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趙驚訝地轉過頭,因為用力過猛,她甚至扭到了脖子?,看的陳鳳霞一陣無語。
可是她自己卻顧不上,就追著老板問:“真的嗎?以後所有人買房國家都給補貼?”
陳鳳霞搖頭,殘忍地打破她的幻想:“不,是以後大家買房,不管是體製外體製內都沒有補貼,隻進一步推廣住房公積金。讓私人單位也?給職工交公積金。但?這個基本上隻占房價的小頭。”
她終於想起來為什?麼上輩子?大家對於體製內的人買房沒有那麼濃烈的怨懟,公務員甚至沒有灰色收入的官員買房也同樣吃力了。
因為取消了那占房價80%的補貼。
這部分錢是由單位來出的。現在房價低,效益好的單位還拿得出來。等到房價往上漲,效益再好的單位也?吃不消了。更何況那些本來就捉襟見肘的單位。
那麼要怎樣解決這個困局,就是直接取消。也?許還有部分單位保留,但?他們執行的基數標準也?多年未變,相較於高房價而言,隻能承擔近乎於微不足道的部分。故而就不明顯了。
比方說上輩子?她家明明買房的時候,就基本上依靠自己,指望不了單位。
小趙眨巴了兩下眼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也?是,市場化嚒,怎麼可能一直補貼下去。嘿,我得把這道理跟他們說說。彆到時候沒補貼了,他們後悔想買房又買不起了。”
陳鳳霞看著她興高采烈離開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其實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有錢才能解決很多問題。沒錢的話,當初的構想再美好,也?隻能逐步破產。
所以她要掙錢啊,她迫不及待地需要掙錢。
她還要通過房地產來掙錢。
她可清楚地記得,上輩子?,明明回鄉上初中後,沒等到小驍上小學,農民工子弟小學就拆遷停辦了。
現在,小驍已經三歲,距離他上小學不到三年的時間。她無能為力,隻能跟著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她就想再留個可以讓和曾經的明明一樣的孩子上學的地方。
那是她的癡心妄想,她指望不了彆人,她就靠自己掙出地方來。
陳鳳霞打?電話給方律師,約對方看合同,如果沒什麼問題,再約簽合同的時間。
馮丹妮在旁邊驚訝了聲:“喲,還還買地了?買到黃泥塘,怎麼,你打?算弄個莊園以後在裡麵養雞鴨?”
說到後麵,她還笑了起來。
陳鳳霞和胡月仙在前進村養雞,雞養到一半,胡月仙叫人擠兌離開了村子?的事,馮老板也知道。
當時她就說沒事,以後再弄塊地養雞好了。
彆說那山真是養雞的好地方。夏天差不多二十多個省市發洪水,江海周邊的養雞場不知道被衝垮了多少?個,直接導致雞蛋價格暴漲。前進村的那個,因為在山上,基本沒受到什麼影響。光這一季的雞蛋賣的價錢,就叫朱老板兩口子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哎,這大概就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朱老板的包工頭事業走到斜陽山外,跟著他老婆一塊兒搞農家樂,卻是蒸蒸日上,美得很。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始終沒能弄到前進村地自己蓋樓,隻能繼續租房做生意了。
陳鳳霞也?跟著她笑了回,然後否認:“我蓋房子賣錢了,等有錢了我再蓋學校,將來當個校長。”
馮丹妮也不問她這話真假,就哈哈笑,等到方律師過來了,才?把電話塞給他:“陳老板電話,請你幫忙看合同呢。”
方律師現在兼著夢巴黎和幸福到家以及幸福裡三處的法律顧問,聽說雇主要買地,他完全不打?聽用處,隻滿口應下一定會好好審核合同。
待到約定的時候,他也?的確遵守約定,拿著審核完畢確認沒什麼問題的合同過來,載陳老板一塊兒去天鴻大廈正式簽約。
陳老板夏天時還跟人吹過牛說一定會拿下駕照。可惜後麵洪水肆虐,城市內澇嚴重,駕校都找不到合適的練車場給學員上手?。等到九月過後水退去,又是新人們紮堆結婚的旺季。陳鳳霞又幫忙組織江海市的集體婚禮,盯著店裡的美容美甲新業務,順帶考核鄭國強新組建出來派到東寶大廈的物業到底靠不靠譜,愣是忙得抽不出時間練車。
所以,到今天,她那海綿裡的水還沒擠出來,她也沒能拿到駕照。
陳鳳霞就歎氣:“哎喲,等冬天不忙了,我就趁著正月裡大家都到處拜年的時候,好好練練車。我就不信我還學不會了。”
方律師相當上路子,立刻拍老板的馬屁:“沒問題,就老板你的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陳鳳霞看著駕駛位上的男人,到底沒憋住:“那個,方律師啊,你跟丹妮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啊。我想問她,可她現在就是空中飛人,忙得要死,連話都顧不上跟我說。”
最早從女兒口中知道馮丹妮跟方律師好上時,陳鳳霞直接打?翻了自己麵前的果盤,裡頭裝的葡萄都滾了一地。
鄭明明倒是比媽媽鎮定多了,還奇怪吳若蘭她爸爸沒離婚時都有女朋友,那她媽媽離婚了找個男朋友有什?麼好讓媽媽反應過度的。
陳鳳霞真是有苦難言,因為馮丹妮說自己不願意再碰感情,跟男人在一起太麻煩,完全浪費時間啊。
後來她和胡月仙聯起手來堵了回馮丹妮。後者倒也?大方,直接表示是跟人一起去參加酒會,彼此都多喝了幾杯。酒精讓人興奮,於是三十多歲的男女如狼似虎就**了。
完了以後,彼此感覺好像還行,就沒彼此翻臉。
這種解釋顯然不能讓經過了半個多世紀滄桑的陳鳳霞同誌接受。
上一個跟自己如此瞎扯淡的婦女梁豔紅女士已經默認旁人稱呼姓沙的是她家男人了。兩人之間除了少?了張結婚證,跟正經兩口子沒區彆。
眼下這位還想跟自己如此打迷糊眼,她信了她的邪。
陳鳳霞就懷揣著微妙的看女婿心態默默觀察方律師,企圖從他口中挖出個靠譜的解釋。
沒想到方律師就是笑:“我們啊,當然是她說了算。我說什麼,她也不會理我啊。”
這倒是事實。馮丹妮像風像火,像天上的火燒雲,像星球上的玫瑰花,反正,不再是可以被掌控的對象。
車子停在天鴻大廈門口,方律師拔下鑰匙的時候笑了笑:“反正,開?心就好,不開?心也?不能強求。”
陳鳳霞下意識地強調:“人生酸甜苦辣鹹,哪有全是開心的時刻。要是光想著開?心,不願意替彼此承擔痛苦,那肯定索然無味,走不長。”
方律師沒反駁她,就抬手看了眼表:“九點半了,陳老板,我們現在過去時間應該差不多。”
陳鳳霞看對方沒有談下去的意思,隻好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到公事上:“嗯,走吧,早點完了這事早點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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