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聽到齊木空助旁若無人地說著這麼危險的話題,夏目到底還是有些無可奈何:“還是先聽聽看玖蘭君怎麼說吧。”
純血之君沉思了片刻,道:“用獵殺吸血鬼的武器抑製住再生能力後的話,毀去心臟或頭部,純血種就能被殺死。”說出了這句話的玖蘭樞其實已經相當於默認了玖蘭李土的死亡。
但是鉑金色頭發的青年聞言,第一反應卻是饒有興致地抬眸看向他:“所以說,這種方法也同樣能殺死玖蘭君咯?”
齊木空助以一種與平時無異的輕快又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語氣這麼問著,問出的問題卻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一凜,就連齊木楠雄也忍不住蹙起眉看向他[彆搞事。]
他們之間的氛圍才因為共同經曆了一些事而變得不再那麼針鋒相對,然而齊木空助現在的這一句話根本就是打破了這種好不容易的平靜。
“誒,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齊木空助聳肩。
玖蘭樞掃了他一眼:“空助君可以試試。”
氣氛一瞬間降到零點,其他人因為齊木空助的一句話或多或少地有些反應過來——他們明明是情敵,之前成為同盟也隻是因為樓梨霜而暫時聯合在一起,但是情敵永遠都是情敵,他們的相處不可能永遠和諧。
有人斂下眸光中一閃而逝的暗芒,有人抿起唇,有人扣動指尖,但不管如何,齊木空助的一句話到底還是攪混了這攤本來已經開始沉靜下來的水。
黑子抱著懷裡的二號,也終於感覺到了些危機感。
赤司比他更能感覺到那份危機,現在這個同盟對他而言還是必要的,為了避免這個同盟有可能會在這裡夭折,赤司移開了話題:“我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應該是梨霜吧。”
還有那個虛無縹緲的所謂姻緣。
有了他們還需要姻緣?——嗬。
這個話題果然順利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
正咬著一根棒冰,和朝日奈繪麻說話的樓梨霜忽然打了個哆嗦。
同樣咬著棒冰的伊藤遙香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的好友身上,然而沒等她開口問些什麼,一件輕薄的外套就已經落在了樓梨霜的肩膀上。
手掌還沒從外套上移開的朝日奈梓又順手替她將掖入衣服中的發絲勾出來,這才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雖然是夏天,但是海風太大的話還是會有些冷的。”
朝日奈繪麻就這麼愣愣地和伊藤遙香看著自家從來沒對任何人這麼細心體貼的六哥溫柔小意。
她有些猶豫:“伊藤桑,我們……是不是有些多餘?”
“啊,放心。”伊藤遙香咬著棒冰,神情淡定,“朝日奈君的眼裡早就已經沒有我們了。”所以沒有什麼多餘不多餘的了。
朝日奈繪麻:“……”
然而身為被朝日奈梓溫柔對待的對象,樓梨霜卻有些尷尬。
紫發青年的手指隻是隔著衣服在肩膀上點了一下,就連勾出頭發的指尖也中規中矩地刻意避讓了觸碰到她皮膚的可能性,這種小心翼翼的好意實在讓她不好拒絕,樓梨霜也隻好小聲地道了聲謝。
“沒關係。”朝日奈梓對她含眸一笑。
手腕上的紅繩依然在發糖,樓梨霜躲開他克製的目光,眸光向著四周散去,而後下一秒,她就對上了正一臉不爽地好像被人欠了一大筆錢的站在朝日奈繪麻和伊藤遙香身後的朝日奈侑介。
眉頭唇角都深深地抿了起來的紅發少年緊緊地盯著她,表情惡聲惡氣的,當看到朝日奈梓為她披上外套時,他臉上的不悅幾乎快要達到頂峰,讓他的眼神中都透出了幾分不良的凶氣。
樓梨霜偏過頭去看他,少年凶狠的目光這才陡然頓住。
他似乎完全沒想到她會看過來,表情空白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低下頭,避開了樓梨霜的眼睛,耳朵當即燒的一片通紅。
樓梨霜左手上的紅繩也燒的越來越燙了。
伸手將手腕上的紅繩撥了一圈,樓梨霜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又將手腕上的紅繩轉了一圈,這才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似的抬腳向著朝日奈侑介走去。
她越靠近,朝日奈侑介耳朵上的顏色就越紅,神情也越發僵硬。
但奇怪的是,他偏偏就是沒有挪動一步腳步,反而就站在那裡,等著樓梨霜站定在他麵前,叫出了他的名字:“朝日奈……侑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