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收到這麼一個天資卓絕的弟子自然是欣喜非常,雖然在賈玨麵前為了不讓他驕傲很少當麵誇讚。
加上和賈府的兩位老爺是真的沒什麼共同話題,於是就常和好友林如海說起賈玨的優秀。
林如海如今也剛中探花沒有幾年,還沒有和原著中那樣去做巡鹽禦史。林如海和賈敏夫妻感情和睦,對於嶽家侄子能有這樣的天賦自然也是高興。
於是也經常和賈敏說起,賈敏每次回娘家都會在賈母麵前誇讚賈玨。賈府玨三爺會讀書的傳言也就在賈府傳開了。
也幸好繞了這麼大一個圈,中間傳話的人都不是張揚之輩,否則傳言恐怕會更離譜。
賈玨聽了之後發現和以前傳賈珠會讀書的力度差不多,也就放心了。
在他還沒有長成之前,能低調一些就低調一些。悶聲發大財。
賈玨也暗示過了周先生,果然之後賈玨的讀書進程就沒有再流出去。
這天賈玨和往常一樣練完五張大字,正準備休息一下換換眼睛,畢竟在這個時代要是近視了那可是極為麻煩的事情。
像周先生,寒門出身,因為早年沒日沒夜的苦讀,眼睛現在已經近視的不輕了。他以後可不想眯著眼睛看人,太不帥氣了。
“爺,內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二太太有喜了。”觀硯急匆匆的跑進來。
“二太太?”紅拂有些難以置信,難道不應該是趙姨娘嗎?
“是,二太太有喜了。”觀硯重複了一邊。
“哦。”賈玨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王夫人也有三十出頭了,就是在現代也是高齡產婦,在這個小妾合法的時代,這個年紀的婦女和丈夫的夫妻生活基本上就是很少了。已經在開始給兒子娶媳婦等著做祖母了。
而且隻要不是缺兒子缺的緊,貴婦人們也很少願意再生一個,畢竟古代生產本來就是鬼門關走一遭。在這個年紀生子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拚。
難怪紅拂這麼驚訝,王夫人也不缺兒子啊。可能是覺得隻有賈珠一個不保險?
王夫人這一胎就是大名鼎鼎的賈寶玉了。這賈寶玉據說是含玉而生,這對於賈玨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一來玉這個東西太敏感,簡直就是很措皇室的神經。
二來已經有他一個‘麒麟貴子’了,再來一個‘含玉而生’,對他在家裡的地位不利,同時也會讓皇室更加忌憚賈家。
他需要想個辦法,讓賈寶玉的‘含玉而生’變成人為爭寵的戲碼。
二房太太老蚌懷珠,府裡明麵上是一片喜氣,老太太也是賞賜了很多東西給王夫人。
隻是在下人中也有一些流言。
“據說二太太想要給肚子裡的孩子造一個祥瑞出來。”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做?”
“哎呦,你是不是傻,你看看玨三爺,因為‘麒麟送子’這好兆頭,老太太有多寵愛他。連帶著大太太和大房都受益。原本老太太偏寵二房,隻是有了玨三爺之後兩房都沒有什麼大差彆了。你說二太太會甘心嗎。”
“你說的也是,看看都是嫡子,璉二爺還是原配嫡子呢,可是在老太太麵前受寵程度根本就不能和玨三爺比。”
“這也是璉二爺自己不爭氣的原因,咱們家老太太喜歡會讀書的後輩,當初璉二爺是自己學不進去,那也沒有人可以怪。”
“跑題了,二太太要怎麼弄祥瑞啊?和玨三爺一樣?”
“你傻啊,玨三爺身上那是胎記,你以為是圖畫啊。胎記那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你弄一個給我看看。”
“那是和老太太一樣夢到什麼吉利的夢?”
“也許。”
“隻是這樣很可能沒有多少人信,比不得玨三爺來的讓人信服。”
“這二太太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沒有知道,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蠢貨,是男是女有什麼妨礙,看看大姑娘,正月初一出生不是被二太太宣揚的格外高貴嗎。我家隔壁的小媳婦也是正月初一生下了一個孩子,還是男孩呢,我也沒有看出那孩子有什麼出息啊。”
“噓,小聲點,要是被二房的丫頭婆子聽到了,到時候到二太太那裡告你一狀,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嘿嘿,放心吧,這附近我都看著呢,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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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奴婢去把這些嘴上沒把門的……”
“不用了。”賈母擺了擺手:“不過是後宅女人的把戲,王氏眼皮子淺讓她知道了也好。”
知道了就不會再弄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了。當年元春的出生時辰的貓膩以為她老婆子不知道嗎。
不過是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再加上孩子生出來雖然弱了一點,但是看著也是能養大的。女孩子有個好時辰也是好事。
但是這一次可不能讓王氏亂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
“是,老太太。”
隻是賈母沒有想到的是,在賈家很多流言是隻會在下人和外人中流傳的,而對主子那都是有誌一同的保持沉默的。
“三爺,奴才剛剛從外麵回來,您猜奴才聽到了什麼?”觀硯是賈玨四個小廝中最活潑愛鬨愛八卦的一個。而且也是唯一一個不是家生子出生。家裡還就在京城,有點像賈寶玉身邊的襲人。賈玨大部分對外界的了解都是通過他知道的。
長到五歲,他除了陪賈母和女眷去了一趟鐵檻寺,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榮國府。
“聽到了什麼,讓你巴巴的來主子麵前獻媚?”白桃不以為意的杠了觀硯一句,平日裡對觀硯將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講給賈玨聽這件事情,白桃是十分不滿的。就怕賈玨聽過了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移了性子。
隻是耐不住賈玨自己要聽,更耐不住賈玨這主子年紀雖小但是卻不是他們可以擺布的。
賈玨對於白桃的想法也能猜到幾分,賈家的奴才都是這樣,賈母自己說了要底下的下人們多替主子著想。
於是賈家的下人們道理總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