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爺子:“社會發展了,人的想法也變了。”
想起現如今亂糟糟的局勢和錯過的二十年,江老爺子眼裡全是物是人非的蒼涼。
小棉花抬頭看江爺爺一眼,放下筆和紙,跑到門口大聲喊話,“擇擇,烤紅薯好了沒,我們都餓了!”
“好啦,好啦。”商擇樂端著一盆子黑乎乎的烤紅薯從廚房跑出來。
商小少爺先給姥爺和爺爺剝了一個紅薯,再給小棉花和表哥剝一個,最後給安航姐和徽榮姐剝一個,其他人都沒這待遇。
這幾天,他都這般的積極。
江老爺子看見小外孫,滿是殘朽的眼神中多了許多的欣慰。
他熟悉的商家和葉家沒有喪失家風,教出來的孩子都很好。
等房間隻剩下小棉花和葉寒秋了,小棉花拽拽哥哥的袖口,葉寒秋低頭,視線落入一條澄澈瑰麗的潺潺溪水中。
小棉花欲言又止,“哥哥……”
“嗯?”葉寒秋定定地看著她美麗至極的眼睛。
小棉花抿抿嘴,小聲,“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們。”
葉寒秋回神,“現在想說了嗎?”
小棉花點點頭。
葉寒秋安撫地摸摸她的頭。
小棉花:“江爺爺身體沉睡的二十年,意識是清醒的。”
蟒叔叔它們入睡,會把意識陷入深眠,清醒的意識會孤獨,太久的孤獨會痛苦。
葉寒秋輕輕地揉揉她的頭,“我們都看出來了。”
小棉花鬆了一口氣,她以為隻有她知道,“擇擇知道嗎?”
葉寒秋:“他知道,所以他一直在彩衣娛親。”
小棉花眨巴眨巴眼,滿眼崇拜。
葉寒秋低聲輕笑,“明天教你成語。”
小棉花眼睛裡全是迫不及待,“學會了有獎勵嗎?”
葉寒秋:“有,睡覺。”
小棉花震驚地看看哥哥的臉,再看看哥哥的花藥,鼓鼓的。
葉寒秋不遮不掩,滿眼笑意地看著她。
小棉花放心,抱著懶懶回家。
李嬸:“它熊爸熊媽不要它了?”
小棉花:“要,等傷好了就要回去了。”
一路上,圉囻村的村民跟小棉花打招呼都要關心一句冷不冷。
吃了晚飯,一波又一波的小孩來村長家送衣服。
小棉花收到了一大箱圉囻村特色服飾。
小四方是最後一個,小棉花這個時候已經撐不住地抱著懶懶睡著了。
小四方小聲地跟李嬸說話,“我姥姥說天都冷了,可不能再穿那麼薄的衣服,以後缺了什麼衣服找我姥姥。”
李嬸摸摸衣服上的刺繡,“你姥姥的眼睛不想要了?都多大歲數了還動針線。”
小四方:“這是我姐的手藝。”
李嬸:“那真難得,儘得了你姥姥的真傳。”
小四方嘿嘿笑:“我姥姥和我大姨都這麼誇我姐。”
李嬸:“有了你姐這手藝,你們家有奔頭了。”
小四方笑嘻嘻,“我姐說這件衣服本是她給自己做的,萱萱姐姐穿上可能大一些,先穿著。我姐已經看出了萱萱姐姐的尺寸,正在做著。我姐還讓我問問,萱萱姐姐喜歡什麼圖樣?”
李嬸爽朗大笑,“有你姐操心萱萱的衣服,萱萱以後的衣服都不用愁了。萱萱是從山上來的,喜歡山裡的一切。”
小四方:“那我就跟我姐這麼說了。”
李嬸:“就這麼說,你姐跟著你姥姥在山裡長大的,知道神山的美,繡出來的圖樣醜不了。”
小四方人小鬼大,語氣裡帶著遺憾,吐槽他爸。
“都怪我爸,要不是我爸非說什麼封建迷信,不肯讓我媽進山,我也不會在山外出生。這下好了,神山起霧,一下子就是十九年,我們都進不去神山,姥姥和姐姐能出來卻不肯出來。”
“我媽想起我姥姥和我姐姐就哭,我爸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為了不讓我媽哭,說跪就跪,電腦鍵盤都跪壞了好幾個。”
“昨天您通知我們,圉囻村出山了。我爸連夜開車八個小時趕了過來。我媽覺的愧對我姐,買了一堆衣服,我姐一件沒瞧上,說做工粗糙不用心,布料不講究沒熏香,樣式更是嘩眾取寵。”
“這些衣服都是我媽去商場精挑細選的,全是大牌子,價格是一萬塊起步,花光了我媽這兩年的存款。這麼貴的衣服怎麼到我姐嘴裡就成了沒講究的衣服?”
“我媽以為我姐借著衣服在對她表示不滿,自個躲房間裡哭,還是我姥姥懂我媽,拿著我姐自己做的衣服給我媽看,我媽一看,不哭了,我姐做的衣服比商場買的衣服好看多了。”
“我姥姥本想送我媽以前給我姥姥買的、我姥姥沒舍得穿的羽絨服,聽見我媽和我都說我姐做的衣服更好看,就換成了我姐做的衣服。我姐知道我跟嬸兒熟,讓我來跑這個腿。”
李嬸聽到這些話,低頭聞了聞衣服。
小四方:“這件衣服還沒熏香,我姐說萱萱姐姐是香的,彆的香氣都比不上。”
李嬸:“這話說的對。”
小四方:“我爸管著一個市,官不大,事兒多,最近又在負責什麼新區開發引商的事情,今兒白天我爸補覺的功夫就來了二十多個電話,全是我給接的。”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