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九】(2 / 2)

顧餘溫當即決定最後餘下的四個位置給它留一個。

雖然速度十分緩慢緩慢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顧餘溫還是感覺到了這枚種子似乎在慢慢地吸收他的異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種子,之前維京給他的那些也是要他強製性輸入進去的。

成長中的植物會大幅度吸收周圍環境中的植源,但雄蟲用精神力檢測了下,這片種植園附近壓根就沒有相似的能量波動。像是之前那種用血液培育植物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顧餘溫並沒打算動用,畢竟雄蟲的傷口實在是太明顯了,他手臂上的那道口子好幾次都差點被顧璨給發現了。

雌蟲在關於他的事情上敏銳的不成樣子,顧餘溫繞了好幾次才把他的注意力給挪開。

他稍稍加大了些異能的輸出,這枚種子的狀態似乎要比他之前剛剛取出來時活躍了不少,顧餘溫敢十分肯定地說如果他沒有將這枚種子取出來......按照這枚種子的虛弱程度恐怕根本無法再堅持過半個月。

可能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死亡在帝國的物資儲備中心或者這個小小的木盒裡了。

他耐心等待了許久,直到種子不會對自己的異能產生任何反應後才慢慢鬆開了手,最大最好的那個培育裝置毋庸置疑被他用來放置了這枚拳頭大的種子,餘下的三個裝置......

雄蟲沉思了一會兒,兩顆用來安置了花種,最後一個自然給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種子。

他看著被安置的滿滿當當的種植園,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蟲星的長夜實在是太長了,顧餘溫收拾好東西離開時外麵甚至已經漆黑的見不到五指,但種植園就蓋在他家的附近,走路也不過隻有三五個星曆分而已。

顧餘溫抬頭就能看到自家明亮的窗戶,屋中的耀眼白光將他麵前的道路照的清晰可見。

他家裡的雌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已經等在了房子外麵,正遙遙望著種植園的方向,顧餘溫隻是抬起頭,視線剛好與他的對視了個正著。

雌蟲的手上抱了件十分厚重的衣服,他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站在那裡就像是根電線杆一樣一動不動的,像是棵挺拔的古樹像是座聳立的高塔一樣。

顧餘溫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家的這隻雌蟲......無論是什麼情況都站的筆直挺拔,仿佛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會低下了頭彎下了腰,哪怕是在荒星上最脆弱的時候,他也是......

顧餘溫還沒感慨完,就看到自家的這隻蟲的眼中一瞬間被注入了神采。他就像是一台機器一瞬間被激活了一樣,整隻蟲都瞬間鮮活了起來。

顧餘溫看著他衝著自己的方向小跑了幾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堪堪停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彈。

但本身種植園與房子之間的距離就不是很遠,雌蟲又是個腿長的,這麼幾步已經跑了半截路程了。

顧餘溫走到了他的麵前,雌蟲急急忙忙地將手上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總共就這麼幾步,也不知道他拿這麼件衣服是要作什麼。

顧餘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上衣服上滿是冰涼的寒意,也不知道是在外麵站了多久,整隻蟲都快被冷意給打透了,可這隻蟲自己卻還是毫無所覺的樣子。

“等您好久了,可您一直都沒出來。”雌蟲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委委屈屈的。

顧餘溫歎了口氣。

這還是頭一回顧璨的體溫沒有他高呢。

那件披風是加長加厚款,有時顧餘溫會拿它當毯子蓋在身上午睡一會兒,將小雄蟲自己裹進去是完全綽綽有餘的了,再加上一隻雌蟲似乎也不是那麼的擠。

雌蟲偷看著他的表情,膽大妄為地將自己的手往他的袖子裡伸了伸。

顧餘溫被他冰的一個激靈,他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想要將自己的爪子給抽回去,雄蟲斜睨他一眼,反手就將他的手腕扣住往披風下麵拽了拽。

雌蟲一下子就不敢動了。

本身就這麼幾步路的功夫,顧餘溫沒心情和他在外麵受凍,他拉著雌蟲加快腳步趕回了屋裡,被迎麵而來的暖風一打瞬間就輕鬆了不少。

他讓雌蟲在沙發上坐好,自己去廚房裡倒了兩杯溫水,種植園裡他說了好半天的話,說的自己口乾舌燥的。

雌蟲接下了杯子,看起來卻沒有喝那杯水的念頭,隻是兩隻爪子將透明的玻璃杯捧在手心用來暖著手。

顧餘溫就站在他的身前,十分放鬆地曲著一條腿倚在沙發背上:“怎麼不自己去休息?”

