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能給女兒湊嫁妝,王氏高興極了,恨不得把能給的一股腦塞給女兒。
趙瑀勸她也不管用。
好在趙玫過來了,她不知從哪裡得到王氏的嫁妝單子,是一樣一樣翻看,生怕給大姐多了。
趙瑀隻是冷眼旁觀,看著妹妹在那裡翻撿,她心靜如水,一點漣漪也沒泛起。
趙玫到底揪出幾樣貴重的首飾,哭哭啼啼道:“母親好偏心,把好東西全給了大姐,給我留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王氏解釋說:“你姐姐幾經磨難不容易,夫家也沒什麼家底,他們又要去外地,窮家富路,正是處處用銀子的時候。你還有好幾年才會成親,母親到時候給你更好的。”
趙玫扭著身子不依。
趙瑀將首飾推給母親:“我不喜歡這樣式,母親收起來給妹妹留著吧。”
趙玫這才消停了。
王氏看著她們姐妹一個勁兒歎氣。
等趙玫走了,趙瑀便和母親說:“由她去吧,您少出點,老太太那邊就要多拿點,何樂而不為呢?”
王氏恍然大悟,忍不住點點女兒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也長心眼了。”
趙瑀隻笑不言語。
“能得了晉王爺的龍涎香,可見姑爺是有能耐的人。”王氏欣慰道,“而且他舍得拿出來給你做聘禮,瑜兒,我看他是越來越順眼!”
趙瑀卻直說可惜,龍涎香那麼珍貴的香料,她真心替李誡心疼。
說話間她想起二人初遇的場景,趙瑀鼻尖似乎又縈繞著那股淡淡的香氣,難道當時他身上帶著龍涎香?
可真是有緣。她如是想著,嘴唇浮起淺淺的笑。
王氏的體己不多時就添到了趙瑀的嫁妝單子上,老太太看了,不滿道:“才一千兩銀子,我記得你嫁妝有五千兩,天天嘴上說心疼閨女,等到拿銀子反倒舍不得了!”
王氏賠笑道:“母親許是忘了,年前溫相國過壽,老爺從我這裡拿走兩千兩買字畫做賀禮。剩下三千兩,三個孩子均分,到瑜兒這裡就是一千兩。”
老太太聽得心煩意亂,一拍桌子喝道:“閉嘴!給你夫君活動前程,你還委屈了不成?”
王氏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媳婦滿心願意。隻是剩下的都給瑜兒的話,對奎兒和玫兒也不公啊。”
此話不無道理,彼時他們成親,王氏沒有錢,一樣要公中出!
老太太心肝顫了兩顫,算了算剛從庫房翻騰出的東西,還是差得遠,便忍痛叫孫家的從賬房再支五百兩銀子。
沒一會兒孫家的就回來了,訥訥說道:“老爺說他剛升職,外頭開銷大,賬上的銀子最好留著,問老太太能不能從彆處挪些錢出來。”
老太太眼瞪得溜圓,半張著口,似乎被空氣噎到。好半天她才粗重地喘了口氣,顫聲吩咐孫家的:“把我的紫檀匣子拿來。”
王氏一陣心跳——那裡麵裝的都是老太太壓箱底兒的寶貝!
不消一刻鐘孫家的就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