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 2)

養一隻小娃娃太不容易了,不僅要讓小娃娃吃好喝好,還要照顧到小娃娃的心理健康,不能給小娃娃留下心理陰影。

小紙片人耐心地等小娃娃睡著了,散成一團黑霧,卷起小棉寶回深淵。

鬼坤滿身血地坐在棺材上,金色的鎖鏈緊緊地勒著他的身體,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地打個哈欠。

黑霧回來,化成圖騰鑽進他的指尖,鬼坤抱著沉甸甸的小棉寶躺入棺材中。

“白操心了。”

“沒哭就好。”

深淵,歲月靜好。

遊樂園,血腥殺戮。

殺過人的人身上有怨氣,殺的人越多,身上的怨氣越大,越會引來骷髏。

當他們從擁擠的音樂屋逃到空曠的廣場上時,所有的骷髏湧向了紅發女。所有的人都以為眼睛死寂的坡腳男是**最多的,沒想到反而是柔弱模樣的紅發女是**最多的,

綠發男彎腰躲過身後人捅過來的刀子。

綠發男嘖嘖兩聲,不跟他們一塊玩了。

他要去找個地方跟骷髏們**。

他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們說骷髏們的弱點,他們現在又背後捅他刀子,他更不會說了。

真是的,人與人之間都沒有半點信任。

他們那麼大的人了,連小胖團萬分之一的可愛都沒有。

等白天了,他得好好地看看小胖團,升華一下他烏黑的靈魂。

綠發男離開後,這個臨時組建的團隊成了待宰的羊羔,天亮後,無一人生還。

綠發男抱著胳膊,躺在樹上,不搭理樹底下的西裝斯文男。

西裝斯文男:“你知道怎麼躲過這些骷髏。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們可以進行信息交易。在這裡,你和我才是同類,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逃離這裡,兩個人比一個人更能成功。”

綠發男:“那不一定。”

無法說服,西裝斯文男開始威脅,“你一個人不是我們四個人的對手。”

西裝斯文男拍了拍手,三個人從隱蔽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綠發男嫌棄地用手扇一扇鼻子前的空氣,“老祖宗不騙人,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四個人還真是一樣的臭。”

這番話惹怒了四人中的一人,西裝斯文男讓其他兩個人拉住那個被惹怒想要動手的人,西裝斯文男的語氣像他的穿著一樣,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來到這裡的,都是手上有人命的人,你也是。”

綠發男抖腿,“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手上有人命都是應該的,我是獄警呀,負責咯嘣人的高工資獄警,我代表著陽光和正義!”

西裝斯文男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波瀾。

綠發男:“我被召喚到這裡,大概是我按照規定咯嘣的人裡有含冤的,不是我的問題,我的那一點點的小良心還能保住,回頭我就去申請調到刑警部調查。”

綠發男換個姿勢,趴到樹上,好奇地看著西裝斯文男口袋裡的手術刀,“看你的習慣,你是地下販賣內臟的黑醫。你做了那麼多的虧心事,你的睡眠質量還好嗎?”

綠發男自問自答,“一定不好,看你的黑眼圈就能知道。人呀,不能做太多臟事,臟著臟著,就成一個爛人了,爛著爛著,就成了臭蟲,臭著臭著,就不是人了。我這人咯嘣的人多了,訓練出了一雙好眼睛,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你們四個已經不是人了。既然已經不是人,乾脆就變成**吧,給這個美麗社會減少一點垃圾。”

西裝斯文男拿出口袋中的手術刀,“既然不合作,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綠發男抱住自己,“哇,我好怕怕哦。”

四人同時向樹上射飛鏢。

綠發男躲開,賤兮兮地笑,“你們聽說過邪不勝正這句話沒?好吧,你們的文化水平堪憂,沒聽說過這句真理。”

綠發男身形敏捷,四人無可奈何,用火攻。

東南風吹過來,不僅加劇了大樹上的火,還把火一路燒到了蠻荒地。

綠發男從樹上跳下來,隻避開要害,任由飛鏢紮在背上,衝向農田。

小胖團可不要在農田裡呀!!!

這要是在的話,白白軟軟的大饅頭就成黑炭了。

綠發男跑到農田,沒有看見大籃子,鬆了一口氣。

陣陣大風刮過來,農田被火席卷,嫩綠的小玉米苗消失在大火中。

綠發男看向四人,滿眼的同情,“你們完了,你們得罪了骷髏,這輩子都彆想活著出去了。”

西裝斯文男扶一扶眼鏡,“死前先拉你一個墊背。”

綠發男:“那不行。你們一把火燒了個乾脆,我還要接手你們的善後工作。”也不知道,小胖團看見她小心翼翼愛護的小玉米苗成了一把灰後,會不會哭。肯定會哭,那水潤潤的大眼睛一看就是個哭出來的。

不是他自誇,他現在看人是真的越來越準了,他幾乎都能看這犯罪分子殺了幾個人。說正經的,他回去後就申請調入刑警隊。就憑他的眼神和觀察力,他準能有咯嘣人的高工資,如果沒有,他就節省節省,不買限量版球鞋了。

近身搏鬥了一番,綠發男漸漸地落了下風。西裝斯文男拿著手術刀給綠發男最後的致命一擊時,手僵在了半空,瞳孔放大,低頭看看胸口上的鐵管,僵硬地扭頭看向身後。

眼神死寂的坡腳男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瀾。

西裝斯文男滿眼額震驚,聲音虛弱無力,“為、為什麼?”

