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兒點頭:“是挺好吃。”
朱厚照便把自己從六部弄來的難題拿了出來,怎麼刁鑽怎麼問。
彆小看六部這些人,六部裡頭不是像吳寬他們這樣的翰林院前輩,就是劉大夏他們這種曾經在地方上輾轉任職的能員乾吏,不僅書讀得比文哥兒多得多,實乾經驗也比文哥兒豐富得多。由他們提供的難題那可不是一般的難!
文哥兒:?????
不是,這種難度的題目不該是這小子能想出來的吧?!
朱厚照早就看不慣文哥兒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悠哉姿態,見文哥兒終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由把尾巴翹得老高:“答不上來了吧?你終於答不上來了吧?”
他不辭辛苦地把茶點統統挪到自己麵前,一副“哈哈哈哈哈這下你一口都吃不上了”的得瑟模樣。
文哥兒是不信自己會被朱厚照這隻小豬崽子難住的,他飛快思索著朱厚照提的問題,越琢磨越篤定這種難題絕對不是朱厚照的手筆。
這個逆徒!
居然找外援!
小小年紀就這麼奸詐!
文哥兒對朱厚照這種聯合外人坑害老師的行為予以強烈譴責。
朱厚照道:“你自己說的,遇事要懂得集思廣益!”他還和文哥兒感慨起自己去六部攢題的待遇,每一個遇到的人都熱情地為他提供最難的題目。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文哥兒:?????
知道了,幫凶就是六部那些家夥。
不就是年前創造機會讓他們加了幾個月的班嗎?用不用這麼記仇啊?他們一個兩個年紀可都能當他爹的,怎麼能這麼小氣!
還有,這小子說話怎麼這麼氣人?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你這麼用的嗎?
敢情你小子是得道的那個,我是失道的那個對吧?
文哥兒倒也不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並不會認為自己無所不能。他虛心求教:“這個我還真不知曉,還請殿下替我答疑解惑。”
朱厚照頓時更得意了,興致勃勃地把自己記下的答案講給文哥兒聽。
文哥兒很是吹捧了朱厚照一番,賣力地鼓勵朱厚照繼續給他出題,三兩下就把朱厚照辛辛苦苦弄來的難題都掏光了。
剩下的就是些不那麼難的題。
文哥兒開始愉快地邊答題解悶邊吃點心。
朱厚照:?????
可惡,怎麼好像又上當了?!
文哥兒覺得六部的前輩們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這些為難人的思路很值得借鑒,等他回去後就順著這個思路多弄幾套題送給謝豆豆他們鍛煉思維能力。
順便檢驗一下朱厚照有沒有真正做到舉一反三,會不會換個問法他就答不上來!
來啊,相互傷害啊!
兩人相互霍霍累了,朱厚照也不為難文哥兒了,改為詢問文哥兒去天津衛有沒有遇到什麼新鮮事。
文哥兒興致盎然地給朱厚照講了不少天津衛的情況,最後還掏出篇自己的新作給朱厚照欣賞。
朱厚照接過一看,上書《閹豕史話》四字題名。
朱厚照:!!!!!
這是什麼東西!
他不情不願地讀了起來,赫然發現文哥兒寫的這篇《閹豕史話》內容老正經了。他鄭重介紹說閹割乃是家禽家畜養殖的必備絕活,不僅詳細描述南劁北騸的各類割法,還配圖展示每種家禽家畜的切入方位,可以讓者清晰了解從何割起!
朱厚照是老朱家的娃,自己又是屬豬的,對豬豬這東西很有點敏感。他看到題目就覺得心裡毛毛的,再詳細看文哥兒介紹源遠流長的豬豬閹割曆史、不留餘力歌頌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他就感覺……更加心裡發毛了!
那麼多東西他不寫,寫什麼閹豬!
偏偏文哥兒連太/祖皇帝都搬出來了,朱厚照卻是挑不出什麼刺來。
甚至覺得挺有意思!
怎麼連閹個豬都能被文哥兒扒拉出這麼多趣事!
見朱厚照明顯被自己的絕世佳作震住了,文哥兒還在旁邊火上澆油:“我準備向《新報》投稿,也不知編輯部看不看得上眼。”
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得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賺點潤筆費!
朱厚照:“…………”
所以接下來全京師都要開始討論閹豬趣事嗎!
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