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的卷子可以不寫,高考的卷子怎麼可以不寫完呢?
等十二年才能等到這麼一次機會啊,怎麼就不珍惜呢?
下意識的,三人腦海裡不禁劃過“暴殄天物”這四個字。
不過其實想想也正常,她都已經是這麼大的明星了,不必像普通人那樣拚命掙紮才能有一線希望,她就算是不學不考,也能一生無憂了。
這麼想著,雖然三個監考老師還是覺得多少有點不舒服,但也沒那麼可惜了。
高考的時候監考員是不能坐下的,也不能夠休息,要在下麵一圈一圈的巡視,以防止出現學生作弊的情況。
很快,其中一個監考老師路過的時候瞥見了鄭姚的試卷。
他發誓,自己真的是無意間看到的。
隨後他發現,情況貌似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試卷上麵密密麻麻,寫的滿滿登登,關鍵是字跡還很整潔,一眼望去,竟然沒有一處塗抹修改。
要知道,有那麼一小部分學生,寫個卷子恨不得十個字,八個都是大墨團,看著就不舒服。
鄭姚手中這張,恰好跟上麵那種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監考老師突然想到了一個視頻,就是古代科舉狀元的手稿,她的卷子就跟那些手稿很像,都是一樣的乾淨、有條理。
不過語文這東西,不是說光字好看卷麵好看就一定能得高分的,卷麵分隻是其中很小一部分而已。
不然的話就對那些天生字醜的學生就太不公平了。
不是所有人的人靠練習就能寫出一手好字的,最重要的還是內容。
因為語文試題要寫的字很多,監考老師沒辦法逐個看過去,也就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
但是數學的話就不一樣了,寥寥幾個步驟,就能看出來這個學生是真懂還是假懂。
數學從不騙人。
下午考數學的時候鄭姚的速度比上午可快多了,畢竟數學隻要你有思路,需要寫的文字真的沒多少。
鄭姚的話,草稿紙對她來說其實並不是很重要,因為這些題心算就能算出答案。
鄭姚還能一邊解一邊算,一心二用用到這上麵也沒什麼問題。
就這樣,三個新換的監考老師眼睜睜的看著在草稿紙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的答題卡越填越滿。
旁人選擇題還沒寫完,她都已經開始做最後幾道大題了。
……話說,這真不是瞎蒙的?
最後麵那個抓鬮的都沒她快。
又來回巡視的兩三趟,三人發現還真不是。
三個監考老師不禁陷入了跟自己前輩一樣的沉思。
“她究竟是…哪個學校的啊……”
首先她沒上過學是肯定的,不然幾個學校估計早就傳遍了。
感覺像是空降。
那麼問題來了,媽的究竟是哪個學校走了這麼大的狗屎運???
“我隱約記得,她從前好像在一中上過學……”所以她回來複讀,大概率還是一中咯。
儘管他們三個都不是校長,但他們已經開始為自己學校的校長感到痛苦了。
看著彆的學校大賺一筆,那可真的是比自己學校吃虧還難受。
希望校長們能扛得住吧。
“不過也不一定,就一門數學而已,萬一…她偏科?就隻會數學?”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老師試探性的開口。
然後不出意料得到了另外兩個監考老師的白眼。
不過這樣的輝煌,三人是看不到了。
第二天理綜考試的時候,監考老師又換了新的,然後又繼續重複之前的震驚。
對比她,其他的同學就要慘很多了。
本來以為上一場的數學已經夠難了,沒想到真正的地獄還在後麵。
看到理綜試卷的題目的時候,不少學生眼前瞬間一黑。
這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出題人你沒了。
所有的字他們都認識,但是組合起來他們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連續的高壓之下,終於有人頂不住了。
就連校園裡夏蟬也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哀鳴。
聽到不遠處傳來桌椅挪動的聲音,鄭姚捏著試卷的手一頓。
這已經是第三趟了。
門口那個小姑娘,半個小時裡已經跑了整整三趟廁所了。
連續的腹瀉拉的她近乎虛脫,一張臉白的跟紙一樣,握筆都快握不住了。
真是的,都知道要考試了,怎麼還控製不住亂吃東西呢?
陪同的監考老師隻以為女生是吃壞東西了所以才這樣。
鄭姚卻不這麼想,對方這明顯是太過緊張導致的嘛。
腸易激綜合征,情緒過度緊張引起了胃腸功能紊亂,越是這麼勸,小姑娘的情況就越是嚴重。
注意到監考老師眼中隱隱的擔憂和譴責,女生越發難過,再一想麻煩了對方這麼多次,她握著筆的骨節都在發白。
鄭姚想了想,最終還是舉起手來。
“?”她這邊不會也出什麼事兒了吧?
怕打擾到旁邊的學生,監考老師用眼神詢問。
鄭姚壓低聲音,將情況解釋了一下。
半分鐘後,監考老師眼中閃過愣怔、懷疑,最後則全部變成了認真:“嗯,我明白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真的能夠幫到那個學生的話那就太好了。
沒去管幾個監考老師究竟都做了什麼,反正五六分鐘後那女生居然真的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一般如果是學渣的話,心裡早就有數了,壓根不帶緊張的,因為緊張也白搭,知識又不可能憑空變出來。