坡腳男沉默著。

從進入遊樂園後,他一直這樣沉默著,未曾開口說過話。

綠發男解決了其他三個人,用他們身上的衣服擦擦手,再細致地擦擦鞋,站起身拍拍坡腳男的肩膀,“兄弟,現在遊樂園隻剩下咱們兩個人,我這條命也是你在危機關頭救出來的,我對你是沒什麼戒備心了。你要是信的過我,咱們就敞開了心扉來聊聊。”

長久不說話的嗓子發出了沙啞乾裂的聲音,“你是獄警?”

綠發男:“對!”

“證據。”

綠發男脫掉球鞋,給他看襪子,又解開皮帶,給他看皮帶內扣,“隻有我們獄警才有的福利,要不你再跟我比劃比劃,我的身手都是接受軍隊正規訓練出來的,或者我給你背一遍入黨宣言和規章製度。”

綠發男不等坡腳男開口說話,流利地背出監獄規章製度,他對這些規章製度已經熟悉到不動腦子都能背出來了。

坡腳男相信了他的身份。

綠發男:“兄弟,你是怎麼進來的?看你幫我不幫他們就知道你是個有道德有原則的社會好青年,你是因為什麼**了?”

坡腳男:“殺了欺負我女兒的一群敗類。”

綠發男不問了。

坡腳男手腕上戴著一個小熊發圈,發圈已經發黑,他也沒有摘下來。

所有的細節都在說話,他的女兒**,死前不超過六歲。

綠發男脫掉皮夾克,卷起袖子,把所有屍體全部聚到一塊,挖個大坑埋進去。

他埋他們,不是為了他們,他們安息不安息關他屁事。

他為了小胖團。

嚇壞了小胖團,沒人賠。

生物鐘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小棉寶一口氣睡到黃昏才醒過來。

她抱著小被子小枕頭鑽進小院子裡洗臉刷牙,再從櫃子裡挑出乾農活的小碎花連體衣,選出熒黃色的小靴子,戴上繡了一串玉米的小草帽,漂漂亮亮地回到祭台上,圓鼓鼓的肚子貼著祭台滑下來。

小棉寶把祭台上的吃食放進大籃子裡,抱著大籃子,歪歪扭扭地走到玉米田。

綠發男看見小胖團,心裡咯噔了一下。

果然——

小胖團哭了。

哭的哇哩嘩啦的。

“寶寶的大玉米,寶寶的小苗苗……”

小棉寶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從大籃子裡拿出兩顆奶糖放進嘴裡,自己安慰自己。

她已經吃到糖了,兩塊糖,不可以再哭了。

淚珠不聽話。

她止不住。

小棉寶打著哭嗝走到田地裡,彎著圓鼓鼓的腰,眼裡含著淚珠找她的小苗苗。

一個小苗苗都沒有。

全沒了。

小棉寶仰頭,淚眼汪汪的問綠發男,“誰燒了寶寶的小苗苗?”

綠發男:“一個壞人!”

小棉寶哽咽:“他在哪裡?”

綠發男:“他跑了,沒逮住。”

小棉寶抱起她的大籃子,抽泣著爬到祭台上,肉嘟嘟的臉蛋貼在黑色圖騰上,委屈地掉淚。

深淵黑棺中,鬼坤慢慢地睜開眼睛,摸一摸濕漉漉的手指,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本想哄小娃娃開心,沒想到讓小娃娃哭的更委屈了。

失策。

夜幕下,黑色濃霧模糊了綠發男和坡腳男的視線,當視線再次清晰時,祭台上的小胖團已經不見了,十多個骷髏圍著他們。

綠發男:“這就尷尬了。”

坡腳男握緊鐵管。

綠發男:“彆衝動,就是打,咱們也打不過,它們似乎對咱們沒有什麼食欲,咱們好好配合,爭取讓它們看在咱們聽話的份上放了咱們。”

