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他的回應,宋明寶失去理智,氣衝衝地想去掀桌子。
一早起來燒火,忙這忙那,她還沒吃過這種苦!
陸誌城仿佛提前知曉了她的動作,迅速端起桌上的兩個碗。
嘭——
踢了腳沒踢動。
眼前停下一道陰影,宋明寶紅著眼眶抬頭,那人甚至還能平靜地將那碗燒糊的飯塞她手裡。
宋明寶渾身一僵,冷氣從腳底板竄到頭頂。
“鬨完了嗎?鬨完了就吃飯,你燒這麼大的火,我還以為你喜歡吃糊飯。”
宋明寶手裡仿佛捧著燙手人的炭火,她掙紮了,兩下沒掙開。
她腦中浮現一句話: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陸誌城語氣溫和,仿佛麵前是個鬨事的小孩,小孩鬨了出啥後果,他就讓她承擔相應的後果。
她記性不好,鬨一次,他提醒一次,總有一天她會記得。
半晌過後,宋明寶捧著碗坐他對麵,敢怒不敢出聲,眼睜睜看著他捧著碗吃得香。
她低頭看自己碗裡的,鼻尖的味道不難聞反而非常香,但……賣相真的很不好看,糊了是東西,人下意識就會給它貼上難吃的標簽。
盯著手裡那碗飯,宋明寶半晌沒動靜,一肚子的委屈和氣火湧上喉嚨,鼻子一酸。
“我不吃了!”她蹭地站起來,丟下碗。
她挺直了背脊,氣衝衝離開廚房。
陸誌城剛好吃完,收拾好碗筷,那碗糊的,直接被他倒了。
宋明寶氣紅著眼眶,腳下踩得踏踏響,回到房間,反手關上門,嘭地一聲——屋子震了震。
陸誌城在院子裡認真地洗碗,低著眸子,眼皮眨都沒眨一下。
那股子早起被使喚乾活又沒飯吃的氣,一脹一縮,怎麼都滅不了。
宋明寶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她隻知道自己受不了這委屈。憑啥啊?讓她燒火,還不給她飯吃?!
坐在床頭生著氣,她視線落到屋中的擺置上,一股子悲涼徒然湧來,這麼窮的地方!她才不要留在這裡!誰都彆想欺負她!
衝動一上頭,宋明寶氣衝衝地就要去收拾東西。
翻箱倒櫃,昨天洗澡著急找衣服她翻了櫃子,衣服淩亂地堆著,她胡亂往裡頭塞,結果不知哪件外套裡掉出一遝錢。
宋明寶隨意撿起來,剛想隨手一扔,視線落在熟悉的那遝錢上麵。
這遝錢還是錢麗當時塞給她的,不知想到什麼,她生氣地隨手將錢一塞,暴力地收拾衣服,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過了幾秒,她又將錢找出來,塞進更安全的地方。
錢麗的叮囑,家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工作,她離開也沒地去。
剛嫁人第一天就回去,那些人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原本收拾東西回家的,收拾著就變成收拾嫁妝了,倒是也合了昨日陸誌城讓她收拾嫁妝的主意。
怒氣未消,帶著動作乒乒乓乓的。
屋外,陸誌城眼皮一跳,慢下來的動作逐漸加快,兩個碗在他強迫症的逼迫下洗的乾乾淨淨的。
宋明寶暫且是安靜下來了,不吵不鬨。
雖然陸誌城想改改她的脾氣,但不至於結婚第一天就讓她去乾活,那太不人道了。
扣扣扣
“我去乾活了,你今天在家呆著。”
宋明寶都對敲門聲有陰影了,她背著身,直接裝耳聾,離都不想理他。
宋明寶餘光瞥著地上的人影,過了一會,人影消失,她才刷地下轉過頭,哼了一聲。
蓋上木箱子,她站起來就往外跑。
宋明寶摸向廚房,廚房裡燒糊的氣味還未散去,鍋裡乾乾淨淨的。地上連個飯米粒都沒有。
廚房就這麼大,宋明寶不死心地掃了一圈,最後確認,陸誌城是一粒飯都沒給她留。
宋明寶脾氣一上來,下意識地想砸東西,看了一圈,隨手拎起門角的木桶,她氣憤地將桶抬到膝蓋高了,腦中閃現那人的眼神,頓了一下,緊抿著唇放了回去。
最後出門的時候,狠踢了廚房木門一下,也是恰巧了,門被踢鬆了一個螺絲,嘩啦晃了晃。
“不關我事啊!誰叫這屋子這麼破的!”宋明寶埋怨。
她轉身就跑。門又是一晃。
錢麗就這麼一個女兒,宋明寶陪嫁的嫁妝比這個年代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娃都要豐厚。
一般來講,娘家至少得陪嫁一套圓件(木製的腳盆、馬桶等)、椅子、凳子、麵盆架、丁香櫃、平麵櫃、箱子等木器,新被褥等。
錢麗不但把東西都添上了,私底下還補貼了其它東西。
宋明寶沒嫁妝‘多’的概念,從小寵大的,眼前的東西見過不少,理所當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在那收拾。
若彆人瞧見了,恐怕會喊上一句這個年代的名言‘養囧養強盜’。
該裝的裝起來,最後這些東西還是占了半個屋子,她一收拾,感覺更亂了……
她滿頭大汗地坐在木箱上,煩躁地踢了一腳亂七八糟的箱子,天氣本就熱,心情更躁了。
肚子隨之咕嚕叫喚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更3的,但前2章字數太少,所以加上了第4章:D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