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變化,都像是刀子一樣插進秦昭的心窩。
看到這一幕,秦昭心中突然彌漫出詭異的暢快來,她越是這樣,秦昭就越是罵的厲害。
“…秦昭,停下。”鄭姚的語氣開始勉強起來,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秦昭充耳不聞,甚至變本加厲:“你以為欽武皇帝真的就那麼完美嗎?你知道一部分人,甚至一部分史學家在背後是怎麼評價他的嗎?”
“暴君!”
“屠城、滅國、殺臣子,殘害忠良!”
“劊子手,殘暴無道!”
鄭姚:“…不要再說了。”
秦昭:“他少時被奸宦所養,認奸宦為父,與奸宦為奴,日日與狗爭食,更甚至被送到宮中醃臢之地。”
“夠了。”
“還有,他——”
“我說夠了!”
“閉嘴!”
“嘭”的一聲,鄭姚的拳頭重重落在秦昭身後的沙發上,兩人具都紅著眼,氣喘籲籲的死盯著對方。
唯一不同的是鄭姚是憤怒,而秦昭是怨恨。
他就知道,眼前的人忍不住。
她在乎一個死人在乎到明明知道是套,卻還是控製不住要往裡麵跳。
秦昭很聰明,可是這種聰明,終究還是傷到了他自己。
不得不說,秦昭真的是掐的很準。
縱然是轉世,鄭姚也容不得他對王上萬般折辱。
換成是王治他們如自己一般境地,亦會是如此。
視線不經意見從他的頸骨劃過,不過最終理智回籠,鄭姚並沒有選擇動手。
“夠了。”
轉瞬間鄭姚就恢複了正常,好像剛剛那一刹那的失態隻是錯覺一樣:“你還是好好冷靜一下吧。”
怎麼麵對他的時候,她就能這麼冷靜呢???
“你有哪怕一秒鐘,真心喜歡過我嗎?”秦昭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他向來驕傲,而如今,這份驕傲被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秦昭以為眼前這個人總要對自己有那麼一兩分的愧疚,誰知道她翻臉之後,是這樣的無情。
鄭姚覺得,這段感情是時候該結束了,繼續這麼糾纏下去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於是她開口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經拒絕過你。”
鄭姚曾經可是認認真真警告過他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彆這麼玩不起。”
聽到這話,秦昭的心都涼了。
站在那裡哀哀的望著她,秦昭最終還是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
鄭姚承認,自己對王上確實有那麼一點非分之想,她對王上有感激,有敬仰,有臣服,但絕對稱不上是愛。
大約就是一種人對自己越得不到的事物就越渴望的感覺吧。
而秦昭,就是這種感覺下的產物。
如今不說是秦昭發現了真相,就單論地宮銅棺那篇遊記和自己墓穴中的種種文物和那柄天下第一劍,就已經讓鄭姚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覺得羞愧難當。
是她不該,動了妄念。
既然是錯誤,就應當及時發現,及時修正。
沉默許久,鄭姚緩緩開口:“算是…替代品吧。”
“哢嚓”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了。
刹那間,秦昭臉上血色儘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