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臘梅信心十足:“掙錢,有?事做,月月都有進項,就不吵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窮人念了起碼三分之二。”
吃過飯,大家又一邊看新聞聯播一邊聊了會兒關於送人去學美容美甲和乾物業的細節。等看完天氣預報,曹臘梅笑著主動邀請:“走,到我大排檔那邊逛逛。陳老板你是老舌頭,你要說能行,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陳鳳霞笑道?:“那我今天任務可艱巨的很啊。”
她還拍拍鄭國強的肩膀:“你就在家看門吧,好吃的話,我給你打包帶回來。”
鄭國強揮手:“快走快走,彆在這邊饞我。阿爹阿媽,你們也出去逛逛,小三兒這邊有我呢。”
結果陳家小三兒雖然還不會說話,卻能聽懂大人的意思。一聽說大家出門不帶他,即使還有?姑爹陪他,他也焦急地拽住了姐姐的胳膊,嘴裡一個勁兒:“噢噢,走!”
呀,大家都驚訝得厲害。小三兒這個小啞巴居然會說話了?這個走字說的很清楚啊。
曹臘梅就點頭:“嗯,還是經常出門,跟人玩跟人講話學的快。小孩子要是天天悶在家裡肯定學不會的。”
鄭驍立刻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喊出門的。”
陳鳳霞伸手點兒子的腦門:“對對對,你天天要出門。”
她隨手抱起了小三兒:“行,帶你出去,都急得會講話了。”
她想到以前刷小視頻看到條小狗過來招呼另一條小狗出去玩,各種豐富的肢體語言,真是急得隻差開口說人話了;就忍不住笑得合不攏嘴。
小三兒看大人笑,居然還一腦袋紮在了她肩膀上。嘿,彆說,小孩子的身體就是軟。
一屋子大人孩子朝外走,行到小院子門口,卻迎頭撞上幾個氣勢洶洶的客人。
打頭的那一位瞧見陳鳳霞就喊:“陳老板,你評評理。你手下的人就是這麼嚇唬人的?張口閉口要送人去派出所。”
陳鳳霞沒認出這人的身份。這段時間燈市口各家親戚太多了,來來往往的麵孔,她哪裡搞得清楚。
不過她目光落在田玉燕不忿的臉上,再看開口女人強橫的模樣,倒是立刻反應過來了。
這大概就是田家那沒規沒矩的親戚。
看來,田玉燕還真按照大家指點的,說了小偷要蹲大牢的事。
陳鳳霞微笑:“哦,派出所啊,你說我們今天抓了賊,把人送派出所的事嗎?這叫什麼嚇唬人,小偷當然得蹲牢房。彆說前麵有個員工的爹手腳不乾淨,已經判了好幾年,還在大牢裡蹲著。就今天這個,派出所調查了,她也不是第一次犯案。這加在一起的金額,夠蹲大牢了。哎,這麼一來,店裡起碼能太平上段時間。”
田家親戚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人家的爹也送牢房啊。你們,你們城裡的警察心也太黑了,為了抓指標,居然連人家爹也抓。”
陳鳳霞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指標又是怎麼回事?淼淼那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鬼扯。
田玉燕冷哼:“小偷本來就該蹲大牢,反正今天我的東西要是找不回來,哪個都彆想逃,準備好了蹲班房吧。”
她那位老姑跳腳:“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們家拿的了?”
