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腳也不看,我也起來,先把東西收拾好。”
“咱們撿撿,一些重的東西咱們就彆帶了。”
……
沈遇的東西是昨天睡前就收拾好了的,他看著眾人亂七八糟的收起東西來,自己站在正中央剛好礙事兒,便找了個角落的地方站著。
也順便給同學站崗放風。
這一抬頭,就看見濃霧中踏出一道人影來。
不對!
是兩道。
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踏著晨霧歸來的楚笑。
“是楚笑!”
“回來了回來了!”
當然也發現了跟在正主身後的人,雙手被係,垮著肩膀,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
“誒?楚笑身後牽著的是誰呀?”
魏塘出生二十多年來,第一次享受到了保護動物的待遇,他在各種驚喜聲中被拽進了材料班的營地,一群人就呼啦啦的圍了上來,張著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看著他。
不得不說,材料班雖然戰鬥力不行,可是教養好。
看著他一個俘虜,既沒有動手也沒有動口,全都安安靜靜的圍觀著,可是眼底的八卦卻藏不住。
魏塘被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看向一旁站著看熱鬨的楚笑,有些崩潰:“閣下、大姐、師妹……您到底想乾什麼?”
楚笑啃著不知道誰塞給她的果子,口齒不清地說:“這次比賽,臨時增加了一條規定,你知道吧?”
其實這一次八強賽前,學校臨時增加了好幾條規則,都是些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
比如不能夠攜帶什麼製式的武器。
比如不能穿特殊加持過的服裝。
又比如不能攜帶一二三四七八種帶有興奮劑成分的藥物。
魏塘想了一圈,最後將思緒定格在其中一條上:“所有參賽班級,不允許‘自殺’?”
楚笑點頭:“是不允許‘自殺’,但是沒規定不能‘他殺’。”
她空著的一隻手從大腿上抽出匕首,將魏塘的繩子割斷,順手將匕首交給了他:“拜托了。”
於是,帝綜成立以來,八強賽中,第一次發生了占有絕對優勢的一方上趕著把人頭送出去的事情。
還是特彆趕時間那種。
弄清楚魏塘是來‘殺人’的,而不是什麼需要處置的交戰俘虜,材料班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在沒有人組織的情況下,自覺的排起了長隊。
“同學,瞄準點紮心臟。”
沈遇排在第一個,見魏塘手正在抖著,不忘指導:“彆手抖再紮一次。”
魏塘低頭看著因為長時間被捆不活血才發抖的手:“……”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手,隊長班長沈遇一刀斃“命”。
“我皮糙肉厚,你隨意紮,就是彆浪費時間。”
這是班級體重擔當宋北。
許楠倒是沒什麼要求,隻是在“死”完後鬆了口氣,轉頭對一旁的同學說:“也不知道學校‘收屍’的隊伍什麼時候過來,我論文還差兩小節才能收尾,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
魏塘每多“殺”一人,表情便麻木了一分。
一直輪到排在最後一個的楚笑,魏塘的臉上才重新有了表情,一臉複雜的“手刃仇人”。
幾乎同一時間。
半空中閃過一道紫色的信號彈。
八強賽中,每個班對應一種顏色,隻要有班級淘汰,就會出現相應顏色的信號彈。
魏塘抬著頭看著信號彈在空中劃出弧形的軌跡,有些憋屈的問身邊人:“既然是送分,你隨意撈一個來也好,直接找一個也好,又簡單又便捷。何必繞這麼一大圈,又是夜襲,又是摸上營地,最後還跟著我們跑了兩個小時,費儘周折,‘殺’了我那麼多同學。”
楚笑正在用工兵鏟挖坑,將吃剩下的果核埋了進去,她沒有回答魏塘,而是反問道:“昨晚,你們‘犧牲’了多少人?”
魏塘低頭算了算:“25。”
楚笑埋好坑,踩了踩泥土:“前兩天你們插隊,一共多少人?”
這個是他經手登記的,根本不用算,也是25個。
魏塘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讓你欠!
讓你插隊!
***
二十公裡外,指揮係A班。
雲縱抬頭看著空中的紫色信號彈,半晌沉默不語。
“今年不是不能‘自殺’嗎?不應該呀——”他身邊的杜俊霖吐掉嘴裡的草根,“有楚師妹在,材料班再怎麼弱,也能扛上幾天吧?”
雲縱摘下眼鏡,用鏡布擦了擦上麵的霧氣:“就是因為有她在,才會在短時間內順利的退出。”
杜俊霖也明白過來。
這不允許‘自殺’可沒不允許‘他殺’,隨便去哪個營地撈一個人就行了。
這一來一回。
怕是破了八強賽最早找到敵方的記錄了。
他想到這,有些蛋疼:“那咱們怎麼辦?”
比賽前他們想得好。
楚師妹那邊缺保護傘,自己這邊希望和楚師妹合作,兩方一會師,強強聯手。
現在好了,這還沒找到楚師妹呢,她已經乾脆利索選擇了退出。
雲縱重新戴上眼鏡,老神在在,轉身甩下一句話:“執行C計劃。”
杜俊霖:“……”
C計劃。
俗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