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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兒興衝衝地跑去謝遷麵前補考,??那眉梢眼底的小意根本就藏不住,大一看就知道他在憋壞。
謝遷不動聲色地瞅他一眼,沒怎麼為難他,??挑的都是上個旬休日劃拉的讀書範圍來考校。
等文哥兒信心滿滿地答完,謝遷才端起茶抿一口,??問他:“今兒去王閣老家和李學士家都做什麼?”
提到這個,可就多,??先是講講王閣老精通刑法,講起案例來深入淺出,三歲小孩都能懂!
謝遷微微沉默。
三歲小孩能懂,指的是你自己嗎?
相較於王恕,??文哥兒顯然還是更喜歡李東陽,??他感覺李東陽十分博學,哪家的八卦都懂一!
謝遷還不知道丘濬有這麼一。
要是丘濬這輕時好辯論,跟誰都能杠起來,??又不愛應酬、不愛走關係,每日不是閉讀書就是閉寫書,旁哪有機會和他聯絡感情?
丘濬這禮部尚書的職位,還是靠他自己竭力向聖上進獻《大學衍義補》來的,要不然還是一個悶頭搞學問。
謝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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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兒早把謝家自己家,??一都不見外地招呼謝豆快把丘家秘餅拿出來給謝遷嘗嘗。
他表示要不是李東陽提起來,他都不知道老丘藝這麼好!
不過瞧見兒子和學生都齊刷刷地望著自己,謝遷也不好拒絕他們的好意,取快餅嘗鮮。
比起剛起鍋那會兒,??兩小孩帶回家的餅經沒那麼熱乎,可口感依然是細膩綿軟。若不是如今還是春寒料峭的時節,說不準放涼吃也彆有一番滋味。
謝遷不知不覺吃完一塊。
可說丘尚書在朝中際關係實在不怎麼樣。
隻不過李東陽突然提起這一茬,??恐怕是覺自己不小心八卦太多僚,??決定把文哥兒哄去丘家玩。
至於丘濬做的餅是不是的那麼好吃,謝遷心裡還是持懷疑態度。
男子漢大丈夫,愛吃甜就愛吃甜,不需要遮遮掩掩!
謝遷不是貪圖口腹之欲的,哪怕對丘濬家這軟餅也頗為喜愛,還是對謝豆道:“你與文哥兒把這餅拿去給你祖母嘗嘗鮮。”
謝豆連連頭。
沒想到脾氣又臭又硬的老丘,做出來的餅子居然是這樣軟膩可口!
沒等謝遷考慮如何不動聲色地再吃一塊,文哥兒經積極地給他介紹道:“您剛才吃的是甜的,再嘗個鹹的!”
於是謝遷順理成章地嘗起鹹口的丘家秘餅,並在文哥兒記錄的“鹹甜之爭”投甜口一票。
王老爺子瞅著文哥兒一回到家就到處蹦躂,冷哼著說道:“怪不天天吃那麼多也不見長肉,這一天到晚上蹦下跳的,就沒見他消停過。”
剛才還跑來和他說什麼王閣老厲害,裡外的意就是“樣是姓王的,你瞅瞅家”。
岑老太太道:“文哥兒要是消停,也不知是誰先不習慣。”
文哥兒麻溜跟謝豆去陪鄒氏吃餅,積極地在謝家做一番調查,準備廣泛收集大夥的吃後感,回頭去給老丘講講。
怎麼會有不喜歡被誇呢?沒有,不存在的!大家肯定都愛誇獎!
等在謝家忙活完跑回家,金生送回去的餅都分完,文哥兒自然又是跑完這邊跑那邊,爭取從每一個吃過的嘴裡掏出句誇讚來。
文哥兒並不準備一口氣寫完。
下次李兆先有空和他一起去丘家讀書(接頭),估摸著是下個旬休日,他有九天時間可慢慢琢磨。合理安排寫作任務,堅決不累著自己!
文哥兒懷揣著隱秘的興奮開始自己的秘密事業,每天都偷偷摸摸地背著大寫上一兩段。
文哥兒采訪完大夥的吃後感,偷偷摸摸溜回住處,準備背著他爹搞小動作。他怕他爹發現,還叫金生在外頭守著,有來給提個醒。
他練字滿打滿算也沒幾天,每天隻掐著作業量寫十張大字,堅決不傷害自己脆弱的小。
可通過過去一多的讀書識字,大多數常用字的寫法早就印刻在他腦海裡。想一下子寫多好看不容易,寫個作文還是夠用的!
王華知道文哥兒從小就有自己的意,對此不甚在意,笑著說道:“許是受什麼刺激,想偷偷把字練好。”
這確實是文哥兒乾出來的事。
夫妻倆覺文哥兒偷偷摸摸寫字沒什麼害處,也沒有去管。
趙氏起初有擔心文哥兒是不是在乾什麼壞事,後來繞到窗外遠遠瞧幾眼,確定文哥兒隻是坐在那裡奮筆疾書就安心。
隻不過她有納悶文哥兒為什麼要背著有寫東西。
趙氏夜裡不免和王華講自己的發現。
這一走近文哥兒的住處,王守仁就發現金生在那把風。
王守仁立刻來勁,也不從前頭進去,而是假模假樣地繞過去,和趙氏那樣從窗外暗中觀察,想瞅瞅弟弟到底在乾什麼壞事。
比起趙氏隻在窗外觀望的體貼,王守仁可沒那麼好打發。他先是倚在窗邊觀察一番,見文哥兒在那兒認寫字,頓時來興趣,往窗欞上一撐,輕輕鬆鬆翻窗而入。
反這小孩從小憋不住事,等他忙活完自己就會意洋洋地展示成果,根本用不著特意去揭穿他。
文哥兒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被爹娘發現,還倍兒認地秘密展開自己的寫作大業。
結果有天王守仁從國子監溜達回來,想著挺久沒和弟弟聯絡感情,特意轉悠過去給弟弟贈送新買的字帖。
他寫九天才好不容易進入收尾階段,一下子被王守仁弄沒!
王守仁身多利落啊,沒等文哥兒回過來就走過去,一屁股坐文哥兒身邊欣賞起弟弟的處女作來。
瞧見紙上寫那麼多字,王守仁倍覺稀奇,拿起來認往下讀,竟覺弟弟寫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