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這熟練度抹了把辛酸淚,草壁道:“恭先生,裡包恩先生說一會兒——”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先他一步走進了房間。
“Ciaosu。”明明是不經主人同意就走了進來,但是一身西裝革領的殺手先生卻把這聲招呼打的無比自然。
自然地連他身後跟著的棕發少年都有些忍不住地捂住臉,低聲哀嚎道:“啊啊啊啊,裡包恩這也太囂張了吧,我會被雲雀學長揍得吧,絕對會被雲雀學長揍得吧……”
沢田綱吉簡直要哭了。
明明每次都是裡包恩搞的鬼,但是最後被打的卻一定是他。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年輕的首領悲從心來,整個人恨不得現在就抱著頭,蹲去角落大哭一場。
不過好在雲雀恭彌並沒有在意,也不曾將注意力落在他身上分毫。
一身黑色和服的青年看著麵前體型較小的小嬰兒,也語氣平靜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小嬰兒。”
“裡包恩先生。”草壁對著裡包恩彎了彎腰,然後又和跟在他身後的沢田綱吉打了個招呼,“沢田君。”
沒想到會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沢田綱吉有一瞬間的手忙腳亂。
他抬起頭,有些尷尬地自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正要回一句,裡包恩卻已經搶下了他開口的機會。
“——所以,這就是曾經的彭格列嵐守首席官,密魯菲奧雷門外顧問首領,導致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反目的導火線的那位閒院梨霜嗎。”看著正安靜地睡在雲雀恭彌身邊的懷裡抱著貓,頭上頂著一隻小黃鳥的黑發少女,裡包恩這麼問著,但話語中卻沒有任何的疑問,仿佛已然確定了樓梨霜的身份。
聽到了閒院梨霜這個關鍵的名字,沢田綱吉下意識地就看了過去。
下一秒,女孩子熟睡的睡顏就撞進了他的眼中。
這麼近距離一看,沢田綱吉隻覺得眼前的黑發少女比他隔著監控所看到的還要嬌小和無害。
尤其是有身旁雲雀恭彌的這個對比,這讓她露在被子外的那張睡容顯得越發柔軟了起來。
——所以,這就是十年後的他哪怕要抗下的一通教訓,也要讓她平平安安地離開彭格列的女孩子嗎?
在看到樓梨霜的那一刻,奇異的,沢田綱吉最先想到的並不是十年後的獄寺隼人捏著她的照片,對他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的樣子,而是裡包恩在知道是十年後的他同意一個彭格列的高層跳槽到彆的家族後,對他的那一通劈頭蓋臉的教訓。
他的家庭教師用十分簡練的話語和比喻向他展示了樓梨霜之於彭格列的關係,和放她活著去彆的家族的危害。
那一字一句,聽得沢田綱吉膽戰心驚的,生怕裡包恩突然恨鐵不成鋼的一腳踹上來。
但直到最後,裡包恩的那一腳也沒踢上來。
他隻是用自己的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盯著他好半天,險些沒把他盯得跪下時,這才慢悠悠地補上了一句:“十年後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其實沢田綱吉也想知道。
雖然說那個人就是十年後的他,但在沢田綱吉看來,其實不然,他和十年後的他之間始終隔著十年的差距,始終是兩個不同的人。
所以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願意接下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為什麼會和密魯菲奧雷發生這些事——他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閒院梨霜那麼特殊。
是的沒錯,特殊。
無論是從十年後山本武的說辭,還是他的直覺,他都覺得十年後的他對閒院梨霜太過特殊了。
十年後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沢田綱吉糾結地簡直想把自己的頭發狠狠地抓上幾把。
最終是雲雀恭彌出聲打斷了他的心煩意亂:“不是。”
他說,不是。
這是在回答裡包恩的那個問題。
裡包恩問他,這是否是挽回他們目前頹勢的那個關鍵人物。
雲雀恭彌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但卻說:“她是樓梨霜。”
她是樓梨霜,而並非閒院梨霜。
她是從十年前意外到十年後的被無辜卷入兩個黑|手|黨|家|族之間的樓梨霜,而並非是那個背負著孤獨和絕望,隻要能殺死白蘭,就可悲的連自己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的閒院梨霜。
因為這是他曾答應過沢田綱吉的。
想到這裡,雲雀恭彌抬了抬眸子,看了眼此時仍是一臉青澀、懵懂的少年,有些想不出不過是十年,一個人竟然能有那麼大的變化。
——“我想要給她,她想要的生活。”
雲雀恭彌甚至還記得十年後的那個男人對他說出這句話的表情。
溫柔的,從容的,愛憐的,歎息的——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表情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因為那一句“她渴望的生活”,那個男人把所有的一切連同自己也算計了進去。
就連雲雀恭彌也很難說清他到底是不是他算計中的一鏈。
作者有話要說:270下了一盤很大的局
所有人都在他的局裡,包括兩個白蘭和他自己
就比如,這個世界的白蘭把梨霜和貓身的白蘭搞了過來,但是是誰給了他這樣的啟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