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聽了一會,聞見了討厭的味道,一轉頭,嚇飛了半條命。
整個神山的狠家夥們都出來了,盯著它,死亡凝視。
它能活到現在,不容易。
螞蟻大軍搬過來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小棉花一顆又一顆地撿到背簍裡。
等背簍滿了,螞蟻大軍離開。
大螞蟻再次爬到小棉花的指尖上。
小棉花:“我昨天吃到了山楂糕和雞蛋糕,超級好吃,我以前沒吃過,你們肯定也沒吃過,等大雪來了,我帶過來給你們過冬。”
大螞蟻的觸角輕輕地碰了碰小棉花的手指。
小棉花背著裝滿了小石頭的背簍,抱著懶懶,熟門熟路地找到哥哥家,站在門口敲門。
葉寒秋又是一夜未睡,臉色比昨日更加的蒼白,說話聲也有氣無力,躺在床上,竟一時動不了。
似乎這種情況是常見的,商擇樂在管家打包過來的行李裡找到了輪椅,扶著表哥坐到輪椅上,再去廚房端熱水。
出了門,商擇樂憋在眼裡的淚掉落,又怕哭聲惹表哥心煩,就這麼無聲地掉著,心臟悶疼。
所有人食不下咽。
小棉花綿綿軟軟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哥哥醒了嗎?”
林徽榮打起精神,打開院門,“你哥哥早醒了,正在吃早飯。”
小棉花看著她的眼睛,小眉頭慢慢地鎖起來,手指輕輕地摸一摸她的眼角,“姐姐又在心裡偷偷的哭。”
林徽榮擠出一個笑,“沒有哭。”
“好吧。”小棉花無奈地歎一口氣,從小背簍裡抓一大把石頭塞姐姐懷裡,“送給姐姐。”
小棉花給徽姐姐塞了石頭,又把懶懶塞過去,叮囑懶懶,“這個姐姐昨天給你烤了堅果吃,你要哄姐姐開心。”
懶懶伸出小爪爪,拍拍小棉花的手。
小棉花給懶懶安排好了任務,直奔哥哥的房間。
葉寒秋聽見小棉花的聲音,想要站起來,兩條腿卻邁不開,像浸泡在冰水中。
葉寒秋眼裡全是淡然。
小棉花的小眉頭不像在看見徽姐姐時那般鎖著,開開心心地坐到哥哥身邊,握住哥哥的手,“哥哥的手比昨天更涼了。”
葉寒秋輕笑,“冰手嗎?”
小棉花連連搖頭,“不冰,舒服。”
葉寒秋笑看著她,“以前沒有留戀,現在卻有些舍不得了。”
小棉花沒聽懂,“哥哥在說什麼?”
葉寒秋:“沒什麼,昨天的字都記住了嗎?”
小棉花連連點頭,“全記住了!五十個字哦,三個小時。”
小棉花一手牽著哥哥的手,一隻手默寫。
字醜了點,但全對了。
小棉花撒嬌,“哥哥,我一天學會六十個字,你讓我親一下,多十個字就多親一下,好不好~”
葉寒秋滿眼笑意,“不好。”
小棉花:“八十個字,不能再加了。”
葉寒秋被逗笑,揉揉她的頭,“這麼喜歡哥哥?”
小棉花:“嗯!”
葉寒秋心裡沉了一下,語氣輕緩道:“哥哥快死了。”
小棉花:“剛才姐姐奇奇怪怪,現在哥哥也說奇奇怪怪的話,哥哥不會死的。”
葉寒秋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教她認識新字。
一夜未睡,他握著小棉花暖暖軟軟的手,有些困倦,但心中的那絲絲縷縷的不舍驅散了這份困倦。
似乎多看一眼,便能多一絲的甜。
解脫前能有這般難覓的滋味,他沉醉其中,對她卻有些不公。
葉寒秋溫柔地揉揉小棉花的頭。
走前,他會安排好她,這份不公由他來償還。
小棉花想一口氣學一百個。
她認為她可以,可惜她記不住。
小棉花不為難自己,降低自我要求,隻要能認識六十個字,她就滿足了。
她慢慢努力,終有一天,她能親到哥哥。
李嬸估摸著時間,快到飯點了喊小棉花回家。
小棉花收拾紙筆,不放心姐姐,把懶懶留在這裡照顧姐姐。
走到門口,看見她放在門邊的石頭,懊惱地拍額頭,她看見哥哥就開心,一開心就記不住其他事兒了,差點忘了這些小石頭。
小棉花把石頭交給小樂,“這些石頭暖暖的,鋪到哥哥床上。”
商小少爺摸了一下,“不暖呀。”
小棉花:“要砸開外麵的石頭殼。”
商小少爺滿眼渴望地看著她,“管用?”
小棉花鏗鏘有力,“管用!”
商小少爺:“要是管用,我給你造一個金身。”
小棉花:“好!”
林徽榮揉揉太陽穴。
這兩個小的,一個敢說,一個敢應,也不管旁人聽見了心裡怎麼想。
商小少爺不管彆人怎麼想,他認定了小棉花是小神仙。小棉花這麼說,他就這麼想。小棉花說這些小石頭管用,那這些小石頭就是神藥。
商小少爺用毛巾遮住房間裡的所有攝像頭,抱著小石頭鑽進房間裡,拿著錘子砸。
儘管心裡有了準備,砸開第一塊小石頭後,他還是傻了眼。
灰撲撲的石頭殼裡麵是溫潤細膩的玉石,握在手中,有暖暖的熱流。
他依稀記著枸杞說,他從稀世寶玉中檢測到了對人身體有益的未知輻射物。
這些玉石大概就是枸杞說的稀世寶玉。
這得多貴!
他表哥還沒來得及給小棉花花錢送鑽石珠寶。
小棉花先給他表哥送了這麼一大堆的珍貴玉石。
這麼珍貴的玉石應該一點一點地磨掉外麵的石殼,而不是他這麼生砸。
這一錘子下去,玉石全裂成了兩半。
商小少爺看著一個個的稀世寶玉毀在他手裡,心頭滴血。從小到大,他都沒這麼敗過家。
就是滴血,也得砸,他表哥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