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身上所有陌生雌蟲的氣味都清洗乾淨,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雌蟲到底是怎麼察覺到的,既然顧璨能發覺他身上有雌蟲血液的味道,是否第一軍團的軍雌心裡也發現了某些不對了呢?
顧餘溫有些心不在焉。
“你之前說的那隻叫做亞爾斯的蟲,G區似乎有他的消息。”他將濕透的黏連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了下來,雌蟲傻愣愣地站在一旁,頭發上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
不過雌蟲已經沒心思管了,他視線比顧餘溫手裡那些沾了水的衣服還要黏膩,粘在雄蟲的胸口上就移不開眼了。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火熱了,顧餘溫想忽視都難,雄蟲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要和我一起洗嗎?”
雌蟲瞬間耳根通紅,整隻蟲仿佛被點著了一樣能給顧餘溫表演個當場自燃,這要是過年了都不用放煙花了,雌蟲直接就能給他表演一個炸成煙花。
他沒回答顧餘溫,站在原地的動作卻很明顯給出了顧餘溫答案。
“上午我去了趟星球土地資源部,回來又順便借著去F區取種子的名義到G區看了看。”
他看著一旁的浴缸皺了皺眉,那點輕度小潔癖頓時又不合時宜地發作了起來,一想到這裡的浴缸或許可能有其他不少蟲使用過,他就有些頭皮發麻。
他今天呆的旅店也是,不知道床上躺過了多少蟲了。
說起來蠻奇怪的,他不是很排斥雌蟲的血濺到自己的身上,卻不是很喜歡用一些彆的蟲用過的某些較為私密的東西。
雖然理智告訴他十二層是隻有身份不一般的蟲才能入住的vip病房,在顧璨之前應該沒有幾隻蟲住進來過,這股情緒卻還是很難排解。
雄蟲決定還是簡單衝一下就算了。
“你不脫嗎?”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開,笑意盈盈看著雌蟲。
這傻蟲坑他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偏偏卻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每次都是,好不容易給自己製造出了機會就當場認慫了,隻敢眼巴巴盯著雄蟲過過眼癮,顧餘溫一想到這裡就很氣。
怎麼就不開竅呢,他越想越氣。
雖然傻蟲可能不是荒星初遇時的那隻單純的蟲了,可在很多
方麵他們還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日常的小細節還是一些行為舉動,顧餘溫都很難將麵前的這隻蟲和記憶裡的顧璨分開。
他很確定他們就是一隻蟲。
顧璨傻愣愣地發了會兒呆,機械性地開始扒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就不怪他講一些讓蟲旖旎不起來的話題了,傻蟲早晚有一天會後悔自己的不開竅和膽小的。
顧餘溫伸手調了下水溫,順便給他說了下今天的一些發現。
包括亞爾斯曾經主動出現過一次、而後又在軍事法庭上意外逃出的事情。這可是帝星的軍事法庭,是整個高?等蟲族防護最嚴密的地方,傳出去簡直可以寫進高?等蟲族恥辱史裡的事情。
他還順便和雌蟲提了下自己發現的那幾種機甲碎片。
顧璨突然打斷了他:“您能大概形容下那幾種碎片的形狀和觸感嗎?”
觸感?顧餘溫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拿著打蟲還挺順手的。
不過這些話還是彆和雌蟲說比較好,顧璨這個狀態......顧餘溫總覺得他要是多講幾句G區那個雌蟲小團體,顧璨能直接衝出去給那幾隻雌蟲一段終生難忘的回憶。
“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了。”雌蟲思索了會兒,認真道。
顧餘溫抬頭看他。
接下來顧璨說了一大堆十分專業性的名詞,裡麵有九成?的內容顧餘溫都聽不太懂,一般沒有經過係統學習的蟲族聽不明白實屬正常,不過他出色的記憶力自動將這些信息給記了下來,顧璨的大概意思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那些碎片都是從機甲上提取出來的一些原料,類似從淘汰設備裡撿回來的二次加工後的鐵皮銅皮,大部分都是些極其常見的材料——當然不常見也輪不到亞爾斯去撿,珍貴值錢的早就被彆的蟲給搶光了。
它們就像易拉罐的鋁皮罐子一樣,雖然能賣些錢,但隻要付出時間和精力還是能在大街小巷裡撿到不少。
因為是蟲星上最常用的幾種材料,所以用途和可塑性也十分強大,顧璨心裡隱隱約約有了些猜測,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顧餘溫說。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亞爾斯的翅膀在之前的一次戰役中受到了很大的永久性傷害,幾乎無法正常投入作戰,嚴重的時候連最
基礎的展翅和收翼都無法做到......他可能是想用這些材料修補自己的翅膀吧。”顧璨的臉上看起來意外沒什麼表情,不過顧餘溫能感覺到他情緒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