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索爾也回了他一個笑。
他鬆了口氣——就說嘛,難不成雄蟲還能真的因為這點事情就怎麼樣了不成?那未必也太小題大做了,說出來他都好笑。
“負什麼責啊,都是誤會、誤會,能因此交個朋友那也不錯。”曼索爾臉上的肥肉堆在了一起,笑的十分開心。
瓦爾看了雄蟲保護協會的負責蟲一眼,平時這隻蟲最能咋咋呼呼了,曾經有過雄蟲自己不計較了他還斤斤計較說什麼“傷害了雄蟲”、“將雄蟲的威嚴視之無物”以至於讓雄蟲轉了念頭責罰了雌蟲這種事情,怎麼到了這時候突然這麼安靜了?難道也是不敢得罪超等級的雄蟲?
這不是這隻蟲的性格啊?
而且這麼大的事情,符淮殿下至今還沒有收到消息嗎?符淮殿下不是和這隻失落的殿下關係很不錯嗎?
瓦爾陷入沉思。
“畢竟是因我而起,我總得親眼見到您的身體檢測報告才能安心啊。”顧餘溫又開始低頭忙活他那點光腦裡的東西了,通訊發送成功的提示音叮叮當當的響來響去,顧璨心裡跟貓爪撓了一樣十分好奇他的雄主都在忙什麼,但又不敢去看他的屏幕。
顧餘溫感覺到雌蟲的腦袋在自己的懷裡動了動,還以為是自己悶到他了,把蟲扯了出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不動還好,這下雌蟲瞬間又變成了隻被烹飪過的蟲了,顧餘溫眼看著他乳白色的頭發都遮擋不住紅的仿佛滴血的耳朵。
他指尖莫名有些癢,揪住他的耳垂就捏了一會兒。
曼索爾沒想到這隻蟲竟然是隻這麼講究的蟲,果然是後撿回來的蟲,看上去十分好說話的樣子,曼索爾都盤算起怎麼借著這個機會和顧餘溫攀上關係了。這隻雄蟲看起來沒什麼心眼空有等級,曼索爾還想著扶持他去爭奪雄保的會長位置把符淮趕下台然後自己在幕後管事呢。
想到符淮的悲慘模樣曼索爾差點都要笑出聲了。
主腦處理文件資料的速度極快,顧餘溫又是它的重點關注對象有特彆的訊息傳送通道,曼索爾這邊的和解文件一經發送顧餘溫那邊就收到了同步的手銬密碼,他手腳麻利地解開了雌蟲手上的鏈子,這邊剛剛抬手丟給瓦爾,那邊早就盯著他看了半天的雌蟲就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
顧餘溫是真的沒想到雌蟲會有這麼個舉動,明明剛剛碰他一下子就害羞的不成樣子了呢......現在竟然敢當眾往他懷裡鑽了,雌蟲的心思果然不可估量。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雄蟲順手攬住他的腰讓他往前坐了坐,讓雌蟲能夠抱的更緊一些。
連雌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隻是想與雄蟲貼的更緊密一些,身體就已經先於意識一步貼上去了。
有著主腦的特批路線,這一路行來除了遇到顧餘溫外沒有遭到任何阻礙,瓦爾幾次想詢問雄蟲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但看雄蟲盯著光腦一臉“我很忙生蟲勿進勿擾模式”的樣子也不敢開口。顧餘溫專心做事時是連顧璨都不怎麼敢動的,瓦爾隻能強硬將這些想法都憋了回去。
雄蟲醫療服務中心的蟲早就準備好一切嚴陣以待了,曼索爾應該說是常年光顧醫療服務中心的雄蟲,內部的蟲對他都十分熟悉,他事兒多脾氣大極難伺候,每次來一趟服務中心的醫療蟲仿佛都上了一趟戰場。
隻是等到這台機甲中的蟲全部走出來時他們才發現......沒有人告訴他們來的是兩隻雄蟲啊!
