻活躍起來。小學生們個個激動得難以自已,陳誌強更是大喊大叫:“明年夏天去,去看世界杯,明年夏天有世界杯。鄭明明,你給我要張玉寧的簽名足球好不好?”
陳鳳霞點兒暈,她知道法國世界杯,但她不看足球,不曉得張玉寧是誰。但聽著名字是個中國人啊,為什麼要去法國找他簽名?
陳誌強驕傲地強調:“因為他要去法國比賽啊,參加世界杯。”
陳鳳霞委婉地拒絕了的請求:“那你還是等來江海打比賽的時候再請他簽名吧。”
嗬嗬,小朋友,法國世界杯沒中國隊的事的。不?沒關係,你還年輕,還日韓世界杯可以期待下。然後餘生憑此回味。
陳誌強小朋友還不曉得人生的殘酷,滿臉懵懂地問同學的母親:“鄭明明媽媽,為什麼啊?”
好在旁邊的工作人員替陳鳳霞解了圍:“不能到明年,機票的期限就是今年年底。”
陳誌強這才露出失望的色,勉為其難地表示可以接受:“好吧,那我就等張玉寧來江海比賽吧。一定能拿冠軍,一定能捧起大力杯。”
陳鳳霞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在地上。果然孩子的世界無所畏懼啊。
馮丹妮看們興奮得不的模樣,趕緊招呼這群小朋友們:“走,阿姨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噢噢,比起各種西洋景,肯定是好吃的更吸引人啊。
大家興衝衝地跟在馮丹妮身後,一直往商場後麵去,這裡圍在一圈大樓中間的街心花園。
可是現在街心花園也大變樣了,多出來好多露天咖啡館,桌椅就跟模型裡頭一模一樣,還藤椅造型的秋千和攀沿而上的花朵。
不打扮時髦的人坐在戶外藤椅跟秋千上拍照呢。
鄭明明跑?去,伸手碰了下秋千就放棄了。天啦!們真不怕熱。
好在屋子裡麵也營業,大家推門進去的時候,種穿越時空的恍惚感。陳鳳霞更是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錯走到了電影片場。
這不是《卡薩布蘭卡》中裡克的酒吧嗎?
外麵陽光燦爛,酒吧裡的光線卻暗淡的,照的裡麵的管弦樂隊都像是隔著幕布一樣。
王月榮瞪大了眼睛,指著其中的熟麵孔喊出聲:“曾伯伯,婷姐姐……”
然後她的嘴巴又被捂住了。於是她的眼睛瞪得更大。她全都認出來了,這一支管弦樂隊都是在燈市口夜市上表演的人。
難怪她感覺昨天的人換了一波呢。原來大家都到這兒來演出啦。
馮丹妮顯然跟酒吧的板極為熟悉,她立刻安排大人孩子們坐下,將整個酒吧填的滿滿。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不?果汁飲料大家都歡迎啊。還送上來的餐包,小學生們一致認定,比外麵賣的好吃多了。
就連一向吃不慣洋玩意的陳大爹跟陳高氏也就著蘑菇湯泡了兩個麵包下了肚。
管弦樂隊的演出結束了,演員們散開休息。一位棕色頭發的中年男人坐在鋼琴前邊彈邊唱:“ifellinloveca.……”
陳鳳霞都忍不住激動起來,拉著胡月仙,一個勁兒擠眉弄眼:“裡克!”
天哪,長得可真像裡克,就連身上的西裝都一模一樣。
馮丹妮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人啊?
馮老板忍俊不禁,也跟她咬耳朵:“這不是老杜嗎,你在燈市口也沒少聽人家唱歌呀。”
陳鳳霞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外了,杜,杜長這樣?開玩笑吧。
“化妝!隻要妝化的好,底子兩分像都能變成十分。”馮丹妮笑盈盈地看著她,促狹地眨眼睛,“怎麼樣?給你們家鄭國強同誌也安排上這樣的妝容唄。”
她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了鄭國強的說話聲:“給我乾什麼呀?”
馮丹妮跟胡月仙都笑得不,曹臘梅更是詼諧:“給你增光添彩,省得你們家陳板的魂被人勾走了。”
陳鳳霞哭笑不得地拍了她一下,催促道:“你晚上大排檔不開門嗎?”
曹臘梅這才驚慌失措,一疊聲的“哎喲”,慌慌張張地起身。臨出門之前,她還表達了自己對馮丹妮的肯定:“瞧瞧你這兒搞得多好啊,我都看入迷了。”
馮丹妮笑盈盈的:“那是因為你賞臉捧場。”
鄭國強在旁邊誇了一句:“你彆謙虛了,搞得的確好。剛才我跟石書記看的時候,眼睛都轉不?來了。”
陳鳳霞驚訝:“石書記也來了嗎?你們不來的比我們還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