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抱著景路敲開了書房的大門,紅木的大門打開的時候帶出了嘎吱一聲,景深長腿一邁走了進去,他站直了身子看著書桌後麵正在寫大字的老人微微勾起嘴角眼底不帶一絲笑意的說:“爺爺。”
老人沒有抬頭,他手裡的筆在紙上滑動,墨水並沒有透過紙張,而是安安靜靜的變成一道道筆畫,字寫完了,老人把手中的毛筆放到了旁邊,他滿意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大字,景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老人抬起頭來看著景深有些恍然,他猜到景深是為何而來的了,但是他不忍心啊,那也是他兒子的血脈啊,自從景路的爸爸走了,景珍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不管那孩子怎麼樣,他終歸隻是任性了一些而已。
老人微微閉了閉眼,再睜眼他看著景深說:“你看我這字怎麼樣?”
他拿起桌麵上的宣紙,上麵的墨跡尚未乾涸,家和兩個大字躍然紙上,景深挑了挑眉,他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但是,他不準備照著他的意思辦,家和?家和之前首先得人和啊。
果然是年紀大了,心軟了啊。
老爺子看著景深半天沒有說話他歎息一聲,他說:“阿珍那孩子隻是任性了一些,被人教壞了......”
景深不可否置,他站的有些累了,看了眼旁邊的沙發直接坐了上去翹起了二郎腿,懷裡的景路還在擺弄著玩具,景深把他放進懷裡看著景老爺子說:“先彆急著這麼早下結論,東西看過再說。”
景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看,他拿起桌前景深進來的時候放下的東西打開,他越看這東西臉色越難看,等看完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在了後麵的椅子上捂住了胸口。
他臉色黑沉的看著景深探究的說到:“你沒事吧?”
景深麵無表情的昂首跟老爺子對視道:“沒事,隻是差點死了而已。”
老爺子看出了景深的意思,他頹然的靠在了桌子後麵半響道:“按你的意思辦,但是......”
景深點了點頭,他說:“我今天來,就是把景路接走的,以後,我會在景家老宅定居。”
景老爺子沒有說話,他隻是點了點頭,他擺了擺手說:“留他一命。”
景深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說:“放心。”
說完他抱著聽不太懂兩人說什麼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景路朝外麵走去,他看著景路說:“以後,你就跟著叔叔一起生活吧。”
景路眼睛一亮,他抱住景深的脖子說:“真噠嘛?露露會乖乖的!”
景深眼神柔軟了一瞬,他摸了摸景路的頭走到了樓下。
樓下景珍臉色有些不安的做在沙發上,他看著景深下來強顏歡笑道:“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景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現在的景深已經能看出一些彆的東西了,他看著景珍身上的血色霧氣笑了笑說:“你小心一點吧。”
說完景深吩咐了保姆把景路的東西收拾下寄到海市景家老宅之後就大步朝外麵走去。
現在還不是收拾景珍的時候,再等等,孤兒院那邊的事情跟景珍還有他後麵的那個人脫不了乾係,如果焦作沒有看到孤兒院的事情,今天景珍就得把所有東西都吐出來然後進去鐵窗淚,但是現在不行,景深知覺孤兒院那邊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景珍就算進去估計也沒什麼用。
景珍聽到景深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恐慌,但是他很快就穩定了下來,他看著景深朝著外麵走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憤恨,他又想了想剛剛電話裡那人的話,景珍哼笑一聲轉身進了屋子,今天就不出門了。
白景和伽洛也到了白老爺子的病房門口,白老爺子看了看手機裡麵的回複,他大閨女去處理工作了,大孫子去接朋友了,幾個討債的兒子也都被他打發出去了,確定下午沒人過來,他偷偷摸摸的從被子下麵拿出了一瓶酒。
白老爺子打開蓋子深深一聞,真香,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讓他老朋友給他拿來的,本來老王是不願意給他帶的,但是他老白是誰,他老王藏的私房錢在哪他可是如數家珍,稍稍一威脅,這不就得償所願了麼,白老爺子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他剛剛打開酒,小心的倒在瓶蓋裡麵,嘎吱一聲,白老爺子抬眼正對著他大孫子滿是怒火的眼睛。
白景看著他爺爺笑了,笑的可好看了,他聲音溫柔的說:“爺爺啊,大姑知道你偷偷藏了一瓶酒在這裡的事情麼?”
白老爺子動作不停的把瓶蓋裡麵的酒給喝了,開玩笑,都被發現了,那這瓶酒指定是保不住了,在保不住之前,那還不得偷偷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