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兄,你的腿發力點不對,應該往後再退一退……”
她這麼亂七八糟一打岔,三個放水的人麵紅耳赤,就更不好繼續揍下去,都不約而同停下來,看著楚笑:“師妹……”
楚笑將最後一口果子啃掉:“你們去約定的地點等我。”
三人知道楚笑這是不想自己多一個仇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楚笑等三人離開,走到麻袋前,解開係著麻袋的繩子:“既然他們不記恨你,這事兩清了。”
費凡的眼眶都氣紅了,四肢被綁住都從地上彈跳了起來,朝著楚笑撞去,被她輕易的躲開了。
她抽出自己綁在腿上的匕首,再次半蹲在費凡麵前,割斷了他手腕係著的繩索。
然後單手往前一送,匕首打著旋飛了出去。
自己一個側身躲開對方的拳擊,再次握住飛回來的匕首,一揮手,割斷了他腳上的繩索。
費凡兩擊不中,理智稍稍回了一些,他活動著手腳:“沒想到帝綜還藏著身手這麼好的人,一對一,敢不敢來一場?”
楚笑沒理會對方,朝著不遠處一棵大樹走去。
身後的人身影一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狠厲,他動了動脖子:“你站住!”
說著朝著前麵的人撲了過去。
側閃、格擋、抬腿、腿鞭。
四招,費凡就被楚笑逼得連退幾步,捂著肚子咳嗽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眼底被震驚所充斥。
剛剛一定是巧合。
費凡看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的楚笑,震驚被突如其來的憤怒所淹沒。
他脫下外套,扔在了草地之上,再次衝向前麵的人。
這一次。
費凡沒有輕敵。
他出招狠辣,招招都是為了要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在所不惜。
見楚笑善於用腿,直接腹部去接楚笑的腿鞭,然後單手握住她的小腿,欺身而上。
他手裡握著一把刀!
兩人再次分開,一個捂著肚子惡心上湧,幾乎當場要吐出來。一個小腿發顫,腰側被血跡染上,整個人卻站的挺直。
楚笑脫下手腕上的皮筋,將頭發盤了起來。
這一次,她發起了攻擊。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二次使用殺招。
卸關節、錯神經、碎肋骨……她每出一招,就聽見對方一次悶哼聲,最後一米八幾的人,被楚笑壓在樹乾上,幾乎要倒了下去。
楚笑單手握著費凡的脊柱,終於在對方的臉上,看見恐懼的神色:“怕了?”
脊柱一碎,就是送去帝城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重塑一幅骨骼,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奔跑和跳躍的可能。
費凡死死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她眼底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就好像握著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她是認真的!
巨大的恐懼占據了費凡的思維,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戰栗著,全身上下劇烈的痛疼讓他的腦子越發遲鈍起來。
他顫抖著嘴唇,腦子裡被亂七八糟的畫麵所占據,最後畫麵停留在了昨天格鬥比賽上。
他的對手驚懼著從牆麵上滑下來,跪在地上,費凡甚至已經不記得了那個人的臉,卻清楚的記得他眼底的絕望和恐懼
費凡隻覺得某些根深蒂固的東西被打碎,他顫抖著雙唇雙腿一軟,從樹乾上滑落下去,就要給楚笑下跪:“我……”
費凡麵如死灰。
他想求求她。
他從小的夢想就是要去星海,要去星域,去軍隊,去戰艦……
楚笑收回手,提著費凡的衣領,沒有讓他跪下去。
“我沒有從弱者身上找快樂的惡趣味。”
楚笑將他放在一邊地上,在懷裡的掏呀掏呀,掏出一封大號信封塞進費凡的作訓服裡:“我叫楚笑,如果數額不夠,去帝綜材料班找我拿。”
楚笑這個名字,刺激了不僅僅是費凡。
另外一個原本裝死的人,突然掙紮起來,嗚咽聲源源不斷從半空處傳來。
樹蔭隨著晃動不止。
楚笑抬起頭看向大樹的樹蔭底下。
邵沄倒掛在繩子上,腦袋朝下,臉色因為充血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她蒙著眼,堵著嘴,隻有耳朵還聽得到外麵的動靜。
雙腿努力的蠕動著,儘可能的製造出更大的動靜,好吸引彆人來救她。
“你彆激動。”
楚笑喝了口水,聲音平靜:“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句話。”
邵沄可能是蹦躂累了,也可能是聽到楚笑的聲音,她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黑暗中,她聽見楚笑說:“我這人愛記仇。”
“我和他的關係,你們大概也了解了不少,我乾脆說明白一些,但凡他在外麵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算在你們兄妹幾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