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斯文的學生,來看演出前根本不認識這支叫Scorpio的英倫搖滾樂隊,看簡介還不是本土英國人,買票的人就更少了。
結果沒想到這支樂隊實力相當不錯,報著隨便聽一聽心態來的搖滾樂迷,聽完立刻就迷上了:“他們有Twitter嗎!”
林時茂在舞台上用英文介紹每個樂手:“Turbo,Drummer;Keyboard,Wolf……”介紹完還說,“今晚演唱的歌,在Yutube上可以聽到錄音室版本。”
當晚薛宥卡和天蠍還在劍橋這邊參加了一個萬聖節遊街。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薛宥卡的Cos之魂燃燒,穿著黑色正裝三件套,穿戴蝙蝠翅膀,頭上還戴著惡魔犄角,臉上畫了哥特式的妝容,嘴唇塗得鮮紅,眼線塗得又黑又粗。
程譽就很敷衍了,他對這種活動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林時茂提了,程譽就象征性地在路邊買了個驚聲尖叫係列的鬼麵具戴上。
遊街人很多,大街上滿是穿著奇怪裝束、戴著詭異麵具、拿著廉價道具的人。戴著和程譽一模一樣麵具的人滿大街都是,而林時茂就要真誠許多,專門在臉上化了小醜回魂的妝容,鼻尖戴上了紅色小球。幾人完全融入萬聖節氛圍,在外圍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中間,程譽一直拽著薛宥卡的手腕,怕他被擠散了。程譽還專門叮囑了他:“手機帶好,鈴聲開著,不小心走散了就到路邊給我打電話。”
可走著走著,兩人意外被人衝散了,薛宥卡跟著一個戴著和程譽一樣麵具的人走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對。
他轉過身去,結果到處都是戴著麵具、披著黑袍的人。
薛宥卡意識到自己走丟人,被人群越推越遠,他撥開人群從旁邊出去,正好看見一個和程譽差不多高的,同樣裝束的人,在路邊花店買花。
薛宥卡一時不確定,一邊給程譽打電話,一邊走到那個人麵前。
那人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套摘了下來。
不是程譽,但也是是個亞洲人。薛宥卡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用英語道歉:“抱歉,我朋友和你穿得一樣。”
男人也用英語答沒關係。
這時,那邊電話通了。
程譽著急的聲音傳出來:“你上哪兒去了?”
“我在一家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的花店外麵。”
“電話彆掛,原地等我。”
這時,那男人又問:“中國人?”
因為聽見他用中文講電話了。
“你也是呀?”薛宥卡笑道,“好巧啊,你是哪兒人?”這算是在國外碰見同胞的下意識問話。
男人說澳門,看向這個扮成小惡魔的男孩。
薛宥卡“咦”了一聲,又抬頭看他。
“怎麼?你也是?”
“不是,我朋友是,因為很少見所以聽見愣了一下。”
男人拿出手機:“你在劍橋上學嗎?”
“不是,來這邊玩的。”他沒說太多,看見花店的花,順手拿起白色滿天星和白玫瑰的花束。
因為外麵人多,他怕錢丟了,隻帶了一些零錢,薛宥卡問店老板花束多少錢,一束花要20磅,他掏了一會兒,摸出十幾磅的零錢,男人直接摸出錢包,拿了一張百元英鎊:“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用,”薛宥卡放下花束,“我也可以不買的。”他轉而看向旁邊更小一些的花束,老板說十五磅。
薛宥卡這裡有14,想著等程譽來了再給,結果旁邊的男人摸出一英鎊的硬幣:“借你總可以吧?”
薛宥卡還是說不用:“沒關係我朋友馬上就來了。”
他能聽見程譽在電話裡問:“你跟誰聊天?”
“遇到一個中國人,好巧啊他跟你是老鄉哎!”
程譽卻感覺他是被纏上了:“你注意安全,站在花店裡彆出來。”
薛宥卡確實是被纏上了,但不是那種纏上,而是拐彎抹角地問他一些信息,問他幾個人來劍橋的,怎麼會走散了,問他讀大幾……
薛宥卡心眼多,都回答了,但都是牛頭不對馬嘴,說自己是曼徹斯特大學的留學生,做了幾年高管來讀研究生的:“你看不出來吧,我有三十了呢。”
男人自以為和他聊得非常好,笑道:“你騙我的吧?”
薛宥卡問他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沒事乾,男人說:“等你朋友過來吧,我在這裡陪你等,好吧?”
“其實不用這樣的……”
“你這麼小一個男生,長得這麼好看,挺危險的。”
那邊的程譽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耳熟,幾乎是跑著來的,劍橋有好幾家花店都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程譽一開始跑錯了,□□的人在其他街去了,程譽叫了個車,根據他的定位打車過來,終於找對了位置。
一下車,程譽就在花店門口看見了他家米米,旁邊還有個穿黑袍的男性,定睛一看,不是程子巍是誰。
程子巍這人什麼德行程譽太知道了,大步過去,直接一把將他推開,攥住了薛宥卡的手腕。
“傻逼離他遠點。”
程子巍惱怒地扭頭看著這個戴鬼麵具的人,一聽聲音和語氣太耳熟了,又不能確信,覺得不太可能:“你誰啊?!”
“你說我誰?”程譽摘下頭套,眉眼透出不羈的匪氣,“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