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傻蟲是真的很傻,到了現在都沒有察覺到一旁發生了什麼事情,傻蟲不隻隻是一個稱呼,他可能是真的哪方麵有什麼問題,但這間屋子裡卻隻有顧餘溫一個人發現了這點。
無論是探險小隊還是這一屋子的醫蟲,在他們的眼中他不過隻是一個“湊巧好運被雄蟲殿下帶離荒星的雌蟲而已”。
蟲族的等級階級實在是太明顯了,雌蟲們自己也分的十分厲害,會出現在荒星上的雌蟲全是犯了事兒被流放去的,或許這隻雌蟲並沒有什麼不良的過去,那他也一定是那些有罪的雌蟲在外偷偷留下的後代。
仿佛連生下來都是錯的。
他本來就很虛弱了,防護服又悶又捂,隻是這麼短短的一會兒雌蟲的臉上就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頭發也蔫噠噠的披在後麵,有一隻醫療蟲正站在他的身後替他綁上頭發準備將它們一起塞到防護服裡。
顧餘溫記得之前羅利想要碰他,還被雌蟲身手敏捷地給躲開了呢。
他似乎是看出了雄蟲目光中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慢慢勾起唇對他扯出了一個溫柔的弧度,然後醫療蟲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了一個頭套,抬手就要套在雌蟲的頭上。
“住手!”顧餘溫一把握住了醫療蟲的手腕。
“你們到底是在搞輻射隔離,還是在這關押犯人?”
顧餘溫性子一向很好,曾經的親戚朋友就沒幾個見到過他生氣的,但他這回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殿下......”。被他抓住手的醫療蟲先是耳朵紅了一下,而後才發覺到手腕處的疼痛。
雄蟲在力量方麵上天生就比不過雌蟲,很多時候雄蟲責罰雌蟲,雄蟲自己打的手都腫了,而雌蟲反而還不痛不癢的,也就是因為這點專用於雌蟲的刑具才會那麼暢銷。
醫療蟲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擋在他麵前的明明就是一隻才剛剛突破一次進化沒多久的未成年蟲啊!
“殿下!我們這都是為了您好!”
果然,雄蟲的溫和都是假的,雄蟲這個群體就是想到就做說一不二的性格,蠻橫又不講道理。
“如果他身上的汙染將您輻射了,那這隻雌蟲就真的要被處以極刑了!”
顧餘溫鬆開緊緊攥著醫療蟲的手,轉臉對上雌蟲的目光,傻蟲的眼神清澈極了,眼底閃爍著暖黃的溫柔的光。
明明是在這種場合,他卻無緣無故的想到了小時候自己家院子牆角長出的一株向日葵。
“難道你們要我親自向主腦寫一份免責文件嗎?”顧餘溫有些好笑。
“殿下,我們向您承諾一定會儘最大的努力救治他的。”亞那也摻和了進來。
至於能不能救治的活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
這麼一隻身體孱弱、長相不堪、甚至活不過一年的雌蟲,為什麼就能得到雄蟲的偏愛呢?
甚至讓一隻雄蟲不顧自己的性命去維護他???
雄蟲不都是自私自利自我的嗎?
亞那指甲幾乎都要扣在手心裡,要不是他是無法變身的亞雌,隻怕這會兒利爪都要將自己的手給捅穿了。
“您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他啊?難道您覺得帝國的醫療中心會放棄他嗎?”亞那終於忍不住喊道。
不瞞你說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他不能這麼說。
“我不是不相信你們,隻是他太傻了,跟在陌生蟲的身邊有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說。”顧餘溫扯掉雌蟲身上的束縛。
“我知道你們是在擔心我,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過我應該有辦法能夠不被他的輻射影響。”
雄蟲殿下悄悄捏了捏雌蟲的手,他的手心被捂的全都是汗,雄蟲又有些不滿地瞥了那堆防護服一眼。
“怎麼可能有辦法,輻射這個問題帝國科學院研究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股極其可怖的精神力驟然從黑發雄蟲身上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