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頂尖的格鬥技巧下,體能素質還達到了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四肢像是鐵鑄,骨頭更像是合金重淬,腰堅韌的怕不是安裝了彈簧吧……
地下拳場直接淪為守擂者的表演秀,周圍無數個擂台淪為背景板。
一串三,一對二,這種在往日十分少見的場景,在這都成了常態。
三場過後,大家覺得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五場後,眾人隱隱覺得可以結束,卻想知道她的極限在哪。
七場後——
眾人:“這尼瑪是個機器人吧。”
可第七場之後,第八場仍然繼續。
有一級霧金的吸引。
源源不斷的挑戰者從門外湧入場內,隻要台上的人不喊停,她永遠不缺挑戰者。
年輕人掀起的嘈雜像是獨自構架了一個世界。
石鈺城坐在押注台後,可能是年紀越來越大專注力不夠,也可能是畫麵太過相似,回憶拉扯著他墜入二十幾年。
他眼神慢慢散開。
上一次這樣的場麵,還是二十幾年前,隻不過那時候浮空軍首領是玩票的性質,每天定點來定點回去,有挑戰者就打,沒有挑戰者就喝酒。
能打幾場打幾場,能贏幾人就幾人。
隻有提前走的,從來不加班。
那時候石鈺城還年輕,還猜測可能是浮空軍事務繁忙,所以從不多呆。
現在早已半百,再回想起來,那時候楚頭領應該是家裡有什麼人在等著。
石鈺城將焦距慢慢又彙集在台上的年輕姑娘身上:
而眼前這位,除了開場熱身之外,“一串三”“一杠二”都是挑著自己的極限來,速度快下手準,沒有絲毫留守。
她在趕時間。
換個說法,她很看中贏的數量。
石鈺城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勝利榜。
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了刷榜?
這邊眾人想法各異,那邊楚笑第八場也已經接近尾聲。
她左手臂被對方抓住後,沒有等到對方利用身高手長的優勢對她發起進攻。
以自己手臂為軸,腳尖在地板上借力。
“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瞬間,楚笑整個人已經彈跳起來,仿佛被對方鉗製在對方的手臂完全不存在,頭和腿直接調轉了一個位置。
頭朝下,雙腿在上。
“啪嗒——”
“啪——”
骨頭錯位的聲音和腿踹在臉上的聲音同時響起,她借了彈跳力,這一腿用了足夠的力道,又是直麵對手的門麵招呼。
一招無論是正規拳場,還是地下拳場,都是KO的絕殺。
男人在頭部受到襲擊後,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像是一塊木樁直直的向後倒下,拉扯著楚笑一起倒下。
哪怕倒在地上也沒有放鬆鉗製的力道,手臂越握越緊。
楚笑背部著地。
她看著頭上的刺眼的燈光,汗水順著額頭,浸入了眼睛裡。
這失神也不過隻是一刹那。
下一秒她從地上利落的翻身而起,半跪在地上,在對方掙紮著想起來的時候,完好的右手握成拳,轟在了他的手腕上。
對方在劇烈的疼痛中鬆開五指。
楚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在主持人跪坐在地上,拍著地板讀秒的時候,她右手扶著脫臼的左臂,從地上站起來。
近身格鬥,係統訓練和野路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這一晚上大多數人體重足夠,但是普遍上肌肉過度,偏偏下盤又不穩,格鬥技巧也不夠。
身體管理錯亂,揮拳還靠著本能。
優點則是因為他們在“實戰”中積累。
沒有教官,卻也沒有格鬥規則的束縛,上三流手段和下三流手段混用,無論占不占上風,打法狠厲,一多半看著都不要命。
這要是眼下的雷勵他們,陸戰格鬥經驗為零,哪怕實力高上幾個等級,對上這群人,最後還真說不上誰輸誰贏。
主持人倒數的數字似乎停了下來。
楚笑不再理身後的動靜,摸到脫臼的關節。
單手一拉一托,隻聽兩聲“啪”“啪”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後,楚笑放開脫臼的手臂,試著動了動肩膀。
還行。
雷勵同層次的格鬥高手,今天一個沒有出現。
還可以再來兩局。
她看見了台下熟悉的身影。
對方沒有太多表情,一雙深灰色的眸子直視著她,灰蒙蒙的一片,深不見底。
在觀眾席驚呼聲想起的同時,楚笑轉身,不再磨蹭。
躍起飛腿鎖喉,雙腿如同鐵索,將重新站起來體重是她兩倍多的男人鎖地上。
男人血色一下子直接沒過頭頂,有一種喉嚨立刻就要碎掉的錯覺,求生本能強過勝負欲,抬手艱難的吐出三個氣音:“我認輸。”
楚笑還沒等裁判宣判,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甚至連站起來都顧上,抬起台子圍攔用的鐵索,彎腰從兩根鐵索間鑽了出去。
正準備一躍而下,僵在原地。
她想了想還是繞道旁邊,從工作人員走的台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