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瑀點頭道:“挺好的,你有許多事要忙,不必特意過來看我,反正……反正後天我就嫁你了。”
她的臉發燙,有點不好意思麵對李誡,剛垂下眼眸,麵前卻出現一個半尺來長的錦盒。
“這是什麼?”趙瑀打開一看——整整齊齊的十張五百兩的銀票,頓時又驚又疑,“這麼多銀子,你哪裡來的?”
李誡笑道:“看你嚇的,放心,我既沒偷也沒搶,這是贏來的銀子不方便帶回去。府裡那麼多的大管事小管事,隻有我外放當官,肯定有人不服氣,憋著壞找茬兒,如果讓他們知道就麻煩了。你先替我收著,充作嫁妝帶過去,這樣沒人察覺。”
趙瑀應了聲,正準備收起來又覺得不對,狐疑道:“你怎麼贏來的?”
李誡一挑眉說:“山人自有妙計。”
“你不說我就不收。”
見她麵有不渝,李誡也收了笑,撓撓頭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和莊王爺玩了場鬥雞,他輸給我的。”
趙瑀的表情凝固了,莊王是當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晉王的皇叔,身份最是尊貴。他敢和莊王爺鬥雞?還把王爺給贏了!該說他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者無畏?
李誡漫不經心地說:“莊王爺是小孩子脾性,就喜歡玩,誰能玩出花兒來,他就恨不得拜那人為師。我贏了他不假,但也教了他其中訣竅,這筆錢他給得服氣,我拿得心安。”
趙瑀拿著錦盒,猶豫片刻才應下了,“那我先替你收著,但不要寫進嫁妝單子的好,如果老太太看見,肯定又是一頓鬨騰,說不得還會把錢扣下來。”
“這事隨你,反正你收著就行。”李誡一臉的不在乎,笑嘻嘻說,“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等一下。”趙瑀轉身拿來一個荷包遞給他。
淡藍色白蓮紋錦緞,奇怪的是上麵有星星點點的紅色斑點,李誡湊近一聞,幽香中含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你想自儘時穿的衣服?”
趙瑀的臉有點發燙,“嗯。”
李誡摩挲著荷包,布料紋理的觸感清晰地從手指傳出來,癢癢的,又有點麻酥酥的感覺。他的心砰砰跳起來,突然覺得十分口渴,喉嚨不由自主動了下,發出短短的吞咽聲。
寂靜的暗夜,這聲響便顯得尤為突兀。
趙瑀以為他口渴,忙給他斟茶,不想茶壺卻是空的,她提著壺,不免有幾分尷尬。
“沒事,這不有半杯嗎,我喝剩的就行。”李誡順手拿起小幾上的青花茶杯,一仰脖子灌了進去。
“誒,彆喝……”趙瑀阻止不及,眼睜睜看著李誡喝了下去。
趙瑀隻覺得自己的臉火熱火熱的,好像有團火在烤。
李誡看她窘然的模樣,頑笑道:“你的臉怎麼紅成這個樣子,簡直比紅綢子還紅!哦,莫不是茶裡放了什麼男子不能吃的東西?”
“才不是。”趙瑀側過身,半垂著頭低聲說,“那是我用的杯子。”
“你用的……”李誡的笑容凝固了,木木地轉動脖子,看到杯口的一處,有一半淡紅的口脂印子,另一半是被什麼抹過的痕跡。
李誡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嘴唇。
趙瑀已經背過身去,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柔和的夜風帶著花香穿堂而過,梧桐樹嘩啦啦地歡笑著。
李誡忘了和趙瑀作彆,愣愣地往門外走去,他心不在焉,絆在門檻上,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還沒等趙瑀眼睛望過來,他就一咕嚕爬起身,飛也似的逃走了。
回去後李誡躺在床上,怔怔盯著上麵的承塵,手裡捏著一朵梧桐花,來回地撚著。小時候聽人說過,女人的嘴唇就像花瓣一樣柔軟,氣息就像花香一樣美妙。
他吻了一下梧桐花,將花兒輕輕覆在嘴唇上,他似乎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朵花一般開放了。
這個夏季,是他十八年來最為燦爛熱烈的夏季。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