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02(2 / 2)

養花很費錢的。

小豌豆:“這是我們公司名片,你有旅遊計劃的時候可以來谘詢,我們的優惠力度很大,如果你辦了會員卡,成為老會員後,優惠力度更大。”

穆導演:“能點名跟你的團嗎?”

小豌豆:“可以的,不過不一定能報上名,我的能力還不太高,帶不了那麼多人,國內老年團隻能帶十五個,青年團隻能帶二十個。國外老年團隻能帶十個,青年團隻能帶五個。”

穆導演心裡越來越覺的這小姑娘有趣了,好奇地問:“為什麼國內青年團比老年團多,到國外反而少了?”

小豌豆:“因為這些哥哥姐姐沒有爺爺奶奶聽話,在國內,不聽話也沒關心,很安全,不會出大事情,到國外,不聽話可能會出很多的麻煩,我要看緊了他們,很累的。而且爺爺奶奶喜歡的地方是安安靜靜的美麗地方,哥哥姐姐們喜歡的地方是破破爛爛的地下舞蹈和地下音樂這些有安全隱患的地方,為了讓哥哥姐姐安安全全地玩一圈,我需要提前準備很多事情,特彆的累。”

穆導演怕吵醒其他人,悶著聲笑,“聽你這麼說,報你團的年輕人都很有個性了。我二閨女也是個有個性的,他們肯定有共同話題,我一定要讓我二閨女報你的團,多認識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

小豌豆點頭。叔叔計劃著幫她包一個山頭種花,地方越大,種出來的花海越漂亮,需要的錢也越多,她要努力工作,拚命掙錢養她的花花。

穆導演和小豌豆聊的很開心,穆導演旁邊的諸葛競從臉上拿下棒球帽,看向小豌豆,想起了前些日子老媽助理瘋狂安利的一個小導遊。

長相對上了號,職位也對上了號,那就是了。

諸葛競認識小豌豆,小豌豆不認識諸葛競。穆導演和諸葛競都不意外,諸葛競的母親是家喻戶曉的老藝術家,但他本人從未正麵出現在媒體上,隻有他母親的老粉絲知道他參加了《窮遊之旅》這檔節目。距離第一期播放,還有一個月,這段時間節目組和嘉賓會一直在國外,沒有錢,需要自己掙錢完成這趟旅遊。

諸葛競本來就沒什麼睡意,剛才閉著眼睛想渣爸那邊的破事,越想越膈應,心情平白無辜地差了一大截,也虧的他大了些,他渣爸那邊爆出一大堆惡心事兒時,他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力,他要是再小上三歲,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渣爸那些破事給搞抑鬱。

諸葛競心情差了,不想再繼續差下去。他小姨跟他媽當年同時出道,後來嫁到H國後,在那邊發展,抑鬱症走的。他小姑嫁了個渣,被氣出重病,年級輕輕就走了,他媽除了在他渣爸這邊跌了一腳,事業上順風順水,就是這麼被人捧著,他媽也總是發脾氣,生生地自己給自己氣出來個乳腺癌。他根據他爸媽的脾氣,再結合他爸媽兩邊的脾氣,他發現了一個共性,氣量小,很小,針眼小。

他在這樣的家族環境和遺傳基因下長大,他的氣量也小的讓他難過。道理都懂,但是遇見了彆人認為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生氣。他也沒辦法,心理醫生都找了好幾家,這些醫生隻給了一個結果,天生的,牢固的,他們無能為力。

這個結果一出,他知道了他最終的死亡方式——被氣死。

他還年輕,他還沒送走他的渣爸,他要好好地對待他的肝,爭取多苟幾十年。

諸葛競主動找小豌豆說話,為了讓小豌豆聽下去,他爆了很多自己的料,比如他十歲的時候是個胖墩,喜歡吃甜點又嫌棄甜點做的不合他的胃口,為此,他利用節假日和周末學了兩年的西點,他做的西點是一絕。

穆導演看向編劇。

編劇搖搖頭,聳聳肩。

彆看她,看她她也不知道這事兒,登記單上的信息都是影後寫的,他媽都不知道的事兒,她怎麼可能知道,他不願意參加這個節目,自然不會說自己的事情。

穆導演苦臉。

這節目多災多難,他從事綜藝節目拍攝這麼多年,還沒遇見過拍攝前期就遭嘉賓們拒不配合的局麵。節目策劃人看上了“巨星之子”這個噱頭,一頭熱地推動這個節目。這個節目聽起來會大爆,但在實際操作上快難死他了。如果是其他工作人員或者設備的事情,這些他都有經驗好解決,而現在的難題是嘉賓們不配合節目組,他能怎麼辦?摁著他們的腦袋硬拍?先不說這樣強拍的結果會不會尬屏,他要是敢摁著他們拍,他們就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玩失蹤,他們要是異國他鄉發生點意外,責任算誰的?

這些嘉賓被家裡逼著參加節目的原因,他也不清楚,他隻知道,這些嘉賓跟他們的巨星爸爸媽媽關係不是很好,來參加節目是為了某個目的,大概是跟父母簽了什麼協議一類的,雙方不說,他也問不出來。

拍個節目太難了。

為了好好拍下去,也為了跟這群嘉賓們相處融洽,編劇提議進行隱形拍攝,不要用攝像機明晃晃地跟著他們拍,他們自小遭受鏡頭追擊,對鏡頭的厭惡就像正常人對垃圾的厭惡,不要用攝像機挑動他們的那根敏感神經。

至於拍攝效果,拍成啥樣算啥樣,負責後期處理的導演敢拋下他們,一個人去海邊吹風吃蝦,那就要承擔起不跟隊的後果。跟隊的後期編劇已經決定加入他們拍攝組,成為他們的人了。讓後期導演哭!

