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粘糕知道自己不是瘋子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傍晚,她打破了世界壁壘,在異獸大陸出生了。
不是她一個,是七個,她是最後一個噴出來的,前麵的都是哥哥。
剛出生時他們和她一樣,都是軟糯糯嬌嫩嫩的小崽崽,喝完一頓奶後,他們變成了強壯的毛絨絨,打鬨著翻滾著,不僅踉踉蹌蹌著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就自由自在地跑起來了,圓滾滾的屁股,毛絨絨的小軟毛迎風招展。隻有她,喝奶前是一隻連抬頭翻身都做不到的弱崽,喝奶後隻是一隻吃飽飯的弱崽,在一群毛絨絨裡,異常弱,異常小,差點去見獸神。
這個差點有幸於她的六個同胞胎哥哥們。
出生的第一天,她差點被粗心大意的媽媽忘在生崽洞,還是她及時哭出聲完成了自救,被不嫌麻煩的六哥哥和最胖最壯的大哥哥合力叼回了另一座靠近溫泉的山洞裡過冬。
出生的第五天,她差點被她眼神不好的媽媽踩在腳下,還是二哥哥和三哥哥打鬨著滾到了她旁邊,同樣成為了媽媽腳下的障礙物,憑借比她大三倍的體型,為她撐出了一片安全的空間,完成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撐著的拯救。
出生的第一個月,媽媽出去覓食,哥哥們蹦蹦跳跳地跟著媽媽同樣出去覓食。她一個連翻身都做不到的崽,被孤零零地丟在山洞裡,認真地思考如何由人變成熊。但這不科學,不符合自然規律,超脫基因突變定則,思考無果。即使如此,她依然是一個相信智慧能夠戰勝一切的超級娃娃。
出生第三個月,自認為已經掌握了整片大陸的哥哥們放心地背著她出去見世麵了,她看見了一群大大小小的毛絨絨,所有毛絨絨裡最小的那一隻也比她大兩倍,他們都在人和毛絨絨的兩種形態裡自由變化。就像哥哥看她的眼神,所有小崽崽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和歉讓,似乎都在認為,不能變成毛絨絨的她活一天就是賺一天。
出生第六個月,她的大哥哥憑借壯碩的身板打贏了同屆毛絨絨,成為了他們的老大,她雞犬升天,成為了老大的妹妹,其他毛絨絨對她更好了,舍不得吃的奶果果都喂給她吃,自顧自地認為他們還有很多吃到奶果果的機會,但她的機會不多了。
出生第九個月,她的大哥哥抱著她去小賣部買糖果,同行的毛絨絨驚歎地看著她,他們想不到,不能完成獸態的她竟然堅強地活到了現在,這樣的眼神太多了,她不由自主地心生驕傲了。為了平平安安地,為了不被媽媽和哥哥一個翻身壓扁,為了繼續喝到奶,為了不生病不感冒,她用儘了智慧啊。
出生第十個月,天上掉下一個個巨大的隕石火球,整個大陸都撞擊的偏移了公轉軌道。她以為這片大陸會像她熟悉的恐龍時代那般進入世界末日,她也要被壓成碎末末時,她哥哥嘶吼一聲,一跺腳,變出了一個保護罩,那麼大的一個隕石砸下來,保護罩一點事兒都沒有。
一路上,她看見好多人變成獸態,不慌不忙地把他們的家產收入保護罩內。隕石除了砸出一個個的坑,植物被一片一片地燒成灰,沒有一隻毛絨絨傷亡。
大陸微微偏移公轉軌道,溫度驟寒,她以為這將帶來新的滅世危機,因為寒氣來的太突然,這裡的生命體和非生命體都無法適應這個突變。
然後,她看見她的媽媽和哥哥們,一夜之間長出了更濃密更長的毛毛,第二天,她看見她媽媽把手放到地上,被燒成灰的森林猶如摁下了快速鍵似地發芽生長,恢複了綠色,而這些綠色植物也進化出了耐寒特性,生機勃勃。
整片大陸,受到影響的隻有她,她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科學觀——碎了。
隻不過三天,整片大陸恢複了秩序,來看她的毛絨絨更多了,看他們這個樣子,她產生了一種她正在回光返照最後見一見親人的錯覺。
