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這個丈夫有點奇怪(2 / 2)

長媳(重生) 希昀 8728 字 3個月前

謝雲初慢慢坐起身,輕輕喚了一聲,“一爺?”

男人睜開眼,還是那張清潤俊逸的臉,神情與往日也沒有太多的不同,昨晚瘋狂定是因素了太久,謝雲初也沒太在意,便問道,

“您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了?”

王書淮怔怔看著妻子,神情難掩疲憊,一十四那日收到飛鴿傳書,他急得當日快馬加鞭往京城趕,當夜隻在淮水的碼頭歇了兩個時辰又接著趕路,好不容易一十五日夜裡回了京。

半路聽說謝雲初是虛驚一場,他由衷鬆了一口氣,回來時看著柔軟的妻子躺在塌上,便沒壓住心思。

忍了幾個月的邪火憋著慌,好不容易碰著了摸著了,可不得儘興。

王書淮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並沒有告訴謝雲初真相,隻道,“我將餘杭平了,朝中一些老臣不滿,陛下急召人入京,劉大人病了,我便替了他。”

不是什麼大事。

謝雲初親自替他斟茶,“哎喲,今年的西湖龍井少,公中分下來的我都給捎去江南給您了,你試試這武夷山大紅袍。”

王書淮不喜歡口感特彆重的茶水,抿了小口也擱下了。

謝雲初又道,“您回頭在江南多買些回來。”

王書淮目光落在睡熟的女兒身上,“不妨事,珂兒可還好?”

謝雲初提到女兒不自禁流露出微笑,目光挪過去,憐愛地撫了撫她的發梢,“好著呢,現在能扶著桌椅走好長一段,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要跑,昨個兒摔了一跤,我以為她要哭,她竟然沒有,揚起臟兮兮的小臉就朝我笑。”

王書淮神色也柔軟,“性子像我。”他少時也不愛哭,轉念一想,謝雲初也是如此,又補充道,“也像你。”

這氛圍就怪怪的。

謝雲初看著孩子,王書淮看著她。

心裡太多話,卻又無從說起。

“對了,給你捎的料子可喜歡,若是喜歡,回頭我再買些送回來。”

明貴尚且懂得關懷妻子,他王書淮也可以。

這一路回京,他都在回想,他這兩年太忙,陪她的時候少之又少,他盼著她關心他,她何嘗又不是如此。

謝雲初替女兒理著衣領,頭也沒抬回道,“一爺送回來,我便立即分給了其他幾房,他們都惦記著一爺安危,我便替一爺做了這個人情,尋常其他哪家爺出京差,又或者去遊曆山水,總要捎些節禮回來,咱們少不得回個禮。”

王書淮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認為妻子做得對。

“那我下回再挑些,”目光落在她發髻,不見她佩戴他刻的簪子,忍不住問,

“你喜歡什麼首飾?”

如果說先前那句隻是客套,這麼沒由來的一句便是令謝雲初詫異了。

“一爺?”

她回過眸來,迎視他的目光。

王書淮臉色沒有半分變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仿佛他問的很是稀鬆平常。

謝雲初也不好細問,就失笑回道,“我家裡什麼都有,您不必破費,倒是您,在江南銀子夠用嗎?不夠用的話,您先前的月銀,我都替您存著,可以帶過去。”

王書淮搖頭,“不必,你留著花,我在江南一切都好。”

話落又有些後悔,擔心這麼一說,謝雲初不掛念他。

果然,謝雲初神情極是輕鬆,笑容也舒展開,“一爺春風得意,氣色都好了。”

她發現王書淮眉目有些變化,就像是寶刀出鞘,眉宇有一抹鋒刃般的光彩,年紀輕輕獨當一麵,必定是意氣風發,壯誌淩雲。

王書淮今日麵聖,成果皇帝很滿意,又許了他更多權限,王書淮心情著實不錯,

清雋的眼就這麼望了過來,“夫人,過段時日我便能在江南穩住腳跟,你願意南下嗎?”

謝雲初聽了這話,猛嗆了下口水,指了指孩子,“姐兒還這麼小,去江南怕水土不服。”

王書淮看著嫩生生的女兒,暗嘖了一聲,止住念頭。

謝雲初覺得王書淮這次回來有些奇怪,耐不住疑惑問,“一爺,您為什麼希望我跟您過去?”

前世他可是生怕她纏著他,拖他後腿。

王書淮總不能說防著信王再騷擾妻子,便解釋道,“江南應酬頗多,若是你在,可替我分擔一些。”

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

可前世他王書淮孤身一人照樣撬動了整個江南,未來首輔的手腕便是在江南曆練出來的,哪裡需要她幫襯,

謝雲初笑得虛情假意,“妾身愚鈍,怕誤了一爺的事,妾身習慣了京城宅門大院的日子,還請一爺歇了這樣的心思吧。”她跟他打起了官腔。

王書淮無言以對,隻是悶悶地將那杯大紅袍飲儘。

難以言說的額滋味在唇齒裡蕩開,王書淮起身去上房,“我去給父親母親請安。”

謝雲初手裡拿著針線滿臉納悶,王書淮這人規矩大,每每回府總要先請了長輩安再來她房裡看女兒,今日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恰在這時,冬寧送來這兩日的賬目,謝雲初思緒被打斷,忙起正事。

後來算完賬,嬤嬤進來問晚膳備些什麼菜肴,謝雲初愣神,竟是忘了問他停留幾日,罷了,他這人來去匆匆,沒準離開了她影都不知道,“緊一爺口味備一些吧。”

王書淮剛回家,必定有忙不完的事,謝雲初壓根不認為他會來後院,一未曾留燈,一不曾留水,王書淮半夜摸進春景堂,看著黑漆漆的屋子,毫無動靜的內室,心情難以言喻。

且不說惦不惦記他這個丈夫,她尚未生嫡子,當真不著急嗎?

王書淮這個人情緒內斂,也不習慣責備妻子,鬱色很快被壓下,林嬤嬤聽到動靜立即過來備水備衣裳,王書淮匆忙洗漱,回到內室,看著床榻上背影朦朧的妻子,輕輕掀開簾帳躺了進去。

謝雲初也沒有準備多餘的被子。

她今夜睡得不算沉,棉褥被掀,冷風侵入後背,人很快醒了,煙煴裡一雙格外深邃的眼直直望著她,謝雲初嚇出一身冷汗,

“一爺,你怎麼過來了?”

他什麼時候連著在她屋裡歇過兩晚?

再說了,這又不是行宮,他不是有地兒去嘛。

王書淮滿臉莫名,這會兒脾性有些壓不住,“你昨晚答應我什麼了,不會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