骷髏們確實對他們沒有什麼食欲,他們兩個身上的怨氣稀少,而且他們**後沾染上的死氣非常的臭,不像其他人沾上的死氣那般鮮美。

骷髏們就這麼盯著他們。

他們作為食物是不合格的,但他們能在白天活動,可以幫它們的鬼王崽崽拔草。

骷髏們還不知道大農田裡的雜草和玉米苗全被一把火燒沒了。

第三個月圓夜,審判結束,絲絲縷縷的怨氣滲入神諭,斷了一根金色鎖鏈。

鬼坤的兩條胳膊恢複了自己。

黑色的濃霧卷著小棉寶來到他的麵前。

他輕輕地抱住,蒼白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下她濕潤的眼睫毛。

小棉寶迷迷糊糊地抱緊爸爸的手,用肉嘟嘟的臉蛋蹭一蹭, 含含糊糊地說著滿是委屈的夢話。

鬼坤眼裡染上了笑,咬開手指,用血在她的額頭上畫下紅色的圖騰。

以後,小娃娃是他的了,誰也不能覬覦。

圖騰流動,慢慢地隱藏起來。

夢裡,爸爸似乎哄好了小棉寶,小棉寶終於不說夢話了。

鬼坤戳一戳她的小臉蛋,滿眼笑意地躺入棺材中。

片刻後,濃霧從黑館縫隙鑽出來。

小娃娃喜歡種田,它需要去學學怎麼種田。

在一個以種玉米為營生的玉米鄉裡,很多的農民做了同一個夢,在夢裡,他們勤勤懇懇地種玉米,走過春夏秋冬,他們看著親手磨出來的玉米麵,笑醒了。

濃霧在天亮前離開玉米鄉,回到深淵。

它學的太投入了,忘記了讓小棉寶噓噓。

濃霧每晚都給小棉寶一定點的神鬼之力。

這一定點的神鬼之力讓小棉寶昏睡不醒。

在睡夢中,小棉寶憋著憋著,釋放了。

濃霧心虛地鑽入指尖,化成無辜的圖騰。

鬼坤睜開眼睛,揉揉額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舒服的睡覺地方有味兒了。

鬼坤彈彈手指,黑霧利索地卷起小娃娃飛走。

黃昏,天色陰沉,持續三日不見的白雲遮擋了夕陽。

這裡即將迎來一場洗滌空氣的大雨。

綠發男:“遊樂園大門開了,我要走了。”

小棉寶揉著眼睛點點頭。

綠發男:“要不你當我閨女,跟我一塊走吧。”

小棉寶搖搖頭。

綠發男:“我收入高,家庭條件也挺不錯,你能在我家裡當公主。”

小棉寶:“你家裡有地嗎?”

綠發男沉默了。

他沒有!

小棉寶指著一大片的荒地,豪邁,“這些都是寶寶的農田!!”

綠發男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他的貧窮。

綠發男:“這裡邪乎,我估摸我離開後就回不來了。”

小棉寶學爸爸的樣子,踩在祭台上拍拍他的肩膀,“多保重。”

綠發男又被小棉寶認真告彆的模樣逗樂了。

綠發男摘下金燦燦的手表給小棉寶,“純金名牌手表,花了我兩年的工資,牛奶和餅乾的費用。”

小棉寶擺擺手,不要。

綠發男摸遍全身,也沒找到能送給小胖團的東西,把三天前誘惑小胖團的口香糖送給她。

小棉寶收下。

她認識這個的,甜甜的,能吹泡泡,擇擇舅舅會吃好多片,然後吹一個很大很大的泡泡。後來,擇擇舅舅吹的大泡泡沾到了爸爸的頭發上,爸爸剃了光頭,擇擇舅舅再也不吃這個了。

媽媽說,她還小,不可以吃這個,會不小心咽下去。

她乖,她聽媽媽的話,她不吃。

她留下來給小骷髏。

坡腳男如昨日那般,定定地看著小棉寶,神色恍惚。綠發男離開遊樂園,他也如一抹幽魂般,恍恍惚惚地跟在綠發男身後,離開了遊樂園。

綠發男回頭,遊樂園消失不見,宛若一場夢。

綠發男問坡腳男:“你準備去哪裡?”

坡腳男沒有回答,恍恍惚惚地問道:“你說,我的英英是不是也和那個小娃娃一樣在某個地方活著?”

綠發男肯定地點點頭,“必須的。”

坡腳男回神,回答他的問題,“我哪裡都不去,我回家。”

綠發男:“有緣咱們再見。”

一個走東,一個走西。

綠發男走了十分鐘,一直沉浸在逃生成功喜悅中的大腦被冷風一吹,暗罵了一句,轉身就追。

已經晚了。

坡腳男去找他的女兒英英了。

有女兒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他的女兒被一群豺狼虎豹撕碎後,他的家就沒了。

綠發男埋下他,拍拍臉,笑一笑,再想一想胖嘟嘟的小胖團。

今生,他定要生個女兒。

審判獄第一重遊樂園內,小棉寶重鼓士氣,拿出一大袋子的玉米種子,分給骷髏們。

有經驗的骷髏們挖坑埋種。

有經驗的祭台不緊不慢地澆水。

小棉寶站到大骨頭上,背著小胖手,鼓著圓滾滾的小肚子,瞭望她的領土。你是天才,:,網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