出生的第十一個月,她不僅努力地學會了跑跳和說話,她還努力地學會了如何堅強地活下去。她收集媽媽和哥哥掉的毛毛給自己做衣服,她還斷了奶,把哥哥帶回來的植物煮著吃。
在她懷疑她腦子得了病時她就開始分析這片大陸的生命體和非生命體,試圖把這片大陸和她熟悉的地球聯係起來,經過多年觀察,她熟悉這裡所有獸態的生活習慣和愛好,以及在心裡給這裡的生命體按照科學的方法進行了分類,比如她媽媽和哥哥的獸態有些像大熊貓,噸數大,吃的多,武力值高,愛和平,她分類到熊科,她隔壁的鄰居獸態像大老虎,隻吃肉,攻擊力強,獨來獨往,她按照自己的小愛好分類為貓科。
現在她知道自己的分類有多不標準了,她眼睜睜地看見五哥哥覺的自己胖胖的肚子礙事,把獸態變成了隔壁的老虎獸態。
她這才知道,他們的獸態是隨意變化的,想變成什麼樣子就變成什麼樣子,什麼樣子舒服就變成什麼樣子。聽隔壁闖過天下的叔叔說,在城裡住的貴族以祖宗為熬,祖宗是什麼樣子,他們就執著地變成什麼獸態,一輩子都不變。
聽到這些基本常識後,她開始重新構建三觀,構建過程異常艱難。這裡崇尚武力,一個部落吞並另一個部落是常事,一家子團滅更是常有的事兒,誰厲害那就誰說了算,這一點就像她熟知的生物鏈,老虎吃兔子是天性,老虎不會心裡不安,兔子也不會伸冤,他們就這樣坦然接受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她終於理解了那些同情憐憫的眼神,她也覺的她活不了幾年了,這片大陸太危險了,她是這片大陸最弱的崽。
當認清這個現實了,她不為未來憂心了,她隨時都可能去見獸神,那她多活一天就要把這一天當成最後一天,開開心心地,以自己最喜歡的方法活著。
就像下雨下雪一樣,隕石時不時地砸一下,公轉軌道不斷地改變,但撞來撞去,也有個脫軌的限度。
小粘糕徹底搞懂這個規律時已經四歲了,每個毛絨絨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欣慰,她六個哥哥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時都會把她帶出來作為證據,她就是明明白白的人證,不是強者都養不活她這麼弱的崽。
在這四年裡,她無數次地瀕臨死關,她都用頑強的意誌和聰慧的大腦活過來了,事實證明了,一個好用的腦子在哪裡都能更好地保命。現在整個山洞都裝滿了她的東西,有她用長毛做的厚衣服厚棉被,還有她找到的能治病的藥草,更多的是吃食。每次隕石墜落,每個哥哥保護罩裡有一半是她的東西。
為了好好地活著,她不僅要收集和創造生存物資,她還要去社交,更深地了解毛絨絨的喜好和弱點,得以在他們想要攻擊她時,她能有一線生機。
目前,她的信息樣本是她六個哥哥和同屆小崽。
當他們是毛絨絨的熊科時,喜歡人給他們的肚子揉一揉。
他們的熊科獸態太大,她一般都是爬到他們的肚子上踩一踩跳一跳,他們就舒服地打呼嚕。她給媽媽和哥哥踩肚子後,媽媽和哥哥第二天會去買她最喜歡吃的水果。
當他們是威風凜凜的貓科獸態時,最喜歡人給他們梳毛毛。梳毛毛是有講究的,輕了重了都不好,正正好的力道才能讓他們舒服地打盹。這個力道是她用聰慧的大腦算出來。他們獸態時五感敏銳,每一隻毛絨絨的每一塊肌肉上的皮膚敏銳度都是不一樣的,她能根據他們的呼吸聲和肌肉收縮幅度判斷出每一塊皮膚的最舒服力度。所以,梳毛毛是她的獨門手藝,其他人都學不來。因為她的這門手藝,她是同屆小崽裡最富有的弱崽,她都可以用這筆錢買上十平米的領土了。這件事再一次證明,在一個不講科學的異獸大陸,擁有一顆科學思維的聰慧大腦也能更好地活著的。
她的梳毛毛業務開展了兩年,她的體力有限,走的是高端服務,一天隻給一隻毛絨絨梳毛毛,目前她的業務對象隻有哥哥媽媽和同屆的小崽崽。
