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本身是意|大|利人的緣故, 白蘭說著日語的時候腔調總是有些奇怪, 他的聲線又輕又軟, 每每叫著樓梨霜昵稱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將尾音拖長, 拽出一種獨特的腔調。
那是隻對樓梨霜才有的獨一無二的叫法。
看著少年熟悉的麵容和眼角下那枚紫色的倒皇冠, 樓梨霜:“……”這不是教父的男主白蘭·傑索嗎,那個最後毀滅了世界的黑|手|黨BOSS。
所以說,現在這個班級裡有兩個毀滅了世界的男主。
樓梨霜的眼神從麵前笑眯眯的白蘭身上移開, 落在了同樣笑眯眯的齊木空助身上。
……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
身為眯眯眼怪物之一的齊木空助彎著眼眸看向另一位眯眯眼怪物:“傑索同學, 你是歸國學生所以可能不知道,日|本可是一個很尊師重道的國家, 老師沒有開口的話,學生是不能擅自走進教室的。”
“誒, 是這樣嗎?”白蘭眨了下眼睛。
齊木空助笑道:“就是如此哦, 身為老師的我哪怕是讓你自殺,你也要聽話,畢竟這就是尊師重道啊,在日|本就是需要如此才是。”
樓梨霜:……這是哪門子的尊師重道啊, 從來沒聽過在日|本需要這樣。
白蘭臉上的笑意不變,連聲音也仍是攜著幾分漫不經心:“聽上去真可怕呢。”
他輕輕歪了下腦袋, 帶著笑的麵容因為這個動作而呈現出一種莫名的乖巧感,“不過, 比起尊師重道, 我倒是更感興趣在日|本婚姻欺詐罪要判多少年。”
“傑索同學在說誰。”
“當然是老師你啊。”白蘭彎起唇角。
齊木空助態度從容:“那可能就要讓傑索同學失望了, 我和小梨可是兩情相悅哦, 不存在婚姻欺詐的存在。”
“兩情相悅這種東西得當事人來說比較好吧。”白蘭的眸光投向正坐在位置上默默吐槽的樓梨霜,“我覺得比起空助老師,小梨花看起來明顯更喜歡我哦。”
樓梨霜覺得這些天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她不是,她沒有,彆瞎說。
整個班級的學生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場大戲,間或還雜著女生們時不時對白蘭和齊木空助俊美的麵容的感歎,以及身為兩人爭奪中心的樓梨霜的豔羨。
樓梨霜:羨慕的話,她完全可以把這個位置讓給你們。
麵對白蘭的挑釁,齊木空助笑眯眯地:“小孩子最好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比較好哦。”
白蘭也回以一個笑容:“大叔就不要垂涎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了。”
雖然很年輕,但依舊比樓梨霜大三歲的齊木空助:“……”
老實說可以的話,樓梨霜是不想插|到兩人的對話中去的,但是現在的狀況實在有些脫軌:“那個,我們可以上課了嗎?”
再不上課就要下課了。
有了樓梨霜的台階,齊木空助立刻恢複了原本笑眯眯的樣子。
他拍了拍手:“那麼,傑索同學請坐到最後垃圾桶的旁邊吧,離我和小梨遠點。”
“老師這是在公報私仇呢。”
“雖然是意|大|利人,但是傑索同學的國文學的很不錯呢。”齊木空助虛偽地象征性誇獎了一下白蘭。
白蘭道:“我還知道老師的這種做法叫做厚顏無恥。”
齊木空助眼睛都不眨一下,笑容溫柔的幾近滲人:“看來傑索同學還是需要好好學一下國文呢。”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甘示弱。
但是最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齊木空助還是讓白蘭坐在了樓梨霜的身邊。
白發少年隨手將自己的書包塞入抽屜,便微笑著轉過頭去和樓梨霜打招呼:“小梨花~”
他叫著樓梨霜的語氣是不一樣的。
又輕又慢的聲線被拖拽出戰栗搖曳的尾音,揉著他唇角甜軟的笑意,好像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棉花糖的甜膩味道。
白蘭以無比親昵的稱呼叫著她,絲毫不在意樓梨霜會不會為自己知道她的名字而覺得奇怪。
黑發少女遲疑了片刻,還是和他點了點頭,當做回應:“你好。”
對彆人知道自己名字這種事,樓梨霜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總覺得自己可能帶著女主體質,遇到的各個都是主角不說,還各個都和她有著關係。
不用說,白蘭肯定是在過去或者未來認識她的。
樓梨霜都能夠猜出來了。
看到她波瀾不驚的表情,白蘭淺紫色的眼眸中帶過暗色。
年輕的首領宛如再度穿越橫跨的時間,看到那個一身冰冷與陰翳的黑發女人。
他曾經問過她,她有什麼願望。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如果是小梨花的話,什麼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的哦。”
白發青年撐著臉,笑眯眯地看著麵前替自己整理文件的黑發女人。
他很想知道啊,像她這樣的人到底是不是也會有什麼願望呢。
雖然僅是出於好奇,但是如果是小梨花的話,他確實是會為她實現所有她想要實現的事情。
隻要是她提出來的——
畢竟,誰讓她是他最最喜歡的小梨花呢。
即便是棉花糖也比不上的小梨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