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收了學生,也就介紹給相熟的人認識認識,文哥兒這邊倒好,直接拉到太子麵前給太子當師弟去。
真就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都察院都聽說了這件事,開始進行暗中觀察。要是文哥兒下一步是給這個學生謀差使,他們一準要彈劾這小子一本。
王小狀元年紀小,思慮不周全很正常!
多罵幾次,他就不敢亂來了!
隻不過都察院的人等啊等,等過了重陽節,都沒等到太子給這個師弟安排什麼傳奉官當。
倒是聽說王小狀元又組織了一次熱熱鬨鬨的登高活動,與會成員名單老長,在朝的在野的一應俱全,據說是新社成員趁機聚了個會。
禦史們
最後一個問題有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偏李燿沒聽出來,表示自己住得比在自己家裡還習慣,大家都對他特彆好。
朱厚照:“…………”
文哥兒:“…………”
這小子也就在搞研究方麵比較有天分,人情世故是真的不行,至少是不會看人臉色的。
等李燿聊起自己最近學的內容,就更眉飛色舞起來了,手舞足蹈地給朱厚照說起他們周圍真的充斥著傳說中的“氣”,這種氣成分還頗為複雜,比如咱吸入的和呼出來的氣成分就不一樣。
提到“氣”,就不得不提到與之息息相關的燃燒反應,最近他學習了焰色反應,終於知道煙花是怎麼做成五顏六色的了,原來是摻入了可以發生不同焰色反應的金屬粉末!
不得不說,在實踐方麵中國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人能媲美的。他們濬嘮嗑,不免提到禦史們的奇怪態度。
“我從來沒得罪過他們,為什麼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文哥兒忍不住跟丘濬嘀咕。
丘濬對都察院的作風倒是有所了解,給文哥兒分析道:“禦史本來就是要聞風奏事的,你這麼小便出儘風頭,禦史們盯上你很正常。”
禦史彈劾的第一梯隊是勳貴外戚以及宦官,沒事就要盯著他們罵幾句衝業績。
第二梯隊是武官和地方官,這些人在朝中沒什麼話語權,罵你就罵你了,有本事你就找朝中熟人給你辯白,沒有熟人你就乖乖挨罵好了!
第三梯隊才是京官的作風問題,畢竟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撕破臉。說不準自己出了什麼事,還得他們幫忙撈撈!
隻不過文哥兒年紀小,做事又風風火火的,大夥都覺得他的心態極有可能飄起來,便會盯他盯得緊一點。
禦史們其實也沒什麼壞心,就是按照常理稍微推斷一下而已。
誰知道文哥兒看似渾身把柄,實際上平時什麼出格事都不乾?
有時候看著他小小年紀身兼好幾職、同時忙活好幾件事,禦史都覺得自己想拿他衝業績實在有點過分了。這工作量大人都乾不來,何況是個半大小子!
隻是盯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禦史們心裡還是有點失望的,看向文哥兒的眼神可不就複雜無比嗎?
文哥兒聽丘濬一分析,馬上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對哦,都察院也是要考核的,隻有業績達標的人才能入選巡按禦史,威風凜凜地到地方上去“代天子巡狩”。
文哥兒道:“我隻知道宋朝有‘彈發禦史’,沒想到我們大明的禦史也會這樣。”
宋朝禦史台有個規定,凡是一百天沒上書言事的就得罷為外官。
有個叫王平的被提拔為禦史後一直沒吭聲,大家都覺得他在憋大招。
等他踩著百日線終於上書了,所有同僚忍不住齊齊出動去打探他講了啥。
結果打開他的劄子一看,他彈劾的居然是“禦膳裡麵有頭發”!
人寫得還很文雅,說是“是何穆若之容,忽睹鬈如之狀”!
可不就被世人嘲笑為“彈發禦史”嗎?
南宋有名的詞人劉克莊寫詩時都沒忍住順嘴嘲一句“膳有鬈如不必言”。
由此可見,禦史也愁KPI!
乾哪行都不容易啊!
沒得罪人的膽量最好還是彆當禦史了,硬上是會鬨笑話的。
既然知曉禦史是把自己當準業績來盯梢,文哥兒也就不糾結了。反正他也不乾啥壞事,隨他們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