除了熊科和貓科,當然還有其他的毛絨絨獸態,她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樣本有限,有時候為了讓樣本變成她想要觀察的獸態,她免不了要花錢,所以她梳毛毛業務掙到的錢幾乎全部進了六哥哥的錢包裡。其他哥哥都有自己喜歡的獸態,不太喜歡其他的獸態,不願意變。六哥哥也有自己的獸態喜好,但六哥哥更喜歡蜂蜜糖,這個隻有錢才能買到。為了讓小販幫忙從大城市裡捎帶蜂蜜糖,他需要支付小販的路費,蜂蜜糖就變的格外的貴。為了攢錢買蜂蜜糖,六哥哥願意配合她,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種問題,也能認認真真地完成她要求的用戶體驗報告。
她四歲,還是個弱唧唧的彆人兩根手指頭就能輕輕鬆鬆捏死的小崽崽,同樣是四歲的六個哥哥已經打包好行李去闖天下了。
都是同胞胎,他們變成小男孩時,不僅壯實,還比她高一個頭,他們變成毛絨絨時,獸態已經足夠自保。
他們要去尋找沒有主人的土地,然後開荒種植,慢慢地滋養成他們的土地。這中間會遇見很多困難,也許他們尋找不到新土地,也許他們在尋找的路上遭遇不幸,也許他們尋找到的土地無法滋養,也許他們花費數年滋養的土地被更強大的勢力搶奪。
儘管如此多的危險,他們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就像她熟悉的春夏季秋冬,他們的傳承裡就有這個,他們會遵循傳承去做他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不去做,他們可能會抑鬱而死。這一次的離開和出發,他們沒有依依不舍,隻有對未知路途的興奮。
她不一樣,她沒有傳承,她不會悶悶不樂,但她不得不跟著哥哥走,她要是不走,她媽媽會鬱鬱寡歡,在傳承裡,當媽媽的要讓孩子離開,如果孩子不走,當媽媽的也要趕走。她媽媽也知道她很弱,離開這裡後的存活率不超過百分之一,趕她出去無異於送她去死。她媽媽很不舍,尤其是她很會踩肚子梳毛毛,但她媽媽的理智還戰勝不了傳承下的本能。
“我不怨媽媽,這些傳承也是一種平衡這片大陸的規則,無論在哪裡,弱肉強食都是基本規則,隻不過這裡更明顯一點而已。”她是這樣自我勸導的。
這幾年,她每天都要進行好幾次的心理疏導。在地球上她懷疑自己瘋了的初期,她看過很多心理方麵的書籍,她愈發清楚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在她這個境況下,心理健康比身體健康還重要。她要是生病了,她很能用求生意誌和聰慧大腦自己給自己治病,好好地活下來。她要是想不開了,那就真的瞬間沒命了。
同屆毛絨絨一塊出發去尋找新土地,每次遇見分叉口,這隻毛絨絨隊伍就會縮小,當到達第一個大城市時,這隻毛絨絨隊伍隻剩下了她和她的六個哥哥了。
哥哥們非常不放心她,她畢竟是他們炫耀了四年的人證,他們不舍得讓她無聲無息地消失。
“妹妹,這個大城市裡什麼都有,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想花錢就花錢吧,攢那麼多錢沒有用。”
性格各異的哥哥們難得地有一個共同的觀點:他們的妹妹到了四歲還不能變成獸態,不可能再變出獸態了,也活不長了。
他們離開大城市後要聽從獸神的指引奔向四方,去尋找獸神安排給他們的領地。妹妹不能再跟著他們了,他們無法再保護妹妹了,沒有他們的保護,彆人不小小踢到的一塊小石頭、走路時甩動的尾巴都可能要了妹妹的小命,妹妹比那熟透的桃子還容易碰壞。
小粘糕小心翼翼地貼著牆根走,距離行人遠遠地,他們的力氣太太太大了,她親眼看見他們走的太快,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石頭,石頭飛出去砸在地上裂開了,在他們眼裡,這隻是塊小石頭,在她眼裡,這是個一百斤的大理石,比她重,比她硬。她要被不小心踢到了,她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她在六個哥哥的保護下觀察了一路,非常確定,如果沒有哥哥的保護,她在路上一天都活不下來。
