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老板娘已經打電話將目暮警部想要了解情況的四名嫌疑人帶到了一間空房間裡,正好也方便了警方詢問。
最先到達的是名為安達響的青年,身材中等,高中時代是棒球手,不過因為手臂受傷沒能成為職業選手,目前是一名四處旅行尋找靈感的攝影師。
第二位到達的是叫藤崎一信的中年男人,老板娘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酒吧買醉——根據老板娘回憶,他這次是因為和前妻離婚了所以想轉個環境換換心情,所以旅行來了東京投宿民宿,目前看來他的目的似乎並沒有達成。
因為藤崎一信醉得實在是有點厲害,日暮警部也沒辦法,隻能先讓他去醒酒,等酒醒了再問話。
至於最後一個人……
“為什麼要叫織田來呀?”
門外傳來孩童的聲音。
“對啊對啊,我們正玩得開心呢!海盜船才排隊到一半……”
不掩失望的稚氣聲音。
“這個……最後來的那位……”目暮警部詢問地看向老板娘。
“啊,織田先生是帶著他的五個孩子來東京玩的,剛才我聯係他的時候,他們好像正在遊樂園……”老板娘解釋道。
恰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門,然後紙門被拉開,模樣略微有些邋遢的紅發男人說了句失禮了,就走了進來,然後愣住了。
“你就是織田作之助,是吧?”目暮警部看了看手上的資料,問道。
“啊,是的。”織田作之助將目光挪到這位警部身上,保持目光對視的禮貌點頭道,然後又看向了另一側。
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小八思索著想,感覺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唔,也有可能是聽誰提起過。
“他是我們懷疑的人中嫌疑最大的那一位。”
正思索著,旁邊傳來工藤新一的聲音,很輕,大約是怕被那幾個還沒離開房間的孩子聽到——警方也不想在孩子麵前詢問他們的父親,所以正努力將那五個孩子帶出房間,這方麵,那位名為織田的父親很配合。
“為什麼?”小八疑惑地問。
在許下了“明天再去遊樂場玩”、“吃三頓大餐”、“買喜歡的高達模型”等等一係列條件之後,織田先生終於把他的五個孩子都勸出了屋子,目暮警部也跟著鬆了口氣:“那麼,我開始詢問了。”
“好的。”紅發男人點了點頭,隻是目光依然忍不住時不時往旁邊看去。
——很隱蔽的動作,幾乎沒有人發現。
“能說一下,前天晚上你去了哪裡嗎?”目暮警部看著筆記本問。
一番詢問下來,織田先生前天晚上的行蹤基本清楚了:在將幾個孩子哄睡之後,織田先生接到了正巧來東京出差的友人A和友人B的聯係電話,想到三人已經很久沒聚過了,便出門去約好的酒吧一起喝酒。在半夜喝完酒之後,友人A因為還有工作要忙,先行離開,友人B和織田先生投宿的民宿會經過相同的路段,就一起同行了。
那段相同的路段,正好是經過事發河岸附近。
小八還是沒看出來哪裡能讓這位織田先生的嫌疑大幅上升,直到她聽到目暮警部的詢問:“監控顯示,你獨自一人離開河岸的時候,身上衣服都濕了,身邊也沒有你說的那位友人,這是怎麼回事?”
——按照剛才織田先生的說法,他們兩個應當在下一個路口才會分開。
“啊,我的朋友他在經過河岸的時候覺得月光下的河水很漂亮,入水會很愉快,就跳下去了。”織田先生平靜地說,“但他下去之後就嗆水,很痛苦,讓我撈他上來,所以我去把他救了上來。正好這個時候他一起來東京工作的搭檔找到了他,直接把他拎去工作了,然後我一個人回到了民宿。”
正在記證詞的目暮警部:“……”
思索這人嫌疑多大的工藤新一:“……”
槽點太多實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啊!
小八打量了一番這位織田先生的身高,他手上顯然是常年摸槍產生的繭子,再配合他剛才的證詞……
警方把這位看著很老實的織田先生列為第一犯罪嫌疑人,實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他剛想抬手把人往庭院外推出去,那孩子自己踉蹌了兩步,幾乎是下意識地攥緊了距離最近的人的衣角——也就是中原中也的長西裝外套。
看了一眼自己原本平整的衣角被用力攥出來的紋路,中原中也沒說話,隻是收回視線,稍稍調整了一下站位,擋住身後孩子可能看到屍體的方位後,繼續應對目暮警部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