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1 / 2)

星際女帝 路七醬 8404 字 3個月前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淩晨三點, 楚笑就被敲門聲準時叫醒,她在床上茫然了幾秒鐘, 所有記憶從夢境中拉扯回來。

想起來了, 今天是加冕日。

門外的扣門聲仍在繼續, 每隔十秒鐘敲三聲,禮貌且執著著。

楚笑掀開被子起身, 抽了張床頭櫃的濕巾,擦掉頭上的汗水,在路過垃圾桶時, 隨手丟了進去。

她走到門前打開門,映入眼中的一片黑壓壓的人, 一眼看去幾乎從走廊這頭擠到樓道那頭。

帝宮首席禮儀師蘇素站在最前麵,她今年大概四十幾歲,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踩著素色的軟底布鞋, 長發一絲不苟盤在腦後,半抬著頭,露出一張並不是非常漂亮的臉。

但是她周身就像是會發光, 整個人氣質高冷而又典雅,讓所有見到她的人腦子裡都會浮現出一個字。

美。

蘇素輕輕一抬手, 身後的工作人員就如同流水一樣擠到楚笑的房間裡。

蘇素:“閣下,我先跟您核對下您出門前的行程。”

楚笑點頭:“好的。”

蘇素將通訊器內的行程單投射到半空中:“四點之前,您需要洗漱完畢,洗漱完畢您有二十分鐘進餐時間, 五點半前妝容發型結束,六點左右製服穿戴完畢。”

“之後是半個小時彈性時間,如果時間空餘的話,咱們可以虛擬再練練走步,穿上禮服更容易看出問題。”

“六點半出門,規司的車會一直在外麵等著。”

“基本就是這些了。”蘇素關閉通訊器,“閣下有什麼疑問嗎?”

“倒是有一點。”

楚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淩晨三點,一個小時太過充裕,洗漱基本上十分鐘就可以結束,多出的時間可以留給其他流程。”

她話剛說完,就看見蘇素笑了,就像是冰山的極寒蘭玲花,遇到春風後一夜綻放,讓人目不轉睛。

“您對洗漱可能有什麼誤解。”蘇素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您跟我來。”

衛生間內,擠著四五個人。

此時兩個人蹲在地上,正在將小推車上的瓶瓶罐罐和儀器擺出來;兩個人站在浴缸前,每個人手裡各拿著一個托盤,宛如做實驗一樣,正在往浴缸中滴試劑。

剩下一個人,站在洗手台前,捧著一隻玻璃碗,一邊攪動著一邊往裡麵加東西。

“清潔、按摩、濕敷、儀器導入……”蘇素回頭看著楚笑,“衛生間太小了,不然八個人,一個小時可以更從容一些。”

來帝城後就沒有貼過麵膜的楚笑:“……”

蘇素看著衛生間內有人對她比了個手勢,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對楚笑說:“您可以開始了。”

楚笑被折騰的有些難受。

無數陌生的手在她的臉上和四肢遊走,尤其是致命的器官前,她總是下意識握緊了手。

這個反應讓衛生間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雙方都十分艱難的熬過了這一個小時。

早餐都是含水量比較低的主食和肉類,偏淡,不過味道很好。

四點半造型師就位。

這是一對夫妻檔,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丈夫是化妝師,妻子是發型師。

兩個人默契而專注。

因為沒有過多的身體接觸,楚笑顯得很佛係,全程合作,偶爾發呆開小差。

雙方都很舒服。

至於禮服——

楚笑看著掛在架子上的禮裙,這一款是在帝國往屆的製服上修改的。

上身貼身、V領、掐腰,能夠勾勒出女性的曲線,下擺的裙子有七層,一層疊一層,由外而內越來越長。

最後一片裙子隻有半片,從左腿側邊延伸,而右側的大腿卻沒有遮擋,配以同色的綁腿。

用規司的話來說,佩戴日常武器是曆代星帝所必備的,男款通常腰側,背上、手腕。而女款在大腿、手臂、或者其他不影響禮服美感的地方

當問起應該放什麼的時候,工作人員回答:“你隨意就好。”

這還隻是服裝的第一層。

第二層是附甲。

同色係,肩部、肘部、綁腰……寥寥幾個配件,就勾勒出複古的戰甲的輪廓。

第三層則是帝國最高等級能源石打造的首飾,分項鏈、耳環、手鏈、腰鏈、腳鏈五個部分,在遇到襲擊之時,可以鏈接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能量防護罩。

除此之外。

整套禮服的布料采用了人魚族的人魚絲、羽人星球的羽藤線、粒金、銀沉鐵……多種材料混紡而成,其防禦能力堪比帝國一級防彈裝備。

這套禮服兼具美感和防禦,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沉。

非常沉。

甚至影響到她的呼吸頻率和反應速度。

楚笑想到這,又想起了束腰和裹胸支配的恐懼感,她走到一旁的架子上,隨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你們把禮服送到規司,開場提前一個小時穿。”

提前一個小時穿禮服,這不是胡鬨嗎?

蘇素皺著眉:“閣下!”

“我已經配合了你們十幾天。”楚笑將風衣穿上後,低頭去穿居家鞋,“這是我唯一一個要求。”

蘇素看著楚笑就要離開,有些著急,下意識往前追了幾步,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的羅啟元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蘇素和楚笑之間。

他人高馬大,抬手就把蘇素擋在了裡麵。

“你先走。”羅啟元回過頭看楚笑,咧嘴一笑,“我掩護。”

好兄弟。

楚笑拍了拍羅啟元的肩膀:“回頭給你買好吃的。”

然後笑著在走廊裡跑了起來,消失在了樓道口。

樓內的安保人員早就熟悉了楚笑的身影,見她提著裙尾,風一樣從自己麵前跑過,麵麵相覷之後,又重新站好。

假裝自己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