雌蟲垂眸看著水杯裡蕩漾起的波紋:“您不在我睡不著。”

顧餘溫挑了下眉。

“那怎麼不進去等我?”他說的是植物園的事情,雌蟲腦子是真的不太聰明吧,如今帝星這個溫度就算是雌蟲的身體也會感覺到不適。

雖然他們體魄強壯也沒有會被凍感冒的這個說法,可是終歸體感還是會不舒服啊。

顧璨偷偷移了移視線,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雄蟲殿下一雙筆直纖細的腿,他頓時滿腦子都是之前那些花癡的彈幕。

雄蟲殿下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精致漂亮的地方,無論是臉還是翅膀或是手,他身上隨隨便便的一個地方就能引起小半個星球的尖叫。

之前他拆密封球的時候就是這樣,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整個屏幕都是對他的讚歎聲音。

“有輻射,不能進。”顧璨的聲調平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似乎隻是在陳述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一樣。

顧餘溫沉默了下。

他突然想收回自己之前的那個念頭。

雖然看起來高等蟲族的軍雌們似乎都沒有一點畏懼的情緒,永遠都筆直著腰杆挺直著身子,可其實他們也有在意和擔憂的東西。

那就是雄蟲。

如果是顧璨自己,顧餘溫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沒遇到自己時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在意,就算是探險小隊的那種對荒星雌蟲來說超越了太多科技水平等級的機甲他都有膽子衝上去試試這東西的厲害。

雄蟲就是雌蟲的束縛。

他會因為怕影響到雄蟲的研究成果而畏畏縮縮不敢靠近,因為怕影響到雄蟲的心情一舉一動都小心謹慎,會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雄蟲喜歡的東西來討好對方,會擔心哪裡做得不對喪失掉來自雄蟲殿下的寵愛。

顧餘溫本來是很喜歡他這種狀態的。

他喜歡雌蟲一直這樣戰戰兢兢的跟在他的後麵,時時刻刻想著來討好自己哄著自己的樣子,可能會被說有點小學生心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思維都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時代的雄蟲們給同化了許多——雌蟲不就是要時時刻刻捧著雄蟲的嗎?

可是雌蟲真的這樣謹慎了,他卻又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在。

他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水杯,最後也隻是揉了揉雌蟲的頭發。

他到現在也沒有覺得這些雄蟲的想法有什麼不對。

他仍舊喜歡看雌蟲為了自己的事情耗費心思的樣子,帝國的雄蟲們也是一樣,這樣會讓他們的占有欲得到極大的滿足。

可是帝國的雄蟲們摧毀了雌蟲們的強大自信心,讓他們變得患得患失唯唯諾諾的同時卻沒有給他們建立起足夠的安全感,隻讓雌蟲們一味地付出卻無法成為雌蟲的依靠,時間久了原本堅強獨立的雌蟲們不瘋才怪。

雄蟲從雌蟲的崇拜裡獲得了自我滿足,同樣的,他們也應該站出來為雌蟲撐出一份天空來,這將成為雌蟲們放鬆自己的休息區域與最後的**空間。

他重新摸了摸顧璨的手。

雌蟲的體質果然要比他強健上太多太多,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暖和差不多了。

“做的不錯,不過下次可以提前問一下我。”最後他隻是這樣說到。

“之前不是拜托維京教授多幫忙搭建一個隔離室了嗎?以後你可以去那裡等我。”

想到這裡顧餘溫突然頓了一下,他思索了會兒,抬手點開了自己的光腦,又將隔離室的權限給他劃分了大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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