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文哥兒呆呆地看著一大箱積木。
看來他遠遠低估了這位工匠家的生產力啊!
果然,不管哪個社會都是層層盤剝,連匠人這行當都是朝廷壓榨工匠當免費勞動力,工匠又壓榨學徒當免費勞動力!
己所不欲,必施於人,看我這招痛苦大轉移術!
文哥兒在心裡痛斥了奴役童工(還不給工錢)的工匠幾句,就研究起剛到手的新積木來。
這些積木雖然有大部分都出自學徒之手,品控卻是工匠本人親自負責的,不及格的絕對不會送過來,所以瞧著每顆積木都打磨得光滑平整,絕對沒有會傷到小孩兒的倒刺、利角等等。
顏色也是花裡胡哨,紅的、黃的、白的、橙的、黑的,市麵上能找到的木材可謂是一應俱全。
要說色澤多鮮豔,那肯定沒有工業化生產的塑料鮮豔,可好歹一眼看去還挺亮眼的,應當能吸引小孩子注意力。
至少文哥兒這個小孩本孩被吸引住了。
要送人的東西,不親自玩玩看怎麼行!
文哥兒當即翻出最底下那塊大大的底板,開始拉著金生在上頭蓋房搭橋。
小建築師,出發!
金生沒玩過這東西,也聽文哥兒指揮負責在另一邊搭糧倉。
王華回到家,瞧見的就是說要送積木給師妹的家夥自己玩得不亦樂乎,仗著積木多把樓搭得老高老高。
“不是說要送給你師妹嗎?”王華站在王·建築師·小文搭起的高樓邊睨著他。
文哥兒這才發現自己玩了老久。他麵不改色地說道:“試試而已,就是試試。”
他,王小文,非常負責!
不好玩的東西,絕對不送出手!
第二天一早,文哥兒就興衝衝地帶著這份(物理意義上)沉甸甸的生辰禮去蹭謝家的粽子吃。
考慮到小孩子吃太多糯米容易積食,所以鄒氏專門讓人給他包了些迷你棕,大人可以一口悶、小孩三兩口能解決的那種。
文哥兒本來就什麼都愛吃,看到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迷你棕後更是開心極了。
多棒,到哪蹭飯都被人惦記著!
吃過端午粽,謝豆就坐不住了,要去看文哥兒給他妹帶來的一大箱禮物。
當初文哥兒給他的拚圖就很大了,這次居然是這麼大個箱子,好奇得他抓心撓肺,恨不能馬上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
文哥兒很有原則,說要等正主自己拆禮物。
他還很有儀式感地讓奶娘用彩綢在箱子上綁了個蝴蝶結,小師妹伸手一拉就可以輕鬆拆禮物了!
說起來文哥兒這幾個月雖然經常往謝家跑,可每次來都是要被謝遷考校的,平時也是和謝豆一起讀書玩耍居多,見到這位小師妹的次數倒是不多。
抓周這樣重要的日子,正主自然是要露臉的。
小師妹目前瞧著是白白嫩嫩一小團子,再瞧不出半點謝豆口裡那“可醜可醜了”的模樣。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謝遷與徐氏相貌都是沒得挑的,謝豆自己也是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一枚,他妹妹能醜到哪裡去?
也是這時候文哥兒才知道他小師妹單名一字昔,家裡人都喊她昔娘。
老謝家到謝豆這一代的名字最底下都是一橫,昔娘這個名字就是隨著她兄姊們起的,意義也很簡單:她五月初四下午開始發動,結果愣是到五月初五淩晨才生出來,所以取昔字的“昨日”之意來紀念她母親生產不易。
眼看遠還沒到抓周的吉時,文哥兒興衝衝叫人把積木搬進來,熱情地邀他家小師妹一起玩兒。
昔娘本來覺得文哥兒有點陌生,可看到那口箱子被打開後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和文哥兒一起就扶著箱沿往裡瞅。
謝豆早期待著開箱,這會兒也跑了過去拿起兩塊積木研究起來。
三個小孩都是愛玩愛新鮮的年紀,很快坐在席上玩兒起來。
稀奇的是,昔娘居然也玩得有模有樣,雖還不能搭出成形的東西,卻能學著文哥兒與謝豆把兩塊積木合在一起。
文哥兒瞧見了,就在旁邊猛誇了幾句以鼓勵昔娘繼續玩兒。
三個小孩湊一起玩到中午,在總設計師文哥兒的悉心指導之下,他們合力搭出一棟奇奇怪怪的高樓。
轉眼賓客都到了,昔娘被抱去抓周。
比起文哥兒那不靠譜的抓周禮,謝遷給女兒準備的抓周物件就正常多了,看得文哥兒又在心裡狠狠罵了他親爹幾句。
瞅瞅人家的爹,再瞅瞅自己的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而比起文哥兒隻想抓玩具的鹹魚心態,昔娘的選擇也正常多了,她貓兒似的眼睛往各個物件看了一圈,先伸手抓了支筆尖雪白雪白的毛筆。
接著她拿起幾樣物件搖了搖,又緊抓著一個算珠能打得啪啪作響的算盤不鬆手。
瞧見昔娘這抓周結果,旁人都熱熱鬨鬨地向謝遷夫妻倆說起了恭維話,你一句“喜得才女”我一句“持家巧女”,文哥兒卻在心中暗道:這小師妹瞧著挺聰明的,真看不出還在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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