嘉賓們自小經曆各種莫名其妙的謠言和父母醜聞,鍛煉出了一個不在乎外界聲音的大性子,即便是諸葛亮這樣小氣量的人也不會被什麼惡意報道影響,這大概也是適者生存,受不了外界聲音壓力的人都用各自的辦法逃了出來,而不像這幾位,端的是,老子就泡在這個大染缸裡洗澡,你們說你們的,老子洗老子的,老子的腦子不進一句屁話。

所以,後期剪輯處理有著無限的自由,隻要不怕被廣電砍掉,就是播放他們不穿衣服的樣子,他們都不在乎。

正是這份,對後期剪輯處理工作人員來說,可以任意發揮的不限製,讓後期處理導演放鬆地去度假了。他還不知道穆導演被嘉賓們的非暴力不合作逼的更換了拍攝方式,前麵正有一個正在挖的深坑等著他跳,當深坑挖好後,他不跳也不行了。

這邊的編劇天然佛心,而穆導演被現實打擊的被迫佛係。導演前麵的攝影師在想著如何進行不驚動任何人、不讓人誤以為狼地進行隱形拍攝,也許他們可以喬裝打扮一下,把小攝像機偽裝成為手機來拍攝,很多遊客都拿著手機拍攝照片和小視頻,他們藏在裡麵肯定不會被發現。導演後麵的音響收音等工作人員在導演匆匆決定了隱形拍攝後,他們就成了閒雜人員,他們麵上一副失去了工作的愁苦,心裡暗戳戳地興奮著,他們現在就是旅遊,純純粹粹地旅遊!

諸葛競侃侃而談,談到他喜歡的甜點,心裡鬱氣全散了。

小豌豆安靜地聽著,她早看出了諸葛競把她當成了樹洞,就像敏敏練習演講稿時那樣,非要讓她聽著,聽著就行,不用回應,他們自己能把自己說嗨。

小豌豆捂著嘴,悄悄地打個哈欠,支著下巴,一副聆聽的模樣,眼睛慢慢呆滯,當明亮的眼睛變成了霧蒙蒙的眼睛時,她睡著了。

誰都不知道,就連敏敏也不知道,她可以睜眼睡覺。她三歲時自我認知混亂,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是一朵需要陽光和露珠的小豌豆花,但她卻變成了娃娃,娃娃需要吃飯睡覺。那段認知錯亂期,她跟著山裡的小夥伴學會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她睜眼睡的技能是跟著貓頭鷹學的。

在帶團旅遊期間,小豌豆心裡提著神,不會深睡,這一次也一樣,即便是睡著了,也是淺眠,諸葛競的話一停,她就醒了,像對待敏敏那樣,適時地給他一瓶水。

諸葛競一口氣說到了飛機落地,他說的過癮,渾身都跟卸了兩斤的石頭似的,走路輕快的不得了。下了飛機,去哪裡、怎麼吃住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節目組不再插手,隻一個要求,他們五個人得在一塊,利用正當手段賺錢。

既然沒有目的地,諸葛競就想跟著小豌豆的旅遊團走,其他人插著口袋,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沒意見,去哪裡都可以。

就這樣,小豌豆後麵烏拉拉地跟了一群人。

穆導演看看小豌豆和十個老人,再看看跟在後麵的五個巨星之子,心裡樂了。

穆導演:這節目有看頭了。

下了地鐵,小豌豆不急著出地鐵站,從一個亮燦燦的編號為1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瓷實的厚墊子,找一個不擋路的角落讓爺爺奶奶坐下來,再從編號為2的行李箱中拿出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吃的軟糯點心,有鹹口的,有甜口的。小豌豆考慮到爺爺奶奶的身體,不敢隨便買點心,和敏敏一塊做了這些點心。甜口的點心用的是木糖醇,鹹口的也儘可能地減少鹽,加入一些胡椒粉和蝦粉來調味,點心裡沒有加花生,江爺爺對花生過敏,她用番茄醬來代替。

爺爺奶奶悠哉哉地吃了點心喝了水,又跟著小豌豆去了一趟廁所,不緊不慢地走出地鐵站時,小豌豆請的留學生幫工正好開車過來。

爺爺奶奶們每人隻帶了一個行李箱,裝了一些他們必須吃的藥和衣服,而小豌豆帶了整整四個大箱子,每個大箱子都非比尋常的大,因為小豌豆裝的密實,每個大箱子死沉。

爺爺奶奶的行李箱都搬入車內,壯實的留學生去提小豌豆的大箱子,提了一下,箱子沒離地,雙手一塊,依然沒離地,紮馬步,全身用力,箱子終於離地了。

小豌豆看著爺爺奶奶在車裡坐好了,走到後車廂,一手提起大箱子放進後車廂。

留學生目瞪口呆。

節目組淡定的一批,他們已經在路上看見了小導遊的神奇能力,力氣大算什麼,能把十個爺爺奶奶照顧的妥妥貼貼才是真本事。

但凡!

但凡他們有小導遊一半的觀察力和細心,他們就能升職加,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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