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之前在道觀的生活讓晏九河很在意,雖然知道蕭笙穿來的時間不長,但他還是不想讓他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便提議著讓蕭笙去學校念書。
時代不一樣,知識自然不一樣,他們會在這裡停留多長時間都是未知數,多適應一下這個世界總是沒有壞處的。
而且重要的是,晏九河以前能順利將他的寶貝養大也是因為沒嘗過他寶貝的味道,之後多年夫夫該做的都做了,蕭笙有多美味他自然一清二楚,現如今就隻能看著不能嘗,可比以前養兒子困難多了。
當然,這並不是主要原因。
廚房的飯菜備好了,蕭笙從沙發上起來,本也要起身的晏九河動作有一秒的停頓。
蕭笙的左耳上有齒印,極淡極淺的,在他進入那間房之前還沒有出現過的齒印——蕭笙坐的是晏九河的左手邊,聊天時有視線盲點。
晏九河的眼中的笑意瞬間全無,替換上的是冷然殺意。
不管那房間裡有什麼東西,他都要除個乾淨。
一直關注著兩隻攻的心裡情況的蕭笙:“……”媽的,腦闊疼!
老公你的視力為什麼要這麼好?那麼淺,就跟沒有似的,你到底怎麼看見的!!
所以到頭來,他就算穿上爸爸選的衣服,兩隻老攻還是成了對立。
就在蕭笙身邊的厲鬼晏九河得意地衝對麵麵色不愉的晏爸爸哼笑了一聲,甚至還掛在蕭笙背後,想給晏爸爸現場演繹“齒印之謎”,來發刺激的。
蕭笙想打人,直接輕巧地一低頭躲開了。
最氣人的是,他明明想揍身邊這個得瑟的,還非得隱晦地跟他表示在長輩麵前親熱他會害羞的小臉紅。
蕭笙塞了一口飯,心道:晏九河你給我等著,等你好了咱倆來好好算算這筆賬!
最後晏爸爸也沒有提出讓蕭笙換個房間休息,他對靈異雖然陌生,但這個世界的人對鬼神敬而遠之,以及一些民間詭事,他也聽過一耳朵,知道如果真的存在那東西,就算是換了房間也無濟於事——它明顯是盯上了他的蕭笙。
作為一個alpha,晏九河必須要保護好他的omega,這是本能。
而在未完全了解情況之前,晏九河也並不想讓他的小寶貝擔驚受怕。
用過晚餐後,晏爸爸送蕭笙回了房間,彼此道了晚安之後,晏爸爸就守在蕭笙的房門外。
他的舉動與表情都太過熟練,以至於門內的蕭笙都有些愣神。這男人,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守護過他?
蕭笙這顆心啊,這會兒是又暖又酸。一邊感激晏九河的付出,又心疼這會兒為他擔心的晏九河。
但暖和酸在聽見厲鬼陰森森地威脅他說:“娘子,你最好能早些搬出去,否則我可能控製不住自己傷害到你的什麼人。”後,就淨成了火氣。
你丫還要上天了是不是!
蕭笙當即給他加了場哭戲。
厲鬼見著蕭笙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心跟著一揪,瞬間後悔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過兩秒蕭笙眼圈便紅了,咬著自己血色儘褪的唇,卻隻說出一個“我”字。
他知道自己召喚出來的是怎樣的厲鬼,也知道向來厲鬼占有欲強烈,但好不容易才相遇的父親,卻因為他召喚出來的這隻鬼陷入危險之中。是誰都不會覺得好受。
怪這隻存在千年也許早已沒有柔軟人性的厲鬼嗎?不,隻能怨他自己。
是他將他召喚出來的。可他又,並不後悔。
這樣的矛盾厲鬼在蕭笙的臉上看得一清二楚,登時愈發心疼後悔了。
蕭笙一臉失魂落魄,並不與他對視,自顧自道:“我……我這就去和爸爸說……”
晏九河終於忍不住了,將他環抱住:“好了好了,彆哭,我逗你玩的。”
鬼逗人玩,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蕭笙依然臉色煞白地看著他,顯然並不相信。
厲鬼隻好保證道:“我不傷他。”
得到這句話,蕭笙的臉色終於好了些,但眼圈泛紅的模樣以及緊抓著厲鬼冰涼衣角的手都昭示著晏爸爸對他來說很重要,重要到和他的生命相差無幾。
很好,厲鬼完全後悔自己一時的得瑟了。他並不想知道那老頭(晏爸爸)在蕭笙心裡有那樣的重量。可現在他也隻能咬牙答應了,比起那老頭,還是小妻子的眼淚更讓他難受。
蕭笙在厲鬼懷裡默不作聲地冷哼了聲,還治不了你了!當然,他也沒忘記下結界,免得被門外的晏爸爸聽見。
第二天,副官領著蕭笙去看城裡的學校了,晏九河借口軍務留在了家裡。
而等蕭笙離開後,他放下手中的事,凝眉走入蕭笙的房間。
他在衣櫃的鏡子前站了兩分鐘,然而鏡子隻是平常地照著他的身影,並無異常。
晏九河的眉沒有因此平緩下來,反而皺的越深。他將整間房都檢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有。
一無所獲的晏九河不想猜測那鬼能離開這大帥府跟隨蕭笙,也沒有彆的觀點證明那鬼不在此處。
就當晏九河握上門把關門時,瞥見床頭櫃上明目張膽地立著一個牌位。
以晏九河的視力,能清晰看見那上麵寫著“先夫晏九河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