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拆開,紙箱子拆開,又把泡沫和空氣袋拿掉,一個古樸驚豔的珍珠貝殼皇冠進入兩人眼中。
鬱晴嘴角始終上揚的笑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皇冠旁邊是一摞照片,所有的照片都在一個地方拍的,似乎是一個擁擠熱鬨的集市,照片裡有一張是一堆散亂的珍珠,還有一張是一堆仍在地上的貝殼,旁邊都有著一個用石頭壓著的臟兮兮的紙片,上麵寫著這些貝殼和珍珠的價格,很便宜,跟國內的石頭一樣便宜。
就是這樣廉價的被人隨意扔在地上的東西做成了這麼美的皇冠。
鬱晴怔愣地看著手上的照片,片刻後,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姐,你給皇冠拍個照,問你朋友有人要嗎?”
鬱月想說什麼,想起心理醫生的叮囑,什麼也沒說,拍下照片,放到好友群裡。
好友群一下子炸開了鍋,叮叮咚咚的聲音一直響。
鬱月:“她們想要,已經報價到兩萬了。”
鬱月一直不吭聲,價格再次上漲。
鬱月:“西子想戴著這個拍電影,她的下一部電影蠻荒古神話背景,這個皇冠在市麵上沒有,她要這個皇冠的設計版權,報價二十萬。”
鬱月都有些心動了,“賣嗎?”
鬱晴把皇冠捧到膝蓋上,輕輕摸著上麵的每一顆小珍珠,“不賣。”
鬱月把不賣這兩個字打到群裡後,全暴躁了,說她故意炫耀不道義。
大門哐哐地響,西子一身睡衣,怒氣衝衝地過來,“鬱月給我出來!你找死是不是!”
不等鬱月出來,西子自己火氣騰騰地進來了,本打算搶走皇冠的,看見皇冠在妹妹腿上,一下子沒氣了。
鬱晴把皇冠放到她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鬱月:“你去旅遊嗎?”
鬱晴定定地看了好一會皇冠,“去。”
她想知道皇冠的創造者是怎樣的一個人。
另一個家庭在下午收到了木箱子,劉千滿看著弟弟費力地用筆尖打開紙箱子上的膠帶。
家裡人答應了放她離開,但祈求她再堅持兩個月去旅遊試一試,她答應了。即使她答應了,家裡人似乎也不放心,把家裡所有的刀和剪刀都被收起來了。
麋鹿犄角一樣的皇冠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很美,讓她想起了大森林,閉上眼睛,她聞見了森林的味道,沉重的身體禁錮了她的飛翔。
“姐姐!”
劉千滿被弟弟晃醒。
很糟糕,她又不知不覺地沉入幻境裡。
第三個家庭在傍晚收到了箱子,孔盈盈推著輪椅來取行李,行李太大,她在路邊直接拆開行李,露出了色彩鮮豔的皇冠。
路人紛紛停下來看她手上的皇冠,有的問她皇冠上的彩色珍珠是不是真的,有的問她從哪裡買的,有的想直接從她手裡買走。
孔盈盈抱著皇冠,推著輪椅離開。許多的人跟在她的後麵,讓她報價。
孔盈盈打電話,仍是一句話都沒說。
家裡人根據手機定位找到了她,趕走這些討厭精,接盈盈回家。
孔盈盈的臉毀了,腿毀了,嗓子沒有毀,但她就是說不出話來,醫生說她這是心理問題,心理醫生對此也無可奈何。
他們想儘了一切辦法來了解三個孩子被暴徒綁走後的遭遇,隻了解一半,他們就怎麼也看不下去了,太心痛了。隻是看著,他們就覺的生不如死,這三個姑娘卻全部經曆了一番,誰也不知道這三個姑娘怎麼忍受過來的。
即便是訓練過的人也無法忍受,這三個姑娘卻如蒲葦一樣地忍受了下來,並把所有暴徒的信息描述了出來,暴徒們一網打儘,這三個姑娘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暴徒們被抓獲後,支持著她們的這一口氣也散了,她們想離開了。
小豌豆正給爺爺奶奶們煮粥,接聽到三個小姐姐家人的道謝電話,家人們病急亂投醫,把小豌豆當成了醫生,詳詳細細地敘述三個小姐姐收到禮物後的樣子。
小豌豆仔仔細細地聽著,全部在心裡記下來。
她略懂心理學,卻不是專業的,精通的,很多情況下,她全憑直覺來行事,沒有什麼心理學理論來支撐,她隻覺的她應該這樣做。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自大到做出治愈三個小姐姐的保證,她給三個小姐姐家人的保證是,她儘可能地保證小姐姐們的安全,以及儘可能地讓小姐姐們開心一些,其他的,隻能看三個小姐姐能不能自己治愈自己了。她隻是一個引路人,三個小姐姐能不能看見路邊的風景、路邊的美景能不能進入三個小姐姐的心,不是她能決定的。
不過,根據三個小姐姐家人的描述,她覺的三個小姐姐不是全然的生無可戀,她們似乎也在自救。
小豌豆做好晚飯讓爺爺奶奶們吃飽後,跟著劉奶奶走到房間裡,讓劉奶奶半躺下來,她盤腿坐到地上,跟劉奶奶複述三個小姐姐的反應。
小豌豆:“三個小姐姐在求救是嗎?”
