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帶著雨腥味襲來,陣陣悶雷聲中,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須臾間,雨聲已臨近。
三人忙撒腿狂奔,終是在雨點兒落下之前到了家。
李誡一進門就摟著趙瑀大笑道:“瑀兒,搞清楚了!”
待知道事情原委,趙瑀反倒發愁,“那位可是太子,而且武陽公主定然也摻了一腳,又加上莊王世子和溫家……老天啊,你這個官兒當得太不易了!”
李誡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擔憂,他雙眸晶然生光,在屋裡來回地踱步,“不怕,太子既然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在其他官員那裡定然也有——這絕對犯了皇上的忌諱!我讓蔓兒真消息假消息混著上報,先穩住他,來日方長,慢慢來吧。”
“又要辦皇上的差事,又要和這幫人鬥心眼,太難了。我寧願你不做什麼高官,咱們回鄉耕種讀書,做個自由快活的普通人多好。”
李誡挨著她坐下,“瑀兒,我也想啊,可不行,從我外放的那一刻便定下了。皇上給了我體麵尊貴,我不能忘本兒,不能忘恩,隻能拚著命乾。說白了一句話,皇上不叫我歇,我就不能停下。”
趙瑀胸口一陣酸楚,心疼得幾乎要墜下淚來,“我隻盼皇上記得你的忠心。”
李誡笑笑,“記不記得都沒關係,我記得就行,我李誡知恩圖報,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走到哪裡都堂堂正正。”
赴任期限緊張,六月十八這天,李誡一行四人乘著兩輛馬車奔赴兗州府。
讓李誡尤為鬱悶的是,他在工部磨了十來天,都沒弄到一個懂河務的人。
在他一路的唉聲歎氣中,六月二十三,他們到了兗州府曹州轄下一處小鎮。
因此處有黃河河道,李誡特意在這裡停了兩日,準備查看下當地的河堤情況。
夏季多雨,李誡和劉銘穿著蓑衣,還未走到河堤,便遠遠聽到黃河的咆哮聲,震得大地都簌簌發抖,悶雷一樣的波濤聲滾動著,敲擊著二人的心。
地保敲著鑼飛也似的從街道上跑過,不住大喊:“河伯要發怒啦,大夥兒快跑山包上去啊——”
幾乎是同時,剛剛還平靜的小鎮頓時亂做一團,人們好像從地下一股腦冒出來,驚呼聲、哭啼聲、犬吠聲,還有叮叮咣咣的各種收拾家夥什的聲響,讓李誡二人瞬間懵了。
劉銘一拽李誡,“東翁,咱們也趕緊跑吧!”
李誡卻道:“不急,你看那個人。”
劉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粗布麻衣的精壯漢子靠牆角站著。
他光著腳,滿腿的泥濘,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他也不跑,就看著人群笑。
那笑,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氣,是早已洞悉一切的了然。
李誡也笑了,“這人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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