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航蹭地坐起來,“睡了?跟誰?在哪裡?寒秋還好嗎?人家姑娘要負責嗎?”
頭發都顧不上紮,陸安航急慌慌地走出臥室,看見坐在兩個搖椅上睡覺的兩個人,慢吞吞地轉向林徽榮,死魚眼。
就這?
耍她呢!
彆以為她不打女人就沒有彆的辦法收拾她!
不就是握個手,睡個回籠覺。
有什麼好驚訝的。
有什麼好神秘的。
等等!
陸安航蹭地扭頭,頭發甩成了一條條地麵平行線。
什麼情況?
彆人碰一下就要洗三次手的人竟然讓一個小姑娘牽他的手!
身體不適睡眠極淺甚至徹夜無眠的人竟然進入了深度睡眠!
這兩件事的驚悚程度不亞於他跟一個小姑娘睡了。
其實,即使現在不睡,以後也會睡的。
一旦葉寒秋認定了一個人,他的獨占欲強烈到可怕。
他對外溫柔矜貴樂善好施的形象全是因為他想要的東西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看似淡泊名利,實則看不上。
對看不上的東西,他總是很大方。
她第一次察覺到葉寒秋可怕的獨占欲還是在她小時候。
大概在她十歲左右,小憨憨在古宅外牆根發現一朵小白花,她幫小憨憨挖到花盆裡。
不知怎麼的,葉寒秋突然看上了小白花,不顧小憨憨的哭鬨,從小憨憨手裡硬生生地搶走了小白花,藏到誰都不知道的地方,誰也不許看。
長大後更甚,在商場上,凡是他看上的項目,彆說分一塊蛋糕了,彆人就是想伸出手沾一沾甜水,都被他剁下爪子,殺雞儆猴。誰也不敢碰他看上的項目。
商場上的人都說這是謀略,其實那就是他的獨占欲作祟,明明可以共贏,達到利益最大化,他就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就是吃這一口獨食。
其他人幸運的是,他的眼光高,能引出他獨占欲的項目鳳毛麟角。
這小姑娘被他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林徽榮和陸安航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出客廳。
儘管兩人想知道小姑娘的來曆,但葉寒秋能夠這般舒服地深度睡眠太難得了,她們希望他再多睡會,能睡多久就睡多久。
兩人出來,看見了站在院子裡吹冷風的商擇樂和小棕熊。
小棕熊抱著自己的胖肚子,團成一個毛球,一動不動地睡覺。
素來觀察細微的林徽榮都沒有看出來這不是一個小熊玩偶,隻猜到了這是小姑娘帶過來的。
陸安航了然,“寒秋把你趕出來的?”
商擇樂點點頭,小聲嘟囔表哥的霸道。
他雖然稀罕小胖熊,但他更稀罕小神仙呀。
可是,表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他瞬間回憶起小時候他在表哥的秘密基地裡發現小白花,偷偷地摸了下,被表哥逮了個正著,罰寫一百遍新華詞典的經曆。
一百遍的新華詞典!他慘兮兮地寫了整整兩年才寫完,手指上都起了繭子,他姑姑來說情都不管用。
表哥剛才瞥他的眼神比當年更嚇人。
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黏著小神仙。
說話聲吵到了小棕熊,小棕熊攤開胖肚子,小短腿生氣地蹬了蹬。
商擇樂怕碰到它綁著白色繃帶的小短腿,連忙放它到小推車裡。
小棕熊趴在小推車裡,枕著胖爪,歪著頭繼續睡。
商擇樂給它蓋上他的外套。
小棕熊嫌棄地蹬開。
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林徽榮和陸安航看直了眼,懾人的視線釘在商擇樂的臉上。
商擇樂害羞地捂臉。
陸安航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商擇樂一個趔趄,膝蓋著地,臉也險些著地,還好他的手撐住了。
商擇樂站起來,控訴地看著她。
陸安航捏捏胳膊上的肌肉,確定不是因為她長了力氣,恨鐵不成鋼地戳戳小憨憨的頭,“你太弱了!多長時間沒鍛煉了!”
商擇樂心虛地不敢與安航姐對視,彎腰拍膝蓋上的土。
陸安航不放過他,“從今天起跟著我一塊鍛煉。”
商擇樂委婉地拒絕:“跑步的話,我膝蓋疼。”
陸安航抱著胳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商擇樂乖覺了,義正言辭:“疼也得跑!”
林徽榮輕笑著揉揉他的頭,問他:“小熊是小姑娘帶過來的?”
商擇樂連連點頭,“萱萱說它是怪怪和藥藥的熊崽,怪怪和藥藥就是拍碎了音響、差點拍碎了我的大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