最先離開機甲嚴陣守衛的是瓦爾手下的那批軍雌,而後才是任慈這個護衛蟲,他小心翼翼向著機甲門內伸出了手,扶著曼索爾慢慢從中走了出來。
顧餘溫跟在他的後麵。
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雌蟲是被他抱出來的。
本來雌蟲就保持著一個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機甲落地以後雌蟲掙紮著就要下來,顧餘溫當時正還在和那隻不知名的蟲私聊,他這樣一動顧餘溫連著打了好幾個錯字。
雄蟲順手就衝著某個部位打了一巴掌,雌蟲就像是被點了什麼穴道一樣一瞬間就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不動了。
雄蟲殿下順手就將他直接給抱了下來。
不知情的醫療蟲們站成一排麵麵相覷,這兩隻雄蟲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麼毛病,仿佛顧餘溫抱著的那隻雌蟲才是問題最大的那一個。
顧餘溫抬眼就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向棋:“向會長?又見麵了。”
向棋是真的沒想到這隻雄蟲竟然還記得自己,明明他們也沒有見過幾麵......彆的不說,每年雷打不動來這兒做一次檢查的曼索爾就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卻說明了這隻超等級的雄蟲殿下對自己的尊重。
而尊重這種東西,卻是整個高等蟲族的雄蟲都沒有的。
他衝著顧餘溫行了個雌蟲對雄蟲的最高等級的禮:“能再次見到殿下,我也感到十分榮幸。”
而後他才轉過身衝著曼索爾打了個招呼。
曼索爾的鼻子差點都氣歪了。
亞那這回也在現場,之前顧餘溫與顧璨來的時候他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臨時離開了,一段時日沒見亞雌仍舊是那麼靚麗,他身邊站了另一隻身材修長麵容姣好的亞雌,顧餘溫和顧璨都認識他,是符淮的那隻未婚的雌君亞拉。
上次他們之間並不是很愉快來著。
顧餘溫多看了這兩隻亞雌幾眼,發覺其實他們長的也不是那麼相似,不光是長相差彆很大,兩隻蟲的氣質也截然不同。亞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亞那和他比則似乎要色氣上不少。
聽說這兩隻蟲隻是同一個家族的,或許血緣關係並不是很親近......顧餘溫正沉吟著,就突然察覺到懷裡的雌蟲十分用力地用頭拱了他一下,他低下頭去:“怎麼了?”
顧璨搖了搖頭。
雄蟲沒有多想,收回了剛剛落在兩隻亞雌身上的視線,向棋引著他們進了中心,這回倒是沒去之前顧餘溫呆過的那個觀測屋,而是換了個方向去了一間看起來十分奢華的房間。
這間房間......怎麼說呢?
金碧輝煌璀璨耀眼,到處都是一看就名貴不已價格不菲的高檔礦石,隨便一個擺件都閃耀著金錢的光輝。顧餘溫對宇宙中的奢侈品了解還不是很多,不過雄蟲保護協會之前給他送的幾批物資都是最好的,從物資商標上也能窺得一二,僅他知道的幾樣在這豪華大房裡就都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了。
與其說這裡是醫療中心,還不如說是某國皇子的私人寢宮。
“這裡是曼索爾殿下在醫療服務中心裡專屬的醫療室,每年他都會來小住上幾天。”亞拉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麵前,給他解釋道。
顧餘溫視線從已經躺到床上等著醫療蟲們放置各種檢測設備的曼索爾身上收回,偏頭看向亞拉。
“是薩維給我發的消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之前的那件事情,衝撞了您和您家的雌蟲真的是十分抱歉......還請您二位能夠原諒我的過失。”亞拉臉上滿是愧意,後退了幾步衝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他道歉時並沒有忽略顧璨,這樣顧餘溫對他的惡感不由得減少了幾分,雌蟲在他懷裡掙紮的十分厲害,顧餘溫想了想,還是選擇將雌蟲放了下來。
那隻雌蟲在落地的一瞬間就貼到了他的身後,仿佛沒臉見蟲了一樣。
“這是……?”亞拉沒想明白雌蟲這個行為什麼意思,顧餘溫感覺到身後那隻蟲仿佛恨不得將自己整隻都縮在自己的陰影裡一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沒事,不用管他。”
亞拉便點了點頭:“是薩維通知的我,本來我是想直接到學院裡的,但帝國學院進入要有專門的許可,等我辦下許可來估計您們都已經離開很久了,所以我想了下,就直接到這裡來等您們了。”
曼索爾是肯定要來驗傷的,雄蟲就算是再任性,以故意傷害雄蟲罪起訴雌蟲時也要出具一份醫療中心提供的驗傷報告,總不能雄蟲隨便一句話就能起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