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上頭, 江良本能的想要折返回去問個清楚。
但到了門口,他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一旁的小警察一頭霧水,手掌不停蜷曲, 最終,江良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回到分局這裡, 猶豫了一下, 江良隨手招來一個警察:“幫我查一下這個叫鄭秀的女藝人,看看她跟被害人或者嫌疑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今天的案子不是挺簡單明了的麼?跟人家一熱心市民有什麼關係?
雖然心中這麼想著, 但警察麵上還是忙不迭的答應:“好的江隊。”
“你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一直心不在焉的。”
半個小時後,做完報告出來, 吳隊長忍不住開口調侃:“被嚇到了?不能吧?”
彆人不知道,他的話還能不清楚?
之前跟江良合作過幾次,吳隊長隻能這麼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如果年輕一輩的警察都能有這個素質, 那國內的破案率也就不愁上不去了。
不經意間忘他手裡瞥了一眼, 吳隊長發現那本子和內容都有些眼熟:“咦?你怎麼在看這個?”
這不是之前做的筆錄嘛?
“怎麼, 有問題?”
“說不好。”
江良搖頭,“就是一點感覺而已。”
“我看看。”
吳隊長拿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沒問題啊,挺正常的麼這不是?”
吳隊長轉頭,神情困惑:“怎麼, 你覺得哪裡不對?”
“太順利了。”沉默了一瞬,江良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麼?”
從發現不對到報警, 等待警察到來,最後破案,行雲流水一般, 堪稱教科書式的處理方式,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這有什麼的,就不許人家聰明啊,這不正說明我們的安全防範知識普及的到位嘛。”
“我拐回去拿東西的時候無意間注意到,周姨家裡打了隔斷,從門口的角度望過去,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你覺得即使是這樣也沒問題?”
話音落下,之前還在替鄭姚辯解的吳隊長笑容微滯,明顯沉默了許多。
這確實…有點不對頭。
指了指上麵某句話,江良繼續:“還有你看這裡,她說她問到了很大一股血腥味。”
放下筆錄本,江良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一開始情況太混亂我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我是走到客廳,接近臥室才聞到味道的,就算這樣也有些拿捏不準,她就站在大門口卻能這麼肯定,你說奇怪不奇怪。”
“彆說是普通人了,換成是你我,遇到這種情況都要掂量掂量,萬一是誤會怎麼辦?”
但鄭姚顯然沒有這種猶豫,反應速度簡直快的可怕。
“而且我剛剛打電話問我弟弟了,他本來想去救人的,結果被鄭秀給攔下了,我特意問了我弟,當時她是什麼表情,你猜我弟怎麼說?”
“一點表情都沒有,特彆冷靜,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知道現在進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吳隊長接口:“她當時已經知道人周芸芸已經死了。”
對於正常人來說,哪怕是袖手旁觀,也總有那麼點愧疚摻雜其中。
太平靜真的有違常理。
除非,她事先知道了裡麵的情形。
細思恐極!
“讓人調查了嗎?結果怎麼樣?”吳隊長也不由得關注了起來。
江良剛想說什麼,恰好一個小警察抱著電腦走了進來。
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不由得一起湊上前去。
結果自然是…
沒有關係。
無論是嫌疑人還是被害人,甚至是相關人員以及其他親屬,一點重疊的地方都沒有。
吳隊長心頭一鬆,忍不住笑道:“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沒有其他內情就好。
江良卻沒有他那麼樂觀:“我倒覺得,情況比之前更危險了。”
她能這麼熟練就說明她經曆過不隻一次這樣的事,要不就是有很嚴重的犯罪傾向,無論哪種情況都——
誰知道江良還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完,旁邊的吳隊長就忍不住“噗嗤”有一聲笑了出來。
江良:“……”
把麵前的電腦合上,江良目光幽幽的看著他。
“我說,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實在不行就休息兩天吧。”吳隊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把孩子累的,被害妄想症都犯了。
乾他們這一行的,時刻保持警惕是沒錯,但也不能隨便亂懷疑人。
不然看誰都像罪犯,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等江良回答,吳隊長就先打了個嗬欠,背著手走了:“算了我不管你了,我先走了,後麵還有那麼多事兒等我處理呢。”
江良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話雖如此,但這位年輕的市刑警隊隊長還是覺得鄭姚的反應非常可怕。
於是他默默地、默默地將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看樣子,自己以後可能要多多關注一下這位的動向了。
*
如鄭姚所料,她的名字果然已經被警察叔叔記在了小本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