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看見這個猜想，袁成德就可以篤定這個猜想的難度比自己之前解開的所有猜想的難度都要大上許多。想要解開這個猜想，並不容易。一個小心，恐怕就要花費畢生的時間，作為二十一世紀，第一個無比困難的猜想。恐怕這個猜想在IMU那邊，會得到非常大的讚譽。
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袁成德拿著草稿紙嘗試著用王雲-袁成德定律，以及篩法開始解題。
…………
‘咚咚咚’大門被敲響，王雲坐在沙發上，林濤走到玄關前，打開門發現榮磊和馬博濤都站在門外。
林濤愣了一下，看向站在門外的兩人說道，“你們這是？”他還沒有說想要做什麼，馬博濤率先走向客廳，迫不及待地坐在沙發上看見王雲詢問道，“你今天在arXiv上發表了論文？”
“沒錯。”王雲含笑點頭，“怎麼，你也看見了？我順便發給了數學年刊的編輯部。”
“是關於數論的問題？”馬博濤的眼睛都快要瞪直了，王雲輕輕地恩了一聲，“沒錯啊，就是關於數論的猜想。”
“你自己提出來的猜想。”馬博濤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還是在這個星期之內提出來的？”
“沒錯。”王雲用手托腮，“之前在做數據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些靈感，沒想到真的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將這些東西全都整理了出來。”
“我聽榮磊說，整個arXiv上麵關於你這個猜想的爭論非常多。”
“這很正常。”王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端著水杯說道，“至少，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解開這個猜想。”
“你也不能解開？”雖然聽上去一點兒也不稀奇，但是馬博濤還是覺得怪怪的。比如說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也是從楊-米爾斯理論中衍生出來的問題。但是這兩位大佬都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就好像是現在的王雲提出了自己的數論猜想，但是並沒有能力去解決這個問題。
榮磊坐在馬博濤的旁邊思索了好一會兒時候，這才謹慎的說道，“我在來之前用篩法計算過，但是根本就解不開。不，應該是根本就不能用篩法，我嘗試著算了最多隻有幾個步驟而已，篩法就完全用不下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學藝不精的緣故，但是我琢磨著用篩法肯定是不行的。”榮磊這麼認真，還真是其他人第一次看見。
“用篩法肯定是解不開的。”王雲順著榮磊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至少我也用過篩法，但是根本就解不開這個問題，至少，隻用篩法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教授……”榮磊抬起頭來，目光直視王雲，“我用您的定律，倒是算到了這一步。”正說著，榮磊拿出一張草稿紙放在茶幾上，“這一步是我目前能夠做到的極限。”
馬博濤伸出脖子看了一會兒之後，悻悻的偏過頭，作為一個流體力學博士，對於數論這一塊兒，他實在是說不上有多麼的熟悉。更彆說想要看懂數論的解題方法，尤其是加入了王雲定律之後，更是讓他看得雲裡霧裡。
遑論其他三人根本就看不懂，倒是王雲拿著草稿紙看了一會兒之後。
先是讚歎著說道，“解題的思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種程度還不能解開這個猜想。”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解開這個猜想。”王雲沉吟著說道，“恐怕還是要等到這個項目完成之後，我將猜想作為課題申報上去，說不定到時候能夠用上一兩年的時間解開這個猜想。”
“不能夠吧。”馬博濤詫異地看向王雲，“我記得你解開楊-米爾斯猜想和N-S方程也就用這個久的時間，怎麼你自己提出來的猜想，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才能夠解開。”
“不管是楊-米爾斯猜想還是N-S方程，都是建立在許多人已經做出過基礎的貢獻，甚至讓我少走了許多的彎路，但是這個猜想不太一樣。沒有人奠定基礎，我能不能解開這個猜想都還不好說呢。”
說完話的王雲放下水杯，看向馬博濤，“你不會以為一個猜想這麼容易就能夠解開吧？”
“我不太清楚。”馬博濤實話實說，作為一個物理學的博士，數學肯定是非常好的。但是涉及到關於數學研究的這一塊兒，他還真不如數學係的博士。在他麵前的，是獲得菲爾茨獎的大佬，那就更不用說了。
“好了。”王雲岔開話題，“今天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差不多吧。”馬博濤撓著頭說道，“關鍵是我很詫異，你在研究我們這個課題的時候，還有空餘的時間研究關於數論上的問題。”
“我倒是還有些事情。”榮磊看著王雲，又看了看其他人，“不過好像這裡不太好說。”
王雲自然是聽懂了榮磊的弦外之音，他站起身來看向馬博濤和林濤說道，“走吧，還愣著做什麼，去科學島的實驗室。”
一行人走到了家屬院下，坐在車上，直接前往科學島。
來到實驗室後，王雲坐下，看見程振遠正在研究著模型，隨後榮磊說道，“教授，之前的數據我已經計算過了。但是根據您的計算方法，我覺得可能還是有些出入。”
有些出入的意思就是這次的改良效果看上去並不是特彆好。
“是嗎？”王雲多少帶著一些詫異的神情，沒想到榮磊竟然這麼快就算出來了。果然，人還是需要逼一下才行。這麼看來，榮磊能夠這麼快就從普林斯頓大學畢業，也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嘛。
榮磊拿出數據，遞給王雲和馬博濤。
王雲正在看著數據，馬博濤出聲詢問道，“我看上去，這些數據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吧？況且我認為這些數據應該是可以吻合實驗的。”
“你好像看什麼數據都覺得可以吻合這個實驗計劃。”王雲一邊看一邊說道，“這樣看來數據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可以用這些數據輸入電腦之後，繼續模擬實驗，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額……”馬博濤愣了一下，想到了或許又會機毀人亡的慘劇，瞬間就不說話了。現在有電腦進行模擬好了不少，要是到時候真的造出來，機毀人亡，那罪過可就大了。為了力求完美和超越整個美利堅的技術，馬博濤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心力。放下手中的數據，他看向王雲詢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王雲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讓我繼續看看該怎麼改良唄，不然就這麼造出來，讓人去送死不成？”
“話是這麼說沒錯。”馬博濤有點兒頭疼，“但是這個項目已經持續了快要四年的時間了，結果什麼成果都沒有出來，我怕就算是有你頂著，有人也會有意見了。”
“科學就是這樣。”王雲聳了聳肩膀說道，“不說做了就一定能夠出成果，沒有出成果的事情多了去了，誰也說不好究竟會怎麼樣。就算是愛因斯坦也不敢保證，每一個實驗都是完全能夠成功的吧？”
“你也知道，咱們華國並不比美利堅，看上去似乎很有錢，但是需要用到錢的地方也有很多。更何況做這種無用功，恐怕會有很多人都會有意見，這些錢如果用在其他的方麵，說不定還能夠出一些成果……”馬博濤的話非常的委婉，其中心思想就是，看上去華國現在是大款，但是開銷太大，而且每年發下的科研費也就這麼多。
他們好幾年的時間都沒有能夠做出成果來，恐怕其他的科研團隊忍不住就想要和他們開撕了。
畢竟他們多得了一些科研經費，也就意味著彆人的科研經費會少了不少。
要不是因為王雲回國，再加上菲爾茨獎的光壞和準諾貝爾獎大佬的光環實在是太強大，恐怕這個計劃已經被叫停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雲看向馬博濤，“但是我依舊還是隻能告訴你，這種事情著急也沒有任何的用處，要麼就直接叫停這個計劃，要麼就隻能一步一步的慢慢來，想要超過美利堅，哪有這麼簡單。更何況，我們在這些研究上麵和他們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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