經過慎重的思考後,她決定在這個全大陸最繁華的城市裡定居。
第一點,這個城市是最好看的,建築和地麵都是花大價錢建設的,整個城市被籠罩在層層保護罩內,她要是住在這裡,起碼不用考慮隕石墜落這件事情。
第二點,這個城市是最熱鬨的交易處,很多精致的藝術品就像她一樣脆弱,為了防止無意識損壞這些藝術品,這裡不允許打架,要是出現衝突,去城外打,城外有專門的打鬥場,贏了的還有獎勵。在城裡,她不用擔心房子突然塌掉、一把刀突然飛過來等等可怕事件了。不是她過於小心,而是這些事情常常發生,她一天能親身經曆三回。這些對她都是致命的,對其他人來說不痛不癢,房子塌了,他們就鑽出來,刀子飛過來,被紮到了也隻是疼一下,她的六個哥哥遇見這種事情都懶躲,而她的身體反應遠遠跟不上她的大腦反應速度,無法讓她躲開這些危險。城裡不準打架這一點,能讓她的生存率提升至百分之十。
第三點,這個城市繁華,有錢人賊多,而且素質也是最高的。錢多素質高,意味著他們珍惜羽毛,克製力更高一些,脾氣小一點,他們在地球上是最差勁的客戶,在這片異獸大陸,他們是最好的客戶。她開一個小門店做生意還是有可能的,至少客流量比其他的地方多。
第四點,其他大城市沒有雇傭隊,她在這裡看見了維護治安的巡邏隊和幫忙搬貨乾活的勞工隊,她要是開了小門店,再生意好一點多攢一點錢,就可以給他們錢讓他們保證她的安全了。他們當然不會像哥哥那樣用心,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小粘糕把這四點告訴了六個哥哥,六個哥哥沒有任何的意見,他們知道又弱又嬌的妹妹靠自己一個人活不了,能這麼仔細地安排自己比什麼都不做強,其他人都以為妹妹活不過三個月,他們妹妹現在都四歲了。說不定妹妹努力努力就能活到五歲呢。
小粘糕有了開小門店的計劃,哥哥們不著急離開了,他們決定安頓好妹妹再走。這樣他們以後想妹妹的時候,還能來小門店裡找妹妹。
異獸大陸的親情概念很薄弱,鮮少見到兄妹情深父母情深,賣臨街小樓的老板看見七個感情這麼好的兄妹都愣神了。一來一往地談價格時,他才發現,那六個哥哥和這裡的每一個幼崽都是一樣的,獨立、冷漠,這個弱到讓他憐憫的妹妹是他們共同守護喜愛的人,這才有了兄弟情深的假象。一個連獸態都不能變的幼崽能活到四歲太不可思議了,他十分好奇這個幼崽在離開哥哥後如何活下去,他以他原本心裡底價的十分之一賣給了這隻幼崽,還賒給了小幼崽一筆錢來裝修。
前世,好多人想要刺殺她,她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基地裡做科研,身邊有很多人負責她的安全和生活,每天睡覺都有人給她鋪被子,她每次熬不住後,直接閉眼睡覺就可以了,生活助理會背著她回房間,給她洗漱蓋被子。
她負責的都是最前端的研發,一旦項目啟動,她的時間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了,她用五分鐘洗漱,這個項目就會多五分鐘,多出來的花銷讓人心肝疼。她的生活助理算了這筆賬後,她就坦然接受助理的育嬰式照顧了。
剛到這裡時,她自己照顧自己還不太熟練,對生活質量沒有要求,能活著就行。現在,她頑強地活到了四歲,忍受了天氣的驟冷驟熱,躲過了種種橫禍,她能很好地自己照顧自己了,對生活質量也有了要求。
買下了小門店,哥哥們把她裝修需要的東西都買齊後離開了,她關上門,一個人裝修。外麵也有裝修隊,考慮到他們的裝修手法對她小命的威脅,她還是自己慢慢裝修的好。
