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五分鐘後,他發現這頓社會的毒打……落在了他身上。
譚昭剛從武俠世界過來,身上殘存著濃重的江湖氣,他覺得自己雖然很想講文明、樹新風,但奈何彆人不允許啊,非要跟他動拳頭,所以他隻能勉為其難動一動拳頭了。
係統:……宿主,你動的是腳。
看著一地的社會人,譚昭靠在門邊,態度可以稱得上輕慢:“我呢,雖然隻是個沒錢沒勢力的窮教師,但卻受不了被人汙蔑這份委屈,說我出千可以,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我可是能告你誹謗的~”
太欺負人了,這還是那個好騙的蘇靜林嗎?!
白胖中年人忍不住心驚,他已經按動腰間的對講機,譚昭看見了,卻並沒有理會。說句大實話,即便他現在沒有內力,這樣的打手,他讓出雙手可以打一百個不虛的。
不久,看著地上又多躺了雙倍的人,虎哥的雙下巴都更加深邃了。
“怎麼樣,我既沒出千,又有砝碼,一句話,還讓不讓我賭?”
天知道,賭場從來都非常歡迎賭客來賭的,這還是頭一回虎哥不想一個人賭,其實他剛才也確實沒看到對方出千,想到這裡,他狠了狠心:“賭,我跟你賭!”
譚昭隱在鍋蓋頭下麵的眼睛一亮,就等你這句話了:“好啊,賭什麼?”
事實證明,賭什麼都沒關係,隻要出千夠高明,那就是運氣好,這一局,譚昭的“運氣”依舊好得出奇。
“承讓,我贏了。”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虎哥看著牌麵,簡直難以置信:“你……”
“我什麼我?你不會是要不認賬吧?”譚昭一停頓,站起來道,“一共兩百四十五萬七千六,扣除我的欠債一百三十萬,還有一百多萬呢,有這錢我乾啥不好,事實上,我並不介意每晚來你家賭場門口鬨一鬨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人民教師那點錢怎麼比得上一百萬,你說是不是啊,虎哥?”
虎哥居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人是孤兒,擺明了不在乎那份死工資,他頭一回發現這蘇靜林居然這麼能打,你這麼能打,為什麼不早點表現出來呢!
但如果讓他選一百萬和窮教師,他……也會選前者。
虎哥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了,他甚至開始埋怨英子這賤女人居然將人放了進來。
最後,譚某人不僅銷毀了欠條,甚至身負巨款,全須全尾地離開了賭場。
當然,他在離開之後經過了某個陰暗的小巷子,“理所當然”地被一群人拿著刀給圍攻了。
這大家都是文明人,動刀動棒多不好,他還綁著石膏呢,簡直欺負人。
譚某人“理所當然”地就欺負了回去。
路過紅十字會,譚昭將身上的巨款投入了捐款箱,順手還用了門口的電話亭給110打了個舉報電話,哎,感覺自己胸前的紅領巾越來越鮮亮了呢。
捐了錢,譚某人又變成了三百塊身價的貧窮教師,他在街邊大排檔吃了頓夜宵,這才往馮小同學家走。
隻不過還沒等他走到小區門口,就又聽到有人打架的聲音。
“馮同學,又是你啊。”
譚昭這才發現馮同學打架也蠻狠,雖然雙拳難敵四手,但架勢放在那兒呢。
“又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兄弟們,上!”
譚昭這才發現這會兒有足足六個人圍毆馮同學,比白日裡的三人多了一倍,得罪人了?
“他是我的學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人,這可不行。”
馮修嵐剛要出口讓人跑,這跑字還沒出口呢,這圍攻的人就倒了一片,唯有一個拿著棍站著的,已經顫顫悠悠,顯然是不敢上前了。
譚昭認出是白日想撞他右手那位“俊傑”:“不打了嗎?”
話音剛落下,這位“俊傑”丟下木棍揣起兄弟就飛快地離開了,跑得比白日裡還要快。
果然是位“俊傑”啊,譚昭轉身,看向靠在巷子裡的馮修嵐:
“馮同學,你也高三了,大晚上不在家寫作業,跑出來打架,這可不大好啊。”
馮修嵐瞳孔裡仍殘存著震驚,但這並不妨礙他懟回去:“蘇老師,是你沒有布置作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