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歎了口氣, 他看著眼神堅定的抱著伽洛大腿一個字一個字蹦不要回去的外甥,他能怎麼辦,他就是一個未婚單身狗, 為什麼他要遭受這些,他蹲在地上, 看著熊貓崽崽們拉著他侄子跑去玩竹子滑滑梯, 孫瑜眼饞的要死。
伽洛也發現那個滑滑梯了,他看著阿噠說:“阿噠呀, 幫我個忙唄?”
阿噠看著伽洛眼神好奇, 伽洛說:“我給你一些圖紙,幫我組裝一些小玩具吧。”
伽洛從手機裡找出來一些遊樂園幼兒園的遊樂設施,比如說跳跳床, 竹子小車車,還有搖搖椅。
伽洛也是突發奇想,阿噠哪裡會拒絕, 他點了點頭嚶嚶了兩聲, 意思是讓伽洛直接把圖紙拿過來, 他們來做。
定下了這個, 伽洛轉頭看著蹲在那裡看著竹子滑滑梯羨慕的要死的孫瑜朝著他招了招手說:“你在那裡乾嘛,進來。”
孫瑜不知道為什麼,他特聽話的乖乖走了進來, 他看著伽洛抿了抿唇說:“我不知道這個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 聽完他大外甥的話孫瑜之後他麵對伽洛就有些心虛了起來,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
伽洛點了點頭,他說:“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要不你把你姐姐叫來, 讓她們母子好好聊聊,孩子需要足夠多的愛意。”
這是伽洛最近在和他可愛的露露相處中感受到的,隻有給幼崽足夠多的愛意,幼崽才知道該怎麼去愛自己,怎麼去愛你。
孫瑜也清楚,他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這裡,他準備給他姐姐打個電話好好聊聊。
他看著滑滑梯還是很眼饞,這個給他外甥玩有些幼稚,但是給他玩就正好。
伽洛瞪了眼阿噠說:“下次不要隨便把幼崽抱進來,有什麼事情按鈴按鈴。”
阿噠乖乖的點了點頭。
伽洛看著景路說:“行了露露,走了。”
景路耷拉個小臉點了點頭,他朝著伽洛伸出手,伽洛把他抱了起來,他路過孫瑜的時候,小手拍了拍孫瑜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好好對弟弟,不然......”
他朝著遠方看去,語氣滄桑的說:“你該破產了。”
伽洛翻了個白眼,拍了拍景路的小屁股說:“人家又沒有開公司,破什麼產?”
景路愣住了,他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眉頭緊皺的看著孫瑜說:“要不你開個公司?”
孫瑜微微一笑禮貌的表示:“要不我去開個小賣部,你過來把我的貨買空,讓我破產?”
景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孫瑜笑了,他跟景路握了握手說:“一言為定,對了,你應該叫翰程哥哥,他已經五歲了。”
隻是因為瘦的太厲害了,所以看著很小。
景路備受打擊,他還以為他碰到了一個弟弟呢,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抱住了伽洛的脖子滄桑的說:“我需要靜靜。”
旁邊的白景下意識的玩梗道:“誰是靜靜?靜靜在哪?”
景路小眼神立馬瞟向白景,他說:“白景叔叔,你等著,我一會就去跟爺爺告狀!”
白景見狀幽幽歎了口氣說:“那明天的布丁我就給小亞了。”
景路立馬不樂意了,他看著白景聲音裡帶著撒嬌的意味說道:“白景叔叔,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嘛。”
白景背著手,樂嗬嗬的去玩滑滑梯去了。
伽洛帶著景路回到辦公室裡麵,路上又碰到了那個死氣沉沉的女士。
伽洛看了她一眼,他就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天空,伽洛沒有說話,這種明顯是心結,是要靠她自己度過的。
蘇熏在花廊下停留了一會之後沒有進展館,她先找了個地方做了一會,路兩邊的路燈,這裡的建築風格,她走走停停,什麼都能讓她停留一下,有些累了,她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看天。
她的思緒紛飛,始終靜不下來,她的生活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明明很久之前,她也是父母的寶貝,自從為了她丈夫跟父母鬨起來之後,她有十幾年都沒去見過父母了吧,她父母也是怪她的吧,畢竟她之前拜托丈夫寄的東西全都退回來了,她打的電話也都沒有打通過。
而他的丈夫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好像是結婚之後的第二年,她捂住胸口,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為了這種人和自己的父母鬨成這個樣子。
不重要了,反正她的時日也不多了,自己得了腫瘤,雖然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的,但是看著自己丈夫的那個嘴臉,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她站起身來,先去那個蝴蝶展館看看吧,她記得自家的月季每每春天盛開的時候,總是會引來好多的蝴蝶,蝴蝶飛舞,可好看了。
到了蝴蝶這邊,方薰看著眼前的景象抿了抿唇,蝴蝶們兩兩的停在花上,花朵在幽暗的燈光下靜靜搖曳,慢慢的蝴蝶飛了起來,方薰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可能是因為正在迷茫的時期,情緒上來了,她隻覺得自己就想這下麵的花一樣,被放在了一個幽暗的地方,身上的顏色光芒全被收斂了起來。
而這些身上帶著光的蝴蝶,就是她的希望,希望紛飛,自己永遠無法抓住。
就在她神情悲傷的欣賞著這些的時候,蝴蝶館再此打開,上麵遮住太陽的罩子緩緩落下。
方薰愣了,她看著陽光照在花朵上,花兒們開始展現她們的美麗,發著光的蝴蝶也消失了,出現的則是一些顏色明亮的蝴蝶。
隨著罩子的落下,蝴蝶們紛紛落在她的肩膀上,方薰顫抖著手捧起一隻蝴蝶,蝴蝶身上美麗的花紋讓她眼花繚亂。
她仿佛看到了少女時代的自己瞪著自己說:“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爸爸媽媽會生氣的,哥哥也會生氣的。”
蝴蝶飛走,方薰緩過神來,她靜靜的站在那裡思緒飄遠,她今天為什麼會出來來著,啊對,因為今天做完體檢之後醫生跟她說了,自己得了腫瘤,她茫然的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跟她丈夫和兒子說什麼呢。
他們的抱怨就先出來了,一個問她為什麼沒買菜,一個說他明天要出去為什麼上午沒給他洗衣服。
方薰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聽著她兒子抱怨自己天天在家什麼都不做,花著他爹的錢,就這點小事還能忘記。
方薰突然覺得很絕望,她看著那邊罵罵咧咧的丈夫,她好像破開迷霧清醒了過來。
曾經溫柔儒雅的丈夫早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隻不過是她沉迷在其中欺騙自己,她不想承認他為了這種人和家裡決裂。
而她的兒子,也早在他爺爺奶奶的溺愛下變了樣子,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就是個什麼都不做的米蟲,自己說他就是嘮叨。
她看著兩個自己最親的人,把單子放在了桌子上心情平靜的說:“我得了腫瘤,可能是惡性的。”
看著兩個人安靜下來的樣子,方薰其實也抱著希望,但是她沒想到,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能說出那種話,反正都要死了,彆治了,浪費錢。
看著旁邊丈夫讚同的眼神,方薰選擇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