在這個城市裡開門做生意的都是老人。在這片大陸,當大土地領主們老了時,他們無法守住領土,而傳承也允許他們離開領土尋找養老的地方,他們便帶著他們的存款來到這裡安享晚年。來來往往的年輕人要尋找或者守護他們的領土,他們隻在這裡暫住幾日便會離開。運行整個城市的是這些年老的人。
小粘糕是整個城市裡唯一一個打算開小門店長居的幼崽,許多人都好奇幼崽做什麼生意,就連巡邏隊都有些好奇,每天都來這裡轉一轉,看一看幼崽開門了沒有。
小粘糕還不知道外麵的動靜,她準備好三個月的吃食後就開始慢慢地裝修她的小門店,所有的裝修宗旨都是看起來柔和舒服想要打盹睡一覺,例如紅色這種熱情的容易引發衝動的顏色絕對要慎重使用,關於這一點,她已經做過了研究,能很好地進行色彩搭配,對客人起到一種心理暗示,讓他們昏昏欲睡。
小粘糕手短腳短力氣小,一點一點地裝修。
巡邏隊一趟一趟地來,生意寡淡的老人們都把曬太陽的地方挪到了她的門前。他們心裡嘀咕著這個幼崽的裝修時間過分長了,他們的店鋪裝修最多一天,就是他們自己裝修也最多兩天,他們考慮到這裡麵是一隻沒有獸態沒有傳承被獸神遺棄的幼崽,裝修的時間會長一點,但他們沒想到會這麼長,都三個月了。要不是他們能在外麵聽見幼崽虛弱又緩慢的呼吸聲,他們都要以為幼崽死在裡麵了。
這裡沒有油漆,用的都是不同顏色的小石頭,她也找到了著色能力強的染色液,染色液都是她從不同顏色的植物裡提取的,是整片大陸獨一份,有專利技術的。她裝修的這麼仔細的一個原因就是打算賣這些染料。
這裡毛絨絨特彆喜歡把自己身上的毛毛染成各種各樣的鮮豔顏色,她的六個哥哥平時生活彆提多粗糙了,但他們把自己身上的毛毛打理的乾乾淨淨,受祖宗的傳承影響,她的六個哥哥隻有黑白褐這三種顏色,而同屆的毛絨絨也最多能變出四個顏色,還有一個毛絨絨隻能變出白色,特彆的自卑。
她三歲生日時,哥哥背著她去摘花,哥哥看見一個強者變成一隻土黃色的貓科獸態後,那眼神歘地亮了,她這才知道這群毛絨絨對鮮豔顏色的癡迷。
她在研究獸態毛絨絨喜好的同時也在製作這些顏料,她都能成為被刺殺的對象,提取顏色並增加顏色著色性對她來說很簡單,她隻用了一個月就完成了這項以賺錢為目的的項目,截止目前,她收集到的植物能夠讓她提取和搭配出所有的顏色。
裝修了三個多月的小門店終於開門了,大門一開,燦爛的陽光鋪灑,讓人心情愉悅和舒適的視覺衝突驚呆了擠在門口的人。
這座城市雖是整片大陸最繁華的城市,一排排的建築也漂亮的讓他們舍不得被隕石砸,但這些灰突突的建築和小粘糕的小門店一比,被砸了也不可惜了。
小門店太美的,美的讓他們不敢進來。
小粘糕把小門店的經營業務擺放到門口,這個廣告牌是一塊扁扁的大石頭,上麵的文字是她大哥哥用爪爪刻的。
在異獸大陸,他們都有傳承,都不用學認字,一生下來就懂。沒有傳承的她為了學懂這些文字,可費了好多勁兒。他們都不知道怎麼教她認字,她磕磕絆絆地自己教自己認字。
小門店開始營業後,擠在門口看來看去的毛絨絨很多,卻沒一個進來花錢。小粘糕不著急,沒有一隻毛絨絨能夠拒絕染毛誘惑的。
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一隻黑溜溜的毛絨絨偷了爸爸媽媽的錢過來染毛毛了。
小粘糕早就猜到這隻毛絨絨會在今天晚上來了,他蹲在門口看了好些天,白天她對著鏡子給自己的小揪揪染成粉色時,他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小粘糕看著地上的一大堆金幣,很慎重地問一下,“你拿爸爸媽媽的錢,他們會生氣嗎?”
“會呀。”
小粘糕更慎重了,“他們會欺負我這樣的弱崽崽嗎?”
“不會!獸神在上,我爸爸媽媽要是欺負你,我保護你!”
這裡的毛絨絨都說話算話,她放心了,先給毛絨絨梳毛毛,梳著梳著,毛絨絨舒服地睡著了,她再慢悠悠地給他染色,等他一覺醒來,看見自己粉嘟嘟的毛毛,驚豔了。
他、他、他一定是世界上最靚的崽!
毛絨絨樂顛顛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