劉奶奶沒有看出來,但她沒有否定小豌豆的話,她知道小豌豆的細心,她老了,腦子有些不靈了,有些細節她注意不到,小豌豆能注意到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小豌豆:“沒有發現,隻有感覺。”
劉奶奶:“那就相信你的感覺。”
小豌豆:“奶奶,你再教我點心理學知識吧,三個小姐姐的家裡人對我的期待太大了,要是不能挽回什麼,我覺的我以後想起這些事情都會很難過。”
劉奶奶揉揉小豌豆的頭,“萱萱,你是導遊,不是心理醫生。即使是心理醫生也不會做下保證。這些心理知識都是死的,你了解的夠多了,不用再看了,你隻憑著你的直接和觀察力去照顧她們就可以了。她們會感受到你的用心。”
小豌豆的腦門在劉奶奶的手裡拱一拱,把劉奶奶逗笑了,站起身回房間裡排舞。
跟辛炎一塊排舞。
她也不知道辛炎是怎麼想的,辛炎發現了她在他詞曲本上寫的歌後,非要她跟他一塊錄專輯,然後跟他一塊舉辦演唱會,她要是不錄歌不參加演唱會,他也不錄歌不舉辦演唱會,他還不要臉地說,“粉絲要是鬨,我就讓他們來鬨你。”
他的現任經紀人和老經紀人竟然都不阻攔,就這麼由著他任性。她動嘴皮子勸他,怎麼勸都不管用,氣的她差點發飆。
什麼招兒都用過了,不管用,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跟著他錄專輯了,至於演唱會,以後再說。她忙著帶團,忙著養花,沒空!
辛炎再一次貼在了小豌豆身後。
小豌豆眯著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辛炎:“雙人舞本來就有很多親近動作,這很正常。”
小豌豆:“你以為我傻嗎?”
辛炎:“我傻。”
小豌豆:“離我遠點!”
辛炎:“你這兩天的脾氣很大,很凶,凶的我心裡怕怕的。”
小豌豆瞪他一眼,“你給我努力想想,我為什麼脾氣大!”
辛炎真的認真想了,想了一會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大姨媽快到了。”
小豌豆自個都沒往這邊想,“滾!不是!”
辛炎看向她的肚子,“真不是?我聽說過,女人的那幾天脾氣都很大。”
小豌豆:“累的!累的!累的!我一累就脾氣大。”
辛炎:“騙人,我計算著呢,你這幾天的運動量還沒有你在海邊小鎮逛街時大。”
辛炎托著下巴,柯南式推理,“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爺爺奶奶們這邊很平靜,不會給你造成壓力。那就是下一個月的帶團計劃了。從你這幾天晚上的功課來看,下一個月參團的人比爺爺奶奶們還麻煩,那就不僅僅是腿腳不便坐輪椅的事情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小豌豆坐到地上,撐著下巴,低著頭,沉澱心情。
辛炎說的對,三條人命讓她有了壓力,越是臨近,壓力越大,之前還能通過做行程準備緩解,行程全部準備妥當,又收到三個小姐姐的近況消息後,她的情緒有點糟糕了。在爺爺奶奶們麵前,她能很好地控製住,在辛炎麵前,她的情緒就有些失控了。
她似乎仗著辛炎對她的縱容,在欺負他。
嗯……
欺負就欺負吧。
辛炎坐到她身後,拽著她的衣服滑溜過來,摁到懷裡,“來,跟哥哥說說,下一個團裡的三個人是個什麼情況,哥哥給你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