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1 / 2)

星際女帝 路七醬 8991 字 3個月前

第六十章

楚笑聲音平靜, 但是氣質和眼神,因為和環境太過突兀, 反而帶上了侵略感。

婁墨放開自己纏著的楊弘, 下意識整理了自己的裙子肩帶。

連帶著旁邊注意過來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角落裡突然的安靜, 像是蝴蝶的翅膀, 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這個年紀——

看著楚笑的側臉, 在場不少人仿佛認出了什麼,相互交談了幾句, 都有些不太確定,有幾個已經打開了通訊器查找著什麼。

楊弘魂歸入體,睜開眼睛看到楚笑,表情像是夜間突綻開的曇花, 突然鮮活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看著楚笑, “你吃完飯了?”

楚笑看著他用手背擦完耳朵再擦臉,口紅印子在臉上糊成一團,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餐巾紙,遞了過去:“用這個。”

遞完餐巾紙,楚笑很自然的拽住楊弘的左手的手腕,將他從婁墨身邊拉了到自己身後。

楊弘愣了一下, 然後用紙巾擦了擦臉, 低聲道:“謝謝 。”

婁墨看著眼前的人。

對方年紀看著隻有二十出頭, 但是表情太過平靜, 好像踏入進的不是一個貴族的聚會, 而是某個熱鬨的超市。

這份底氣。

是新貴?

還是某位貴族的新寵?

婁墨冷笑一聲,正要發作,穿著藍色禮服的貴族小姐從一側拽住了她,她靠近婁墨的耳畔:“婁墨,這好像是楚笑。”

並不是每一個人後麵都有一個哥哥撐腰。

儲君祭典在即。

楚笑在提邵衍作保的時候,就進入了帝城貴族圈子的視野,哪怕是消息再不靈通的貴族年輕人,也在三校聯賽的時候,看過她的直播。

隱約知道了她的大概階位。

一個高階貴族。

婁墨前兩天剛趕回帝城,今天輪休又一門心思折騰在楊弘身上,並沒有聽過楚笑這個名字。

四周太過安靜,她們和楚笑相隔又太近,現在並不是詳細詢問的時候。

但是周圍人的反應,已經告訴她,楚笑並不簡單。

楚笑看著楊弘擦乾淨臉,連衣服也一同整理好,平靜道:“走吧。”

楊弘點了點頭。

楚笑先踏步離開,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紛紛讓路,視線緊緊盯著楚笑,像是要將這張臉記在腦子裡。

而楊弘緊跟其後,落後半肩,對身後的婁墨沒有表現出任何留戀。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踏出了大門。

整個包廳安靜如雞。

婁墨這輩子從成年後就沒有被人搶過東西,將這份屈辱生生吞下後,表情難看至極。

她端起酒杯仰頭悶了一杯,‘碰’的一聲將酒杯摔在了地上,一腳踹飛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

在驚呼聲中,桌上點心和酒杯哐當的碎了一地。

婁墨點了根煙,眼底的狠厲越來越濃:“現在你們來可以個人告訴我,楚笑到底TM的是誰嗎?”

那邊雞飛狗跳。

這邊楚笑像是去地裡撈了顆白菜回來,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聽見包廂裡的動靜,連個表情變化都沒有。

而楊弘因為之前已經近乎絕望,這突然的峰回路轉,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跟著楚笑走進電梯,他心底翻騰起的,有驚訝有感動有喜悅,也有不安。

“婁墨看上了我這張臉,借著儲君祭典,想把我當玩物玩上一段時間。”

楊弘想著剛剛場景,半垂著眼簾,和盤托出:“我不想死在祭典那,就跟了過來。”

楚笑:“嗯。”

楊弘沒有從楚笑的語氣詞中聽出情緒,隻能悶著頭繼續剖析利害關係:“婁墨為人霸道,本人天賦很弱,能養成這樣的性子,是因為她有一個極為護短的哥哥叫婁野,高階三層。”

剛好電梯門打開,楚笑踏出電梯:“哦。”

被兩個語氣詞終結聊天後,楊弘楞在電梯裡。

自己之前在走廊上故意攀關係,想著借這位閣下當一次擋箭牌,雖然她當時拒絕了,可最終的結果還是被自己拉進了這次事件中。

她無論是生氣、不悅、或者是覺得麻煩都是正常的。

但是楊弘完全沒想過楚笑對此並不在意。

“叮咚!”

楊弘在電梯關上的一刻回過神來,伸手再次按開電梯,踏出電梯。

走出大門,楚笑很自然走到路邊,準備等出租車。

楊弘跟到門口,還以為他在等司機,見楚笑看過來,立在幾步遠的地方沒再往前。

路燈下,她的眼神太過通透,讓楊弘意外的有些慌亂。

他下意識的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張口解釋道:“我跟過來,是想楚閣下說聲謝謝。”

楚閣下三個字,把雙方的關係重新擺正。

“謝謝你之前已經說過了。”楚笑看著他一身狼狽的樣子,神色緩了緩,語氣也似乎帶了些溫度,“早點回去休息。”

楊弘點頭:“閣下也早些休息。”

本以為就此分手,結果等楊弘開著陸行車從停車場出來,看見楚笑依舊在路邊站著。

楊弘將車子在楚笑麵前停了下來。

想起上次自己的相親宴上,這位把醉酒的邵衍拖上的是一輛出租車,他生起一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想法:“在等出租車?”

楚笑頓了頓,點頭。

可能受恐襲的影響,一入夜,街上的車輛飛行器都少的可憐,她站了十分鐘,一輛車都沒有見到。

楚家未來繼承人、二十歲的高階貴族、未來儲君有力爭奪者……這樣一個集齊帝國無數人夢寐以求天賦和身份的人,吃完飯後站在馬路邊等出租車。

楊弘捂著臉,一時沒忍住:“噗。”

起先他選擇了克製,所有的笑聲都被壓在了喉嚨底,到了後來,他似乎放開了,笑的越來越大聲。

像是傾瀉著什麼情緒。

又像是掙脫了什麼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