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九河沒從那元帥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前,蕭家與他也是有過一兩次來往的,但一個旁支的棄子能稱呼晏九河為“叔叔”,也可以見得他對這小少年有多麼喜愛了。
但在彆人眼裡的足夠親密,在晏九河看來是遠遠不夠的。他摸了摸蕭笙的腦袋,問他:“小笙,從今天開始,叫我爸爸,願意嗎?”
一旁的中尉驚呆了。
蕭笙怔住,臉上的笑意都變成了忐忑,其實細看,就能發現他那雙乾淨的眼裡藏著“我早已看透一切”的了然與一絲不懷好意,並不惹人討厭,隻像隻小狐狸般狡黠可愛。
以前晏九河是沒有發現的,在他眼裡,蕭笙夠乖巧,夠他喜歡,他想要蕭笙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再不受任何人欺.淩。如今想來,怕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看蕭笙就已經有了厚重濾鏡。
晏九河假裝沒有發現,看他一副發愣的模樣,又耐心十足,哄騙一般又問了一遍。蕭笙這才猶猶豫豫地喊了他一聲“爸爸”。
少年還沒發育成熟的嗓音喊出這一聲“爸爸”,語氣越純潔,聽在晏九河就越具有勾引性,他甚至情不自禁想起曾經蕭笙在床上也用這樣的語氣喊他時的場景。猝不及防的,晏九河對著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起了生理反應,好在他膝上蓋著薄毯,沒讓那一臉單純的少年發現他有怎樣的齷齪心思,惹得他笑話。
沒錯,他基本已經確定,蕭笙和他是不一樣的,蕭笙記得,他全都記得。看見他第一眼時大概就已經認出他來了,可能是因為上一世的事情,又或者是因為蕭笙不確定他有沒有記憶,而作出的合理的正常反應。
但不論哪個,這隻小狐狸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了。
晏九河並不害怕,凡是蕭笙給予的,他都甘之如飴。隻要,他還在他身邊。
之後晏九河舉辦了宴會,那是他從元帥位置上退下來後第一次舉辦,宴會很盛大,不管是表麵交好還是真相熟的,來了不少人。但這場宴會的主要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介紹他的養子蕭笙。
蕭家主家也來人了,對於蕭笙這麼一個八百米開外的旁支,他們無所謂,儘管晏九河沒了大權,但榮譽加身,也不是他們能撼動的,便個個都一臉榮幸地對晏九河表達了感謝。並以長輩身份對蕭笙裝模作樣地叮囑了一番。
而後,蕭笙便安心待在了晏九河身邊。晏九河也儘心扮演著一個慈父,將他心中至寶小心保護著,不讓他受半點委屈。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三年多,小狐狸終於開始作妖了。
晏九河的腿是原本是在戰場上受的傷,但他身邊有親近的人背叛,在送去的急救藥物中混入了毒素,那毒霸道得很,除了令他雙腿失去行動能力外,還會一點一點腐蝕骨髓血肉,要不了多久,晏九河就會從那個高大的元帥變成一堆散發著腐臭的爛肉。
儘管當時晏九河及時發現了不對,但他的主治醫師仍然無法幫助他完全將那種毒素驅除乾淨,隻能每隔一段時間來做一次清理。那種清理是非常痛苦的,腐蝕是從內部開始,清理也是,得將那些被腐蝕的血肉全部剔除,再泡進複生液裡生長出血肉。這樣也隻是暫時保住了晏九河的性命而已,等新生的血肉再被啃噬到一定地步,就又需要換新的。
雖然殘留不多,不會令晏九河即刻斃命,但也著實折磨。晏九河之前的治療都是背著蕭笙的,但有一次,蕭笙撞見了,他倒是沒被嚇跑,隻是全程將下唇咬得死緊,那白皙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紮眼得很。
那次治療的休養期還沒過,蕭笙在深夜裡摸進他的房間。
同樣的時間點,蕭笙像曾經一樣,悄聲而來。晏九河不由得放平了呼吸,裝作熟睡。
曾經蕭笙也這樣進過他的房間為他偷偷治療,但當時他剛用過止疼藥劑,睡得昏昏沉沉,以為是夢。還是後來他察覺不對,故意沒吃,將蕭笙當場抓包,才知道果然不是夢。
晏九河的臥室自然不是能隨便進來的,且他才吃過被親信背叛的虧,又豈會如此大意?
可偏偏,他對蕭笙就是起不了防備心,以前蕭笙得到入他臥室的權限,就是在某一天清晨,可憐著一張小臉,眼巴巴地看著他,說“爸爸我昨晚做噩夢了,想和爸爸一起睡可以嗎?”,晏九河就直接將權限給了出去,沒一點遲疑的。
這回蕭笙故技重施,再次輕鬆得到晏九河臥室的進入權限。晏九河那隨意的態度,惹得中尉看蕭笙的眼神就整個一禍國妖妃似的,生怕哪天這妖妃徹底迷惑住晏九河,然後弄出什麼刺殺劇情來。
好在中尉的擔憂是不會實現的,刺殺是沒有了,妖妃調戲大王才是真的。
當然,調戲是晏九河這種滿腦子X料的人的單方麵解讀。
蕭笙看過晏九河那慘樣,哪裡還坐得住,隻要是毒素,他十級的淨化異能就不會毫無用處。
他檢查過,晏九河睡得很沉,但他也知道,這男人警覺性很好,所以他的動作也放得很輕。他凝著眉,一一檢查過晏九河的身體,他得確定晏九河骨頭裡的傷嚴不嚴重。
這般檢查就少不了用手在晏九河身上摸索,於是便被某人解讀為調戲。
蕭笙動作並不磨蹭,檢查完畢後,便開始使用異能,他控製著異能能量,徐徐圖之。
一次治療完畢,蕭笙輕籲了口氣,他見晏九河還睡得很熟,側了身靠在晏九河旁邊,靜靜看了一會兒後,蕭笙做了個舉動,他張嘴,在晏九河的唇上撕咬,壓低聲音,使壞道:“爸爸~快點好起來哦。”
那個“爸爸”可不複從前的單純,語調像化為實質的狐狸尾巴,又軟又酥,勾得人心尖直蕩。
晏九河忍了又忍,才沒將蕭笙一把按進懷裡狠狠教育,隻能聽著蕭笙離開的腳步聲暗暗磨牙,心道:寶貝,你就仗著自己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