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了第二十七遍的時候,鄭姚已然是拉的有聲有色了。
任由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個初學者。
譚大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說她拉的好吧,她目前為止,就隻會這麼一首,說她拉的不好吧,能把《二泉映月》學到這種程度的,還真不多見。
起碼自己的小徒弟是不行。
一旁的少女同樣也是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相信,有人竟然能在區區一下午的功夫,做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光是一首《二泉映月》自己就足足學了一年才勉強達到師父的要求。
再看麵前這個女生…偷摸瞥了一眼旁邊的師父,發現師父雖然臉色不好,但並沒有說什麼,少女就知道,鄭姚的水平起碼是在及格線以上的了。
還、還有這種操作???
反正不管怎麼說,鄭姚現在起碼是有教彆人的資格了。
不知道是不是鄭姚的操作給了譚大師錯覺,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這些年不常出門,以至於都落伍了,他以為現在的小孩兒都自動進化了呢,於是興致勃勃的去教其他學員。
譚大師興衝衝的開始,灰頭土臉的結束,然後,他就清醒了。
原來,有問題的就隻有眼前這一個而已。
二胡和魔術都難不倒鄭姚,剩下的嗩呐和雜技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雜技。
雜技對身體的柔韌度要求非常的高,不會比跳舞差,本來以為這個她怎麼著也要訓練一下吧?
沒想到,根本不用。
雜技表演裡麵好多高難度的動作,對於她而言,根本構不成絲毫的威脅,她那腰,說彎就彎下去了,對折摸腳踝什麼的也是輕輕鬆鬆。
這樣都行,更彆說下腰劈叉這樣的小事了。
一旁的錢絮雅都看傻了,覺得她不去練舞蹈真的太可惜了。
一般人都有的恐高什麼的,鄭姚也沒有。
關鍵是她膽子大啊,你讓一個人在十米高的吊環上往下跳,一般人壓根沒這個膽子,腿沒嚇軟就不錯了。
她卻是瞅準目標,說跳就跳,女生蕩在半空中去接她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心驚膽戰。
按理說,初學者是不應該做這種高難度動作的,一般訓練兩到三年才會逐漸加高,難度也會逐漸增加,鄭姚這相當於直接一步到位。
頭一昏,答應她沒兩分鐘,女生就後悔了。
但是這個時候,後悔也晚了,隻能讓工作人員,在下麵墊了平常兩倍的墊子,希望她不要因為太過魯莽而受傷。
但其實,鄭姚從來都不是一個魯莽的人。
當成功接住飛蕩而來的鄭姚的時候,對上她黑白分明毫無波瀾的眼,還有她乾燥而柔軟的雙手,女生起伏不穩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女生問:“接下來的動作,你還可以嗎?”
“沒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
接下來的畫麵,就純屬是炫技了。
觀眾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這種情況下,看到一場堪比春晚演出的頂尖雜技表演。
【手裡的薯片,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再說一次,這他媽大概是我這輩子看的最值的節目了。】
自己這會員充的是真值。
十塊錢既能看到我國傳統民間藝術——胸口碎大石。
和奧運會水準的跳高,以及市級運動員水平的跳遠、不需要換氣的遊泳、不費吹灰之力的自行車、跑步,以及現在的傳統名曲《二泉映月》和雜技秀。
相當於買一贈N,媽媽看了都說他們會勤儉持家的水平。
【真好,自從看了秀秀之後,再也不怕亂花錢了呢。】
【我本來是來看整活兒的,誰成想,硬是被塞了一肚子的乾貨,可噎死我了。】
接下來,兩個人在吊環上不停的翻飛、回蕩,衣袂飄飄,猶如兩隻靈動的蝴蝶一般,四處穿梭在花叢之中。
這一次輪到鄭姚去接她了。
回想起鄭姚之前的表現,女生一咬牙,決定同樣也相信她一次。
紗織的演出服在半空中漾起層層波浪,好似飛蛾撲火一般,她就這樣撲向另一個吊環上的鄭姚,畫麵格外淒然。
雜技不光是拚技術,還要讓觀眾看到美。
就在女生心中忐忑不已的時候,鄭姚抓著吊環上麵的綢帶,正正好接住了她。
攬著女生的腰,吊環飛快的在空中轉起了圈。
女生一怔,趕忙擺出應有的姿勢,兩人就這樣好似神仙眷侶一般,恰好棚頂提前布置好的花瓣灑落,加上兩人默契而又優美的動作,真的是漂亮極了,讓觀眾突然就get到了雜技的美。
兩分鐘後,吊環緩緩落地,女生堪堪回過神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明明隻是一次普通的教學而已,到最後居然會這麼成功。
女生的體重不重,可是常年鍛煉,她的身體也還是要比普通女生結實一點,尤其是雜技這麼一項需要力量的運動,就注定了她的肌肉含量會比一般人高。
對比起來,鄭姚小胳膊小腿,女生以為她能抓住自己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她帶著自己在半空中蕩了那麼久,也半點不見力竭,一條看似柔弱的胳膊,始終穩穩的環著自己的腰,那個穩喲,誰用誰知道。
跟自己一起訓練了幾年的搭檔,一場演出下來還喘的跟狗似的呢,再看鄭姚,沒事兒人一樣。
女生看鄭姚的眼神,逐漸變的複雜。
“你有沒有興趣,進入到雜技這一行啊…”如果可以的話,找她做搭檔貌似也不錯,她這個資質,不耍雜技可惜了。
鄭姚還沒有說什麼,一旁的錢絮雅就忍不住狠狠皺起了眉頭。
要按她說,鄭姚就應該來學舞蹈嘛,這麼柔軟的身體,天生就是應該給舞蹈準備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