田玉燕自覺人多勢眾,背後有人,毫無畏懼:“誰偷的,警察一查就知道,你說沒用,我說更沒用。”
老姑罵罵咧咧:“沒家教的東西,就這麼跟長輩講話,也不曉得你媽是怎麼教的。這樣的姑娘,哪家討了都要倒八輩子血黴。”
曹臘梅聽不下去,直接開口懟了句:“倒黴也倒不到你家頭上。照我講啊,田大姑,瓜田李下,該避嫌還是避嫌。你看我表姨一家從來不進我們的房間,都挑好房子,等著收拾好了馬上搬走。哎,你們家怎麼沒去看房啊,打了好大的折扣可劃算了。”
老姑聽到“搬走”兩個字就拉下臉:“誰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心黑死了,張口閉口就把人送大牢去,這哪裡是親戚。”
鄭國強在屋裡聽了半句,自己拄著拐杖出來了,聞聲接了句嘴:“沒犯事當然不用送大牢,犯了事我也支持送牢飯。不然偷了田家就能偷到我們鄭家來。防不勝防,保安巡邏也忙不過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田家老姑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你說誰是家賊。”
鄭國強笑道?:“我們燈市口是有物業管著的,誰進來都有登記。我也沒說是你家啊。”
老姑開始抹眼淚:“你們城裡警察為了抓指標,就會欺負我們鄉下人。”
鄭國強眼皮子跳,跟妻子同款震驚,這哪兒來的指標?真夠能鬼扯的。
人民警察的形象就
是叫這麼毀掉的。
他板著臉,不好當場拆台就隻能含糊其辭:“現在全國都在抗洪呢,在安全的大後方待著還要農時,警察不抓小偷抓什麼。維持社會穩定,不給前方添亂是根本。”
陳大爹罵了句:“你這個女同誌,我要倚老賣老講你一句。你家沒做賊,人家東西丟了要找警察管你什麼事?我們也是農村人,村裡人被偷了,就該忍氣吞聲?我支持報警,不然小偷還不知道要偷到什麼時候呢。”
說話的功夫,燈市口派出所的警察已經過來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鄭國強就朝家裡人揮揮手:“你們趕緊去吧,這邊有我呢。”
鄭明明眼睛眉毛上下抖動,活潑過度,等到了小區門口,她才迫不及待地問媽媽:“今天你們又抓到賊啦?媽媽。”
陳鳳霞笑道?:“可不是,苦主還是田玉燕。”
她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在場的人都倒吸口涼氣。現在的小偷未免太猖狂了些,招搖過市的無所畏懼。
鄭明明追著媽媽問:“那她會判幾年啊?”
陳鳳霞搖頭:“說不清楚,要是光偷了田玉燕一個人,估計被關幾天就差不多了。”
鄭明明信心十足:“那她肯定不會隻偷一個人。小偷有癮的。這回她肯定能蹲幾年大牢。哼,都不知道偷了多少人。”
嘿,這事兒還真叫小學生說中了。
第二天,鄭國強打電話替老婆找熟人打聽案子的進展情?況,才知道這小偷果然是個有?癮的。不說以前,隻昨晚她被抓到的時候,她包裡就被搜出了好幾隻BB機,一隻大哥大,還有?明顯分屬於不同人的錢包。
看來真是田玉燕運氣爆棚,不然小偷要是拿出彆的錢包,陳敏佳也不認識啊。
就憑這涉案金額,還真是牢獄之災跑不掉了。
結果到了第三天,又有?新消息傳到鄭家的早飯桌上。鄭國強聽朋友說,那女的估計要被放出去了。
因為她是孕婦。這關進去不好管理,風險太大。
眾人目瞪口呆,陳高氏一個勁兒歎氣:“這不造孽嚒,肚裡都有娃娃了,還搞這種事。”
鄭國強欲言又止,就端起碗喝豆渣粥:“現在他們騎虎難下,隻能先儘量找失主了。”
好在大部分人有將身份證塞在錢包裡的習慣,找起來不算太難。
吃過飯,鄭明明悄悄問爸爸:“那位阿姨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啊?爸爸你沒說。”
鄭國強苦笑:“你也太機靈了。嗐,也沒什麼,聽說是產後抑鬱,她生完大的以後一直都沒好。現在懷孕了可能是不舒服,所以發作得更厲害了。其實她家很有?錢。”
鄭明明驚訝地瞪大眼睛,產後抑鬱還會做賊啊?那舅媽會不會也?
世界未免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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