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吧？”老總也不是個傻,看到負責人這個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就知道要壞事。
“難不成…真是五五？？？”
五五啊…光是想想,老總就為那莫名損失2.4億而感到心痛。
不過五五也在合理範圍之內,自己還真不好說什麼。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麵對如此巨大損失，又有那個老板不心痛呢？
話說，新作品就給了對方這個價，自己員工和《荒野老屍》出品人是不是有關係啊？
老總眼中,漸漸帶上了審視。
並沒有注意到對方情緒變化,短短一瞬間，負責人想了很多很多。
首先當然是補救辦法。
但整整2.4個億，就算是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該怎麼才能填補上這麼大一個空缺。
既然沒有辦法瞞過去，那就隻能坦白了。
發現無論如何都逃不脫之後，負責人才白著一張臉,顫抖著開口：“確、確實是六/四。”
老總先是一怔，繼而長長舒了一口氣。
是六/四就好,是六/四就好。
不然平白損失了那麼多錢，不得把他給心疼死。
然而下一秒，老總笑容當即凝固在了臉上。
“不過是《荒野老屍》那邊六，我、我們四……”
“你說什麼！？”老總“謔”一下站了起來。
負責人喉嚨驟然緊縮,最後沒辦法,閉著眼,將當時情況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最後最後,負責人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當時以為這種情況可以下手大撈一筆,我想給公司創造一點額外利潤,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這個時候，老總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更沒有看到，他故意表演出來可憐模樣。
老總現在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
媽虧大發了！
負責人表麵看似隻讓出了一成利潤，但是！
六/四分，和四/六分，差卻是整整兩成，也就是…2.4兩倍，4.8個億。
如果不是負責人自作聰明話，公司一下子就會多出4.8個億進賬。
就算自公司成立以來，這個數字損失，差不多也能排進前幾名了。
一想到這裡，仿佛終於承受不住一般，老總捂著胸口，緩緩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旁負責人還在那裡喋喋不休。
本來對於這個自己親自提拔上來員工，老總還是挺喜歡，但是現在…越看，老總就越覺得厭煩。
恨不得從來沒有從彆公司挖他過來。
如果再給老總一次機會，他保準看也不看對方一眼！
“閉嘴！”終於忍不住了，老總大喝一聲。
猝不及防，負責人聲音戛然而止。
“是想要中飽私囊還是為了公司，你自己心裡清楚。”真當自己是什麼純潔不染白蓮花了？如果無利可圖，老總打死也不相信他會這麼積極。
平常時候，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是這次絕對不能姑息！
老總承認，自己急眼了。
換成是誰，麵對將近五個億損失都得急眼。
不等負責人辯解，老總深吸了一口氣，冷酷而無情下達了最終判決：“你被解雇了。”
聽著老總不容置疑表情，再看他不加掩飾深惡痛絕，負責人頓時呆若木雞。
在看到票房數字時候，他有想過後果會很嚴重，但沒想到是，居然會這麼嚴重。
直到剛剛，他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完了…
全完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該那麼貪心！
本來以為自己是釣魚人，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獵物。
想吃人，就要做好被吃準備。
負責人失魂落魄，仿佛一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另一邊。
從大年初三開始，小李就陷入了驚喜、惶恐又糾結階段，因為他發現，《荒野老屍》上座率一直在上升！
從20％多，一口氣衝到了60％！
竟然，沒有因為上座率太低而被撤檔！
但因為時間太短，小李不敢確定是真在上升，還是偶然現象，於是整個人變得患得患失，短短幾天時間裡，頭發都愁掉了一大把。
最後還是鄭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去藥店買了藥材，親手調配了幾隻香囊，然後再一個指頭戳過去，小李才不會睡著睡著，突然就被驚醒了。
不然話，再這麼下去，他早晚猝死不可。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元宵節當天才戛然而止。
畢竟正月十五正式宣告了春節檔結束，就算他愁死，也改變不了既定結局。
“你說…這次票房能有多少？有沒有五個億啊？或者…八個億？”在廚房一邊揮舞著鍋鏟，小李一邊胡亂猜測著。
鄭姚左手試卷，右手草稿紙，麵前擺放手機，則一刻不停播放著網課。
聽到這話，她隨口答道：“起碼翻倍吧。”
就以前段時間，網絡上掀起整蠱熱潮，票房就不會少到哪兒去。
“那不至於吧……”說實話，因為從來沒有過類似經驗，小李也拿不準，他還想再說什麼，就見鄭姚主動放下了手頭卷子。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打電話問一下不就行了？”
“…也行。”糾結了一秒鐘，小李忙不迭點頭。
最後他竟然是飯都顧不上做了，在鄭姚拿起手機一瞬間，就湊了上來。
然而出人意料是，這次撥院線那邊負責人電話，卻是怎麼也打不通了，就算是撥通了，對方也是秒掛，態度之冷淡，讓人驚訝不已。
“看樣子票房比我想象還要高啊…”鄭姚若有所思。
“完了，院線那邊準備賴賬。”小李冷汗津津。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但說出來話卻大相徑庭。
察覺到對方都說了什麼內容之後，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