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說出口,晏九河幾乎是麵色陰沉地看著他。
金萊:“……”哥們你到底是想怎樣,你說?
金萊是見識過晏九河的強大的,這麼強大的人拿這種恨不得當場手撕你的眼神懟著,他完全愉快不起來。
以至於,第二天在雷格訂婚宴再看見這兩人,金萊是掉頭就走,動作十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地連把頭頂上窩著的鳥丟回給蕭笙的事情都給忘了。
雷格的訂婚宴排場很大,能來參加的不僅在首都星有頭有臉,在整個帝國都是能叫的上名號的人。
而能讓如今第一軍團的雷將軍親自登門下請帖的卻並不多,蕭家便是這為數不多中的一家。
現實總是這樣,即便當初蕭元帥有多麼值得人敬仰,但在他去世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那些絡繹不絕到蕭家來的人,大部分也都隻是在維持表麵的尊敬。
之後的五年,十年,十五年到如今,身處權利中心的首都星的某些人,對蕭家早已連表麵的尊敬都懶得維持了。一個異能儘失的廢人,就算在商業上翻雲覆雨,也再不可能攬到實權了。
但雷將軍不是。
他每年仍然會去蕭家拜訪,沒有半點架子,不會像另外的人那樣,用高姿態俯視曾都不屑於視他們為對手的蕭冽。
在公眾眼裡,雷將軍無疑是謹記蕭元帥的恩情與戰友情,是個踏實且十分具有責任心的好將軍,跟那些一心隻想著往上爬的人是不一樣的。
但在另外那些老油條眼裡,就並不算得什麼了。畢竟政治家可比娛樂圈的明星更加愛惜羽毛。
是真情還是假意,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晏九河閒散地看著這場麵華麗的宴會,時不時露出零星的嫌棄,仿佛在他眼裡這大廳內璀璨的水晶寶石以及上等的酒水食物是最常見不過的路邊貨。
旁邊的人輕皺著眉,遠離了晏九河兩人。
眾所周知,雷將軍一直拿私產擴充著軍團物資,家中雖不至於真貧寒,但與處處奢侈的金家那類的豪門還有有些區彆的。
宴會上的所有物件吃食雖不算得極儘奢華,但也不可能是能讓人嗤之以鼻的存在,即便你覺得看不上眼,但品一品雷家的財產用處,就不會有哪個傻逼直接表達出來。
所以晏九河明明是很輕微的舉動,其實也足夠顯眼了。
被眾星拱月般圍著的未婚夫妻自然而然將視線落在了剛到不久後的蕭笙兩人身上。
水桑柔挽著雷格的手,淺笑著朝他們走來。剛才圍著兩人的都是小一輩,這會兒見蕭笙來了,表麵是禮貌的微笑,但眼神裡都藏著八卦與戲謔,紛紛默契地為雷格兩人讓開路。
水桑柔今日化著精致的妝容,白色禮服上點綴著薔薇花,潔白美麗,優雅大方,看得出她的心情很不錯,高冷女神的臉今日帶著柔如春風的笑。
她先開口:“表弟,你們來了。”
蕭笙笑笑,沒先應,而是將兩人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說道:“恭喜。”
雷格還是蕭笙記憶中的模樣,他比蕭笙高一些,從來隻是垂眸看蕭笙,並不低頭,今日也不例外。
他先是看了眼與水桑柔相談甚歡的蕭笙,然後與晏九河握手:“晏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入軍部?”
晏九河握著雷格的手加重了一分力氣,笑容令人眩目,“沒有。”
雷格的麵色微變,手上回以謝禮,嘴上繼續道:“晏先生不如考慮考慮?以晏先生的能力,一定會對帝國有巨大貢獻。”
晏九河一臉輕鬆:“嗬嗬,我隻對蕭笙感興趣。”
蕭笙睨了他一眼。
晏九河鬆手,隻用四人能聽見的聲音低歎著:“真拿你沒辦法。”
雷格右手已經暫時失去知覺,離得近的水桑柔能清晰看見他額上細汗。
但兩人誰也沒露出多餘的表情。
晏九河覺得有些無趣,便跟蕭笙傳音:“嶽父嶽母也是沒有見到過我,才會覺得這麼弱的人湊合。”
蕭笙暗暗搖頭,這狐狸精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戀,極度自戀。
不過他並不知道這都是和他自己有關的。打從他送上門,這老妖怪就一直堅信著自己無人能及,誰也比不上他。
能被那樣一隻可愛的小狐狸處心積慮,他難道不該得意?他肯定是最好的,不,小狐狸才是最好的,他天下第二好。
所以之前一醒來得知蕭笙對他的投懷送抱,是因為想彌補那頭黑龍,他那個嘔啊!
不止臉疼,肝都跟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