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裡是一個坐不住的,放好衣服出來又開始幫他檢查屋子裡的環境。
天氣越來越暖,現在正是蟲蛇活動的季節,梨園建在山上,植木又特彆多,難免會有些跑進屋裡去。
他在屋子裡逛了一圈,裡麵倒是很乾淨,但是他到陽台上走了幾步後,就在外麵走廊的木板下看到了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褪下來的蛇蛻。
蛇皮彎彎曲曲的,拉開了以後,才發現長度大概有一米五。
褚隱看他半天沒進來,也出來看他,“怎麼了?”
宋裡拿著蛇蛻的一頭將它提了起來,然後展示他看,“有條蛇蛻,你怕蛇嗎?”
“蛇?我不怕蛇。”
褚隱確實不怕蛇,甚至還湊近了仔細地看了看那個蛇蛻。蛇蛻不是十分完整,上麵有一些在石頭上猛烈磨蹭出來的痕跡,有些破損。
看完了,他還問道:“這是什麼蛇?”
“我也不知道,隻有蛇蛻也認不出來。”
宋裡皺了皺眉,在潞城周圍活動的蛇種類還不少,除了沒毒的菜花蛇之類的,還有不少的毒蛇。
現在進山的人少了,在山下不怎麼能看到蛇,大家難免少了防備,也不知道梨園裡有沒有預案。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關好門窗,明天讓人來房間周圍做個驅蛇。”
“好。”
宋裡還興致勃勃地對著他說道:“之前潞城還有一個老捉蛇人,很厲害,我小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山上跑,然後抓很多蛇來賣錢或者泡酒,那會兒大家進山都很少看到蛇,後來規定不讓捉蛇以後,山上的蛇就多了起來,聽說他還有一門很有用的解毒藥。”
“解毒藥?”
“對,用很多草藥一起磨成的粉,聽說是他們祖上流傳下來的,不過他去世以後,那個藥粉就沒人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了,他還看了褚隱一眼,又強調了一遍:“你一定要注意,我們這一片地區毒蛇種類不少,五步蛇和銀環蛇都在山上有活動。”
褚隱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會注意。”
……
晚上回去的時候,宋裡還是不放心,還給周峰打了一個電話,和他說了一下撿到了蛇蛻這件事,讓周峰明天一定要記得查看梨園裡蛇類活動的情況。
他們這裡的衛生院可不一定有蛇毒血清,去市裡又很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周峰很感謝他的提醒,聽他說完也很是緊張,畢竟能消費得起梨園的人,身價都
不菲,哪一個受傷那都是大事件了。
“謝了,兄弟,下次我請你吃飯啊,對了,你的工作現在乾得還不錯吧,那個老板沒有為難你吧?”
周峰把握不住褚隱和他們大老板的態度,有錢人的想法他覺得都奇奇怪怪的。
宋裡回道:“挺好的,怎麼這樣問?”
周峰坐直了身體,把煙往煙灰缸裡一摁,就給他講述了梨園裡的一個大八卦。
前不久,梨園裡的一個女技師和一個小院裡的客人在一起了。
成櫟的麵子大,來這裡的客人都會給他麵子,強迫這種事肯定是不敢做的,但是架不住梨園裡的員工自願啊,一些本地的員工也沒接觸過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非常單純,客人勾勾手,就覺得自己是遇到真愛了。
那個女技師覺得自己是談戀愛,看起來那個客人開始對她也很好,但是其實的人家就是玩玩,然後吊著人家,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主要是騙感情還好,那客人的床品還很變態,完全就是折磨。
周峰:“哎,知人知麵不知心,那客人看起來還長得很儒雅,哪裡知道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現在我們又開始用大喇叭勸她們了,不要和客人產生感情。”
“現在那個技師都還又哭又鬨的呢,上麵賠了她一大筆錢,先讓她家人把她接回家了。”
“我之前也覺得那個大老板的朋友好像有點奇怪,不過現在聽你說乾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你那個客人雖然看起來嚇人了一點,但是來頭很大,也不至於折磨我們這種人。”
宋裡:“嗯……”
其實周峰的感覺也沒錯,他現在也確實快和自己的客人談上戀愛了……
“好了,我也去讓安保那邊注意著點,免得真讓客人被蛇咬了,下次一起吃飯啊。”
第二天,梨園果然就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驅蛇活動。
陳方被叫上去幫忙了,蛇這種東西很多人都怕,所以人手不夠,他自己不怕蛇就直接去了,梨園財大氣粗,乾這種活甚至還有額外的獎金拿。
本來周峰也叫了宋裡,這可是純賺錢的活,但是宋裡要帶著大黑去絕育就拒絕了。
一直把大黑關著也不是一個事兒,它自己是很安靜,一聲都不叫,但是大花和大白就不一樣了,它們不願意離開,經常在裝著大黑的竹筐周圍喵喵叫。
早上起來的時候,宋母就看到兩隻貓在竹筐麵前咬著兩隻老鼠還咯吱咯吱的吃著,那會兒天色不太亮,它們眼睛綠油油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大黑,你馬上就要失去你的大鈴鐺了,趁著這最後時刻,給你的老婆告個彆吧?”
梁榕摸了摸大白的腦袋,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大黑的屁股。
大黑挪動了一下身體躲開了她的手指,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好哇,大黑,你也太高冷了吧?”
宋裡已經把車開到院門外的公路上了,他停好了車,對著梁榕說道:“好了,走吧,把大黑搬上車。”
宋父聽到了他的聲音,也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沒看到那個高大的人影時,他才低下了頭去。
“來了來了。”
梁榕和周水清抬著大黑往外麵走去,看到外麵隻有宋裡一個人的時候,梁榕還好奇地問了一句:“褚隱和齊助理不一起去嗎?”
聽到了褚隱的名字,宋父又抬起了頭看了過去。
宋裡剛好也在看著那邊,然後就和他對視上了。
“褚隱說今天要開會,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這幾天會比較忙。”
“哦,我說呢。”
梁榕拉開了車門,把大黑塞到了最後麵,然後拉著周水清就坐進了車。
她看到宋裡還站在門口,還喊了一句:“宋裡,你在乾什麼呢?”
宋裡看了看宋父,然後小心地問道:“爸,我先出門了?”
“嗯,去吧。”
宋裡這才吐出了一口氣,轉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