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13(1 / 2)

海邊的空氣潮濕,爺爺奶奶們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潮氣,跟小豌豆說他們不太舒服,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小豌豆。

小豌豆看著跟兩歲小孩子一樣求助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輕柔地拍拍周奶奶的背,從房車裡拿出暖氣片和電熱毯。

整個房間變的乾燥又暖和,爺爺奶奶又開始心疼電費了。

小豌豆跟他們解釋這裡的電費有多便宜,他們開一整天的暖氣片和電熱毯也隻是兩個麵包的費用,爺爺奶奶們終於放下了這份心疼,開始舒舒服服地享受了。

傍晚開始下雨,爺爺奶奶們趴在窗前看外麵的雨景。小豌豆把樓頂陽台打掃乾淨,從民宿老板在電話裡告知的地下室裡找到望遠鏡零件,琢磨著說明書,一點一點地組裝起來。

準備好這一切時,雨停,天空星辰漂亮的讓人震撼。

小豌豆讓爺爺奶奶們穿上厚衣服,再扶著爺爺奶奶來到樓頂陽台上,帶著他們通過望遠鏡看天空中的星辰。

這份他們從未留意過的美讓他們流連忘返。

小豌豆:“江爺爺,真不能再看了,現在很晚了,你該睡覺了,你現在都開始打哈欠了。”

江爺爺:“我再看一會會。”

小豌豆:“你的一會會已經是一個小時了。咱們明天還可以看,到時候給你第一個看好不好?”

江爺爺:“我想畫下來。”

小豌豆:“好,我帶的染料足夠您畫一副曠世巨作。”

江爺爺最終聽了小豌豆的話,鬆開了望遠鏡,打個哈欠,腦子迷迷糊糊的。

小豌豆扶著江爺爺下樓。

這種半清醒不清醒的狀態下最容易摔倒,直到江爺爺躺在床上睡著了,小豌豆才上樓欣賞星辰。

她很小就知道,所有的美都不如大自然的美。

辛炎洗完澡,穿著睡衣,擦著脖子上樓。他不上前,靠在牆上,看著小豌豆用油彩畫星空。

小豌豆的畫如她的人一樣,平靜柔和的畫麵裡暗藏著濃烈的色彩。

辛炎喜歡她的畫,和喜歡錢一樣地喜歡。

小豌豆享受畫畫的感覺,慢慢地,一筆筆地把她腦海裡的美呈現出來。

她用了四個小時才畫完一幅畫,四個小時對在外帶團的她來說是一個奢侈的時間,這便是她不經常畫畫的原因,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迅速流失的時間會打亂她的很多計劃。

本打算今天去的集市推遲到了明天,爺爺奶奶們看了很長時間的電影,她把臨時修改的行程全部安排好,有了晚上的休息時間。

這四個小時的畫畫時間沒有打亂她的原本計劃,但她也不能再繼續畫了。

小豌豆坐到辛炎麵前,“明天要早點起,帶爺爺奶奶們看海上日出。”

辛炎歪在靠背沙發上,支著下巴專注地看著她,睡衣領口大開,勾著人去摸。

小豌豆一本正經地把給爺爺奶奶暖腿的毛毯披到他身上,“剛下過雨,天冷,彆凍感冒。”

辛炎的眼神一下子黯下來了。

他參加節目,每次做出這個動作時,都會引起一片尖叫聲,小豆子怎麼不臉紅呢?

他的男性魅力不管用了?

小豌豆把油畫送給他,拿著油彩和毛刷下樓,回到房間,捧臉,臉又紅又燙。

她剛剛差點就衝動了。

爺爺奶奶們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小豌豆輕輕地喊醒他們,讓他們去房車裡睡。

房車慢慢地開到海邊,爺爺奶奶們清醒,趴在房車的床上,吹著海風,悠哉哉地看日出。

美麗的景色稍縱即逝,還沒有看夠時,那份讓人驚歎的美已經消失。

辛炎沒有爺爺奶奶們那份感性的心,把房車停靠到海邊後,他就節目組的車去買海鮮了,這個點漁船剛回來,他能用最少的錢買最新鮮的海鮮,這個時間點也是小豌豆算出來,錯不了。

辛炎剛下車,漁船靠岸了。一樣的價錢,在上一個小鎮,他隻買了一條魚,在這裡,他把錢遞過去後,漁民給了他一箱魚,還送了十隻不大不小的章魚。

這個量,不僅夠爺爺奶奶們吃一天,都夠整個節目組吃一天了。

辛炎看看他出發前小豌豆沾在他手腕上的旗魚貼紙,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藍色旅遊服,懂了。

這藍色旅遊服和紅色背包都是小豌豆讓他穿的,從秦爺爺手裡借的,他穿上有些小,便一直敞著懷。他來時以為小豌豆怕他冷讓他穿的,現在他知道了,小豌豆是怕他不會說這裡的話,被當地人坑。

辛炎開車走後,漁民們紛紛討論這幫外地人是什麼來頭讓旗魚組織的人特意來提醒他們要誠信做買賣,和旗魚組織關係近的人早在昨天就打聽清楚了,亮著嗓子告訴其他人演唱會後台四十人被一人打趴下的事情,本來還興致勃勃聽故事的一個漁民一聽演唱會後台這個開頭,臉色就跟打翻了染料盤似的,他沒想到當年那個嚇的他做了一年噩夢的魔鬼竟然真的又來了!

