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找王華說起李東陽那篇文章的影響力,想從王華這探聽點消息。
王華作為文章當人(之一)的親爹,也幸被李東陽邀著品鑒那篇文章。
他不止一次對處處粉飾太平的台閣表露嫌棄態度,為此還曾被扔去坐冷板凳。
大都一樣,就你不一樣,你又沒足夠大的話語權去滌蕩文壇,誰樂意讓你頭?真叫你頭了,說不準明就被你踩腳下了。
李東陽不一樣,李東陽寫起詩文風趣詼諧,語句間真性情在。
要不是坐在翰林院裡寫公文,他的詩和字必不會用台閣。
這次自己子算是蹭著李東陽的文章小小的了名。
縱觀全文,就這小子話最多。
王華讀了李東陽的詩文,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都是讀人,誰還沒點鑒賞能力?文章好不好,一讀就知。
文哥:“…………”
文哥眼睜睜著他爹行雲流水般把文章默寫在麵前的白紙上,覺自己可憐的小心臟麻麻的木木的,已經不想再感慨什麼。
王華把文哥拎起,一手抱著子一手輕輕鬆鬆將李東陽那篇文章謄抄。
他讀過一遍,可那麼流暢自然的行文,誰讀個一遍還背不?
這文章,滿滿的都是老父親對子的期望啊。
寫得再輕鬆詼諧,也掩不住那望子成龍的心!
等王華寫完了,文哥也讀完了。
作為一個從小被語文老師帶著分段分句分析文章的中華做題,解能力幾乎是伴隨終生的。
“你又歎什麼氣?”
這小子,從小就鬼頭鬼腦的。
文哥把文章從頭到尾再過了一遍,忍不住使勁“唉”了一聲,把氣歎得老長。
王華瞅了眼自己還可以輕鬆抱在腿上的小子。
這人啊,壓力一大,就容易,不是憋在心裡把自己憋病,就是跑去胡作非為放縱發泄。
不管哪個都不好對不!
文哥說:“父愛如山,太沉了,背不動!”
文哥順嘴把李兆先今的憔悴模樣給王華講了講,話裡話的意思是“咱們可不興學那老李知不”。
壓力?什麼壓力?
反正王華這個當爹的是一點都沒見,反而是彆人被他鬨得沒一安寧。
王華聽懂了。
他瞅了瞅自己子,每早睡早起,吃嘛嘛香,小身板長得老快,每東跑西鬨,自懂起就沒消停過半,那雙小短腿跑得越越快就不說了,口齒還一比一伶俐。
文哥:“……………”
可惡,一就知他爹根本沒聽進去!
小小年紀的,還教起彆人當爹了。這裡頭他這麼個三歲小什麼啊?
王華睨著文哥,淡淡地問:“今的大字寫了嗎?”他說完還無情地把文哥拎下地,讓他趕緊去寫功課,彆一到晚想東想西。
與此同時,當今子朱佑樘也在享受難得的休假。
不過雖然沒朝臣商討政務,朱佑樘還是在思考著朝中諸。
這長安街,遍地壞爹!
文哥憤憤地跑回住處練字。
朱佑樘剛登基時劉吉表現得很好,做起模樣,他用起很順手,覺得這位老臣雖然“劉棉花”這種綽號,辦能力還是的,每次進言也言之。
直至最近朱佑樘才無意中發現,劉吉在內閣到言之的建議都會把它們個移花接木,當成自己的建議講給他聽。
他平時都是勤勤懇懇地處朝政,經過一年多的學習以及磨合,朝廷的情況他已經摸清了大半。
最近他在琢磨怎麼把劉吉換掉。
連同在內閣的同僚都對劉吉的做法都敢怒不敢言,劉吉在他麵前表現的安分以及直言敢諫又幾分真幾分假?
朱佑樘很是惱火,惱火自己被耍得團團轉,偏又拿圓滑老練的劉吉毫無辦法。
朱佑樘可以接受劉吉名聲上的瑕疵,可不太能接受劉吉在他眼皮底下乾這種欺上瞞下的。
他都已經滿二十歲了,難在劉吉眼裡還是個可以隨意哄騙的無知小?
這一打聽,還真打聽不少新鮮。
比如京師突然流行起一首叫《彈棉花》的歌,劉吉孫子還學回去唱給劉吉聽。
雖然都說“一朝子一朝臣”,可誰要是把沒明顯過錯的老臣打發走,絕對是要被讀人追著罵的。
朱佑樘心中煩悶,叫錦衣衛讓他們去打聽打聽京師什麼新鮮詩文可以供他解解乏。
李東陽寫的《記我於丘尚處讀》。
接著就是這幾流傳在大明文壇的熱門文章。
饒是朱佑樘這位年輕子平時努力板著臉裝得很威嚴,到這樁樂子時還是忍不住笑了。
這文章不僅在感慨他子去丘濬讀後了怎麼樣的轉變,還詳細講述了丘濬如何領著一群孩子邊烤酥瓊葉邊引經據典講解詩文。
那一句句描寫可真是,既生動又趣,越越味。
……直接把朱佑樘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