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恭恭敬敬跪在雄蟲腳下任打任罵的卑賤雌蟲……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嗎?
如果他突然告訴顧璨自己愛上機甲了、要"棄筆從戎"放棄自然植物的研究轉而加入軍隊每天和一眾軍雌一起滿宇宙地征戰……顧璨會是什麼反應呢?
雌蟲肯定會很不情願,甚至可能哭喪著臉眼巴巴的看著他——搞不好這隻雌蟲為了博求他的心軟真的會淚眼汪汪擠出幾滴不明液體來!
那他……如果他還擁有穆柯那樣的身份權限、如果顧餘溫不是超等級雄蟲隻是隨隨便便一隻普普通通的雄蟲……顧璨會用自己的身份權重暗中乾擾自己的選擇……嗎?
顧餘溫突然覺得他可能仿佛似乎……觸摸到一點點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總之就是、就是我覺得我不應該每天在家呆著……除了吃就是玩兒就是發呆打遊戲看。比起現在這樣的生活……我更想努力去做一些事情。”
“我不想像很多雄蟲一樣,死了就死了,簡簡單單的除了他的家蟲沒有其他蟲會記得,我也想被很多很多蟲羨慕,被很多很多蟲尊敬,不是因為雄蟲這個身份,想在蟲族的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齊名說話磕磕絆絆的,這是他少有的這樣坦然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雄蟲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高等蟲族的娛樂活動又實在是太少,人也好蟲也罷可以有很多愛好,可愛好不能成為生命的日常,當所有的事情都被限製、生命的唯一意義僅剩下了繁殖時……終於有雄蟲在死水般的日子裡一點點走向極端。
他們開始追求刺激。
而偏偏絕大多數刺激性的運動……雄蟲是不被“建議”去做的。
比起讓雄蟲拿著危險的光子刀參與實戰,雌蟲們寧可讓雄蟲拿刀捅自己兩刀。
於是時間久了,雄蟲追求刺激和發泄刺激的對象變成了雌蟲。
顧餘溫並不是想洗白那些惡行累累的雄蟲,他隻是突然想明白了雄蟲們一路走來的發展曆程。
“反正我現在也是整天在家裡閒著,還不如抽出時間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如果能做出成績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什麼都做不出來……大不了就回到以前那樣唄。”
“我真的很羨慕維京教授那樣的蟲,他為高等蟲族的自然植物研究專業奉獻了終生,從今以後他的名字會緊緊地與自然植物四個字聯係在一起,隻要這門學科存在隻要傳承不會斷絕,他的名字和事跡就會永遠被新入門的學子傳頌。”
“作為納斯塔爾貢獻獎的獲得者,溫哥你也是。”齊名的神情滿是向往。
“堅持下去的話你也會的。”顧餘溫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嗎!”齊名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仿佛得到了他的鼓勵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情。
“嗯。”顧餘溫點了點頭。
——一隻在某領域奮鬥了一輩子的雄蟲,不管他是否拿到獎勵拿到了多大的獎勵,按照如今高等蟲族這個世界觀……想被遺忘也難吧。
不對,也有可能會被雌蟲們刻意抹去——一旦齊名的事跡傳了出去,會從中感悟到什麼甚至開始效仿起來的雄蟲會越來越多吧?這真的會是上層雌蟲願意看到的嗎?
顧餘溫得獎的消息之所以沒被壓住很大一個原因在於他身份的特殊性,身為整個高等蟲族唯一一隻超ss級雄蟲,他去買個東西都能獲得極高的瀏覽量,如果是其他的普通雄蟲呢?
“但無論是在哪個領域想要取得成就都要付出大量的精力,你家的雌侍們……”,其實顧餘溫是想問你做好反抗你家雌侍的準備了嗎,但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們啊……”,齊名撓了撓頭。
顧餘溫以為他會任性地說:“我決定的事情誰敢反抗?”
像絕大多數雄蟲那樣傲慢又不容置疑。
沒想到齊名卻露出一個傻兮兮地笑容:“他們都很支持我。”
“嗯?”顧餘溫抬頭看他。
“我和他們很認真地談過了這件事情,我告訴他們我真的很想做出些事情,我希望他們能體會到我的這份心情。”
“最開始他們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可好在他們都很尊重我的想法,他們能體會到我想表達的東西。”
“所以最後他們同意了,畢竟他們那麼愛我。他們讓我放手去做,告訴我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如果累了不想弄了隨時可以回家,反正家裡那麼多雌蟲呢總不會餓著我。”
“不過他們的表情是真的很難看,一想到進入種植園就不能經常出來了我突然有點後悔了……我有點舍不得他們。”齊名又開始歎起氣。
顧餘溫愣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拍了拍齊名的肩膀。
——如果他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雄蟲,而顧璨還是那個掌握軍權的穆柯……結果還是會一樣的吧。
哪怕顧璨心裡有再多不舍和不願,最後顧璨還是會一字一句聽完他的每一句話然後尊重他的想法。
畢竟顧璨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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