幸虧他現在守法奉公,沒再乾缺德事兒,她應該不會再找他吧。不對,她當年說她會盯著他們的,她肯定會來找他們的。幸好,幸好,他膽小,被嚇破膽兒後就老實下來了,她就是找到他也不會動手的。裡歐他們前幾天說他們想乾一票大的,不知道現在乾了沒有,要是乾了,他們真的要成瘸子了。

裡歐昨天就收到了消息,嚇的不僅沒了乾一票的想法,還連夜逃向了遠在法國的姑媽家。這兩年女魔頭都沒有來,他以為她再也不來了,一時鬆懈,乾了不少的缺德的事兒,雖然沒出人命,但也的的確確地違背了當初他們發過的誓。女魔頭心狠手辣,沒有人性,肯定會奪走他的一條腿的。他去年專門看了女魔頭國家的宮廷劇,那裡麵的女人說要人命就要人命,那裡麵的陰謀詭計層層不窮,太嚇人了。他打不過她,陰謀詭計也耍不過她,他除了逃跑沒有彆的生路了。

基瑞來海邊跑步,乾偷搶這個行當的不容易,也是需要練功的,起碼跑步要快,不然搶走了人家的包結果比人給追上了,被打是輕,關鍵是被人笑話。本地人,他不能偷搶,一旦破了這個規矩,他就在這裡立不了足了。他隻能偷搶外地人,有膽子來這裡旅遊的外地人都是藝高人膽大,他遇見好幾個踢足球的,那個爆發力,差點被追上,要不是他熟悉地形,早像球一樣地被他們踢爛了。

每天早起兩個小時來海邊跑步,是他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基瑞跑呀跑,按照他每日的路程跑,他這一條路上跑的多了,哪裡的沙子硬哪裡的沙子軟都知道了。當他即將跑完全程,沒有了一點力氣的時候,他看見了小豌豆。

基瑞一個急刹車,扭頭就跑。

小豌豆歪歪頭,一時惡趣味爆發,笑咯咯地在後麵追,明明能很快追上他,卻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追著,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

基瑞見到小豌豆的時候已經跑不動了,在驚恐下爆發了一部分的能量,這部分能量有點少,跑了一會就完了。

他慌不擇路,跑到了小豌豆的大本營。

基瑞看到那一群老頭,兩腳一軟,再也跑不動了。的

小豌豆一手拽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拖到江爺爺的麵前,“江爺爺,就是他搶了你的包,讓你摔倒的。”

江爺爺嚴厲地看著這個黃毛小賊。

江爺爺:“幾歲了。”

基瑞:“十五。”

小豌豆驚嚇地看向他,“十五?不是三十五?”

基瑞:“你瞧不起誰呢,我要是三十五,早就闖出了自己的地盤。”

一聽就擁有中二魂的熊孩子,小豌豆交給爺爺奶奶們玩。

小豌豆警告他:“不準跑,乖乖聽爺爺奶奶們話,什麼時候爺爺奶奶們願意放你走了,你才能走。”

基瑞忍氣吞聲地點頭。

辛炎回來,小豌豆不意外這麼多的魚,她來這裡時已經了解了這裡的海鮮產業。不是這裡的海鮮價格低,而是上一個小鎮的海鮮市場被壟斷,價格過高,成了食材裡的奢侈品。

小豌豆把行李箱從房車裡拉出來,鍋碗瓢盆全部擺出來。海鮮的味道大,不能在房車裡處理食材,辛炎在海邊處理,小豌豆把房車裡的小廚房搬到外麵。

小豌豆問爺爺奶奶們想吃什麼,全部說餃子,就連節目組工作人員也喊了一聲餃子。

小豌豆估量了下食材,夠吃,讓節目組裡有包餃子手藝的人出來一塊包餃子。她一個簡單的手勢,話還沒有說出口,已經有五個人扔下設備,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了。一旦麵對吃的,他們會瞬間機靈,小豌豆的每一個眼神,他們都能精準地解讀出來。

小豌豆時常被他們的這份機靈勁逗樂,“你們把這份聰明勁兒用來工作上,也不會被穆導演罵了。”

他們自辯:“這是祖宗遺傳在基因裡的一種本能反映,不受我們個人意誌為轉移的。再說了,工作哪有吃的重要。”

最後一句話讓穆導演黑了臉,看他們鼻子不是鼻子眼兒不是眼兒,想著法兒地去地折騰他們,最後還是被小豌豆一碗紅燒滅了火兒。

不用小豌豆出手,以美食為人生意義的五個攝影師把包餃子的活兒全包圓了。他們能吃,會吃,也乾的了活兒。不會包餃子,他們都沒臉去吃餃子。隻有付出了包餃子的這份勞動力,他們才能理直氣壯地放開了肚子地去吃。

不過在吃之前,他們還得先向小豌豆確認一件事,“能放開了吃嗎?”

小豌豆估量了下他們的